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吉在停车场叫住祁铭。
“林野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你到底知道我孙女什么？”祁铭抓住他手臂。
“医学每天都在创造奇迹。”郑山吉轻轻挣脱，“好好保存遗体或许有机会救活她。”
他没说完就钻进车里。
祁铭站在原地突然转身狂奔向自己的车。
“去医院！快！”秘书追在后面。
“议长？”
“熙熙不会就这么走...不会的！”祁铭的声音在夜风中发颤。
……
济北市的老旧居民区散发着霉味。
隋乐抬头看了眼斑驳的墙皮。
确认门牌号后对耳机说。
“目标在503你们守住出口。”
他独自走上摇摇欲坠的楼梯在五楼停下。
门缝里透出蓝光隐约能听见键盘敲击声。
“谁啊？”门内传来警惕的问话。
“物业楼下反应漏水。”隋乐压低声音。
“放屁！这破楼哪来的物业？”
隋乐不再废话后撤半步，右手成掌猛地拍向防盗门。
”轰“的一声整扇门带着门框砸进屋里。
正好压住一个穿睡衣的瘦小青年。
“卧槽！”
另一个戴眼镜的从电脑前跳起来抄起键盘当武器。
屋内热浪扑面。
两台空调开到最低温度也压不住十几台电脑散发的热量。
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爬满墙壁显示器上闪烁着代码界面。
“你们黑了五大平台的App？”
“还写了两封造谣林野的信？”
隋乐跨过倒在地上的门板。
“你谁啊？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眼镜男掏出手机。
隋乐亮出证件。
“六扇门特别行动处。”
两人脸色瞬间煞白。
睡衣男刚从门板下爬出来转身就往阳台跑，被隋乐一把拽住后领摔在地上。
眼镜男趁机冲向门口。
隋乐抄起桌上的可乐罐掷过去精准砸中他的膝盖。
“老实点。”
隋乐掏出铐子把两人铐在一起。
“谁指使你们的？”
“我们自己干的！”
睡衣男嘴硬。
隋乐拿起桌上一张外卖单。
“庄贤工作室？就是那个演《暗战》的明星？”
两人对视一眼眼镜男突然崩溃。
“是他助理联系的！”
“说给五十万让我们搞林野！”
“明星不好好演戏搞这些下三滥。”
隋乐冷笑对着耳机说。
“上来收人把主机都搬走。”
……
儿童医院器官捐献办公室夏明远握着笔的手在发抖。
“眼角膜、肝脏和肾脏都符合捐献标准。”
医生推过文件。
“这是同意书。”
妻子祁雯抹着眼泪。
“就让熙熙...这样帮帮别的孩子吧。”
夏明远刚要签字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祁铭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睛通红。
“爸？”
夏明远惊讶地抬头看着自己的老丈人。
祁铭冲过来一把抢过文件撕得粉碎。
“不行！绝对不行！”
“爸你冷静点“女儿祁雯拉住他，“这是熙熙能留给世界的礼物。”
“她才七岁！”祁铭声音嘶哑。“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现在你们要...要...捐献？”
他说不下去一拳砸在墙上。
医生尴尬地退后两步。
夏明远压低声音。
“爸这是科学！证明能救人的...”
“放屁！”祁铭突然暴怒，“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样子吗？”
他颤抖着抓住儿子的肩膀。
“至少...至少现在不行，让我再想想...”
祁雯突然哭了。
“您总是这样！活着的时候不让熙熙做骨髓移植，现在又...”
祁铭像被雷击中般僵住，慢慢滑坐在椅子上，把脸埋进掌心。
“再给我一天...就一天...”走廊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
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儿童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
祁铭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
夏明远半跪在他面前声音压得很低。
“爸，医生说最多还能等两小时...”
“我说了不行！”
祁铭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祁雯捧着热水杯走过来。
“爸您想想如果能救别的孩子...”
“熙熙没死！”祁铭突然站起来水杯被打翻在地，“郑山吉说了有希望就活。”
夏明远和祁雯面面相觑。
祁雯小心翼翼地问。
“郑山吉是谁？”
“他说什么了？”
“林野集团的人。”
祁铭来回踱步。
“他说医学有奇迹让我们保存好遗体...”
“爸！”夏明远猛地抓住他的肩膀，“熙熙已经脑死亡十二小时了！您清醒一点！”
祁铭甩开他的手。
“当年你妈出车祸医生也说没救，最后不也...”
“那不一样！”夏明远声音发抖，“现在是科学判断！您看看这些器官匹配报告能救至少五个孩子！”
祁雯哭着翻开文件夹。
“这是等待移植的患儿名单。”
“最小的才三岁...”
祁铭看都不看转身一拳砸在墙上。
“给我闭嘴！”
……
六扇门总部会议室陆承钧第三次看表。
“还剩四十五分钟。”
苏建元焦躁地翻着文件。
“祁铭到底在干什么？议长明确要求今天必须平息舆论...”
“天意啊。”陆承钧苦笑，“我们准备了三个方案结果关键证人临阵反水。”
“黑客证据链断裂现在连祁铭都不再追究，大概是因为他外孙女刚刚走。”
苏建元突然站起来。
“我去医院找他。”
“来不及了。”陆承钧按住他，“让宣传处先发声明，就说医学专家组发现新证据需要延期公布结果。”
“这能拖多久？”
“拖到祁铭恢复理智为止。”
陆承钧拿起外套。
“我亲自去趟医院。”
上午九点五十分济北市人民广场已经水泄不通。
老张擦了把汗踮脚望向中央高台。
“咋这么多人？”
“全国各地来的。”
旁边穿文化衫的年轻人晃着手机。
“网上说林野害死那么多人政府还包庇他！”
高台上戴着鸭舌帽的演讲者举起喇叭。
“同胞们！林野集团用活人做实验的证据就在这里！”
大屏幕立刻播放一段模糊视频。
“畜生！”
前排大妈红着眼睛骂道。
十点整广场四周的大喇叭突然响起。
“请保持冷静警方正在调查...不信谣不传谣！”
声浪瞬间盖过广播。
“严惩林野！”
“政府给个说法！”
特勤队长老陈按着耳麦。
“不行人太多了！强行清场会出事。”
国民警卫队的防暴车被堵在三百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