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站在神殿前厅中央，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里还残留着打斗后的焦味和寒气混合的气息。他没有多看那些死去的护卫，而是转向东侧那条被冰墙半掩的密道入口。
李碧莲靠在一根石柱旁，右手搭在左腕上，指尖微微发抖。她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清亮了些。“那边有动静。”她说，“两个人，藏在里面。”
张鸣点头。他抬起手，一道灵力传出去。没过多久，赤焰龙和赵炎从南北两个方向现身，各自守住通道出口。林风也从西侧绕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被捆住的虚神修士，扔在地上。
“抓到一个漏网的。”林风说，“还想偷偷溜走。”
张鸣看了那人一眼，没说话。他迈步朝密道走去，李碧莲跟在他身后半步距离。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狭窄的通道，脚下踩着厚厚的冰层，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墙壁上的冰晶开始泛出淡蓝色的光，那是阵法启动的征兆。张鸣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李碧莲别再靠近。
“他们在用冰影替身术。”李碧莲低声说，“真身藏在地面下。”
张鸣蹲下，手掌贴地。一丝灵力渗入冰层，立刻感觉到两股不同的能量波动。一股是刻意释放出来的假象，另一股则隐藏得更深，在右侧三丈远的位置。
他站起身，退后两步，然后猛地一脚踏下。鸿蒙火焰顺着脚底爆发，瞬间穿透冰层。一声闷哼从地下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李碧莲双手结印，一团混沌寒气缓缓压向地面。冰层表面开始结出细密的纹路，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几息之后，一个人影从冰中浮现出来，全身被冻住，动弹不得。
张鸣闪身过去，剑出鞘，直接斩断对方头颅。血喷出来，溅在冰墙上，很快凝固成暗红色的斑块。
另一边，剩下的那个护卫终于按捺不住，引爆了埋在墙角的冰阵。整段通道剧烈震动，大量碎冰砸落下来。张鸣抬手撑起一层天神领域，将所有碎片挡在外面。
那人趁机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短刃，直扑张鸣咽喉。张鸣不动，等刀尖离喉咙只剩半寸时，突然伸手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扭。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短刃掉在地上。
他反手一掌拍在对方胸口，那人顿时跪倒，口吐鲜血。张鸣抽出一根锁链，缠住他的四肢，封住灵脉，然后拖出来丢给林风。
“看好他。”张鸣说。
林风点头，把人拖到角落绑好。其他潜伏的虚神修士见大势已去，有的想逃，有的干脆投降。赤焰龙和赵炎带着人逐个清理，不到半个时辰，整个神殿再无反抗力量。
张鸣回到前厅，走到李碧莲面前。“你怎么样？”
“还能撑。”她说，“先办正事。”
张鸣看了眼核心殿的方向。“宝库在祭坛后面，有阵法保护。”
两人一起走向大殿深处。穿过倒塌的门框，来到一处圆形石台前。石台上刻着复杂的符文，中央凹陷处嵌着一块拳头大的冰晶，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冰心锁魂阵。”李碧莲伸手碰了碰那块冰晶，眉头微皱，“要破阵，得有人能引导极寒之力进去，慢慢中和。”
张鸣闭上眼，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调用阵法库，匹配知识片段——《镇天破阵录》与轮回仙帝记忆融合完成，生成最优方案：以混沌规则渗透，逐步瓦解核心锁链。】
他睁开眼，“你来接触阵眼，我帮你控场。”
李碧莲点头，将手掌按在冰晶上。刹那间，她的手臂泛起淡蓝色的纹路，像是血管里流动着寒流。她咬牙坚持，额头冒出冷汗。
张鸣站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掐出几个印诀。鸿蒙火焰从掌心涌出，却不灼烧周围，而是形成一道屏障，隔绝外界干扰。
时间一点点过去，冰晶的光芒逐渐减弱。终于，“咔”的一声轻响，整块晶体裂开，化作粉末散落。
石台缓缓下沉，露出下方一条向下的阶梯。张鸣扶着李碧莲后退几步，等烟尘散去，才一起走下去。
下面是个宽敞的库房，四壁镶嵌着发光的晶石。靠墙摆着十多个架子，上面放着武器、玉简、丹药瓶。最里面还有五条盘绕的灵脉，被封存在透明的容器中，正缓缓跳动。
张鸣走过去，一一检查。武器都是真神级的冰系法宝，适合后期改造；玉简里记录着上古冰系功法，共五部；丹药保存完好，种类齐全。
他打开纳须弥戒，把这些东西全部收进去。五条灵脉也被小心取出，放入特制空间存放。
最后是角落里的百枚本源晶。通体湛蓝，每一颗都蕴含浓郁的冰系法则之力。张鸣拿起其中一颗递给李碧莲。
“试试。”
李碧莲接过，盘膝坐下，将本源晶放在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吸收其中的能量。随着灵气涌入，她身上浮现出更多蓝色纹路，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
张鸣站在旁边守着。他注意到她体内那股黑气暂时没有扩散，但掌心偶尔还会闪过一丝极细的蓝线，像是活物在游动。
他没打断她。
大约一炷香后，李碧莲睁开眼。“三十枚够了。”她说，“再多会影响控制。”
张鸣点头，“够了。你现在战力应该到了真神后期。”
“临界点。”她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随时能突破。”
两人离开库房，回到地面。张鸣没有停留，直接走向祭坛底部。那里有个圆形凹槽，连接着九根粗大的能量导管，一直通向地底。
这是整个神殿的核心阵眼，维持着所有冰系阵法运转。
“不能炸。”张鸣说，“会引发冰原塌陷。”
他拔出鸿蒙火焰剑，注入空间规则。剑锋轻轻划过第一根导管，切断的同时用混沌之力封住断口。能量没有外泄，只是微微震颤了一下就安静下来。
一根接一根，他将九根导管全部切断并封印。最后一根处理完，整个祭坛的光芒彻底熄灭，连带着四周墙壁上的符文也失去了光泽。
神殿彻底失去功能。
张鸣收剑，从戒指里取出九枚小型阵盘，分别布置在神殿四周的高点。每放一个，他就打入一道灵力激活。
“九宫灵识监测阵。”他说，“百里内有强者靠近，宗门那边会立刻收到警报。”
李碧莲站在祭坛旧址上，看着四周逐渐归于死寂的建筑。“以后不会再有人用了。”
“除非他们能破解监测阵。”张鸣走回来，“但我们留了后手。”
他从戒指里拿出一块黑色石碑，插在废墟中央。石碑表面刻着鸿蒙宗印记，一旦有人试图重建或修复神殿，就会自动触发追踪信号。
做完这些，他环顾一圈。“可以走了。”
李碧莲没动。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刚才吸收本源晶时，她感觉有一瞬间，体内的混沌冰符好像回应了什么。
她抬起头，“地底下……是不是还有东西？”
张鸣神色一沉。他也感应到了。三十丈以下，有一层屏蔽，不是天然形成的。
“我已经封了阵眼。”他说，“现在下去没意义。”
“但它在动。”李碧莲盯着掌心，“那道蓝线，刚才跳了一下。”
张鸣走近，抓住她的手腕。灵力探入，发现那股意识确实还在，而且比之前更活跃。
“回宗门再说。”他说，“这里不安全。”
李碧莲点头。她刚要转身，忽然身体一僵。
张鸣立刻察觉，“怎么了？”
她抬起手，掌心朝上。皮肤下，一道蓝光缓缓游走，停在指尖，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符号——一朵冰莲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