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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夫看上去五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手掌粗糙,不像个大夫,倒像个常年劳作的庄稼老头。

但他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看人时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一见沈长平就问道:“你就是我那徒弟信中提到的沈长平?”

“正是。”沈长平回答。

何大夫示意沈长平伸出手腕,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他的脉门上。

随即又拿手指在沈长平腿上按了按,时不时问沈长平几句话,沈长平都一一回答了。

待何大夫收回手,李采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夫,我儿子的腿能治吗?”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何大夫,等待着他的回答,生怕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能治!”何大夫开口道。

李采霞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沈安安连忙递上手帕,轻轻拍着李采霞后背,她能理解李采霞此刻的心情。

沈大福和沈长平两人虽然没有哭,可眼中的狂喜是掩饰不了的。

“骨头没问题,这是经脉淤堵导致的假性瘫痪。”何大夫解释道,“我以前接触过类似的病人,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何大夫的话很有说服力,这话一出口,再也没有人怀疑他的医术了。

何大夫指挥着众人把沈长平抬到里间的病床上,然后打开随身的布包。

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何大夫从里面取出银针,往沈长平的膝盖上方扎去,“有感觉吗?”

沈长平摇头。

银针移到膝盖下方:“这里呢?”

沈长平依旧摇头。

当银针扎到小腿时,沈长平有了反应。

何大夫自然察觉到他的异样,又换了几个穴位下针。

有些地方沈长平毫无知觉,有些则是反应强烈。

最后一针下去时,沈长平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吭声。

“好小子!”何大夫赞赏地拍了拍沈长平的肩膀,“治这病倒也不难,只不过……”他环视众人,神色凝重,“治疗的过程会很痛苦,可能会有自杀的冲动,你们还愿意治吗?”

李采霞闻言犹豫了。

儿子现在虽然瘫了,至少性命无忧。

若是治疗过程中有个闪失……她刚想征求儿子的意见,却听见沈长平斩钉截铁的声音,“只要能治好我的腿,再大的痛苦我都能忍。”

“好!”何大夫眼中闪过赞许,“那就准备开始吧。”

何大夫转身去准备治疗所需的器具,沈大福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攥紧,显然对治疗过程有些担忧。

“大哥,你要相信长平。”沈安安安慰道。

沈大福低头看向儿子,沈长平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爹,没事的。我一定能撑住!”

沈大福喉咙发紧,只能重重地点头。

很快,何大夫回来了,身后跟着个药童,手里端着铜盆、银针、药酒和干净的布巾。

药童将东西一一摆好,何大夫走到了床边。

“按住他。”何大夫沉声吩咐。

沈大福和药童立刻上前,一人按住沈长平的肩膀,一人按住他的双腿。

沈长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何大夫捻起第一根银针,稳稳地刺入沈长平腿上的穴位。

起初,沈长平毫无感觉,甚至连针尖刺入皮肤的触感都感觉不到。

但随着何大夫一针一针地落下,沈长平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第十针时,沈长平已经绷紧了身子。

“开始难受了?”何大夫问。

沈长平咬牙点头。

何大夫没说话,继续下针。

到第三十针时,沈长平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床沿,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接下来的几针很关键,会更痛,你一定要忍住。”

沈长平艰难开口:“大夫……我还好,您……继续。”

沈安安见状,连忙从空间里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帕子,塞进沈长平嘴里:“长平,咬住!”

沈长平死死咬住帕子,闭上眼睛,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何大夫没有犹豫,银针再次落下。

“呃——!”

沈长平的身体猛地弹起,又被沈大福和药童死死按回床上。

沈长平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汗水大滴大滴滚落,浸湿了枕头。

他死死咬着帕子,嘴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却仍控制不住地发出低哑的呜咽。

何大夫没有盲目下针,而是继续观察沈长平的反应。

哪知这小子性格这般刚毅,竟然忍下了这非常人所能忍的痛苦。

何大夫不再犹豫,将剩下的银针一一刺入了沈长平的穴位当中。

一股剧痛传来,沈长平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沈长平甚至希望自己能立刻死去,好结束这地狱般的折磨。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了,他要站起来!

终于,在极致的痛苦中,他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意识全部消失。

…………

沈长平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头顶是素净的青色帐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这是……哪里?”沈长平声音干哑地开口。

“长平你终于醒了!”沈大福原本趴在床边打盹,听到声音立刻惊醒,连忙端来一碗温水,“快喝点水。”

沈长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渴得厉害,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沈大福连忙扶住他,沈长平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待喝完了水,沈大福又让沈长平重新躺下。

沈长平哑着嗓子开口问道:“爹,咱们这是在哪?”

沈大福正拧着湿布巾,替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是你小姑给咱订的客栈,就在长春堂斜对过。”

沈长平微微点头。

“你小姑说你的腿刚扎完针,不能来回赶路。”沈大福继续解释,粗糙的大手轻轻按了按儿子的被角,“这地方离医馆近,何大夫说了,有什么情况随时都能过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