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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南桥枝示弱了解一切,多年疑案浮出水面

“公主…臣真的好想活着,好想活着回去见您啊!可是他们却总是百般阻拦,臣当时真的是孤立无援,走投无路,所以才不得不去寻求别人的帮助。”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

见南桥枝久不说话,他接着说道:“可臣与残无悲达成同盟的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丝毫伤害南召百姓的念头,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守护着边境的百姓,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

南桥枝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诉说,心中却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与这个男人曾经的点点滴滴。

突然,南桥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掀开被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下床去。

然而,她的双脚刚刚着地,一股钻心的疼痛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南桥枝几乎站立不稳,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听到女人的吸气声,莫序裴的心中猛地一紧,他下意识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南桥枝身边,将她搀扶回床上,以免她摔倒受伤。

南桥枝缓缓低下头,凝视着自己那被层层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脚。

突然间,她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的脚底已经被那道上冰冷刺骨的老冰,给硬生生地磨破了!

然而,当她环顾四周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个房间与皇宫里的任何一间都截然不同。

这里的布置和摆设,竟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这里就是她在听雪阁的闺房一般。

南桥枝的声音平静得让人难以捉摸,她轻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莫序裴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缓缓回答道:“这里是我的房间。”

见南桥枝沉默不语,莫序裴心中有些忐忑,他正准备转身回到原来跪着的地方,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离开南桥枝的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莫序裴惊愕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南桥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不敢相信南桥枝会主动握住他的手。

南桥枝的目光与莫序裴交汇,她的眼神坚定而温和,轻声说道:“莫序裴,我们谈谈吧。”

莫序裴微微一愣,随即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他动作轻柔地替南桥枝掖好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确保不会有一丝冷风钻入被窝后,这才放心地坐回自己刚才坐过的凳子上。

“所以你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并不好,可是歌斐不是一直在安都吗?”

南桥枝蹙眉看着莫序裴,眼神语气中满是不解的质问道:“莫序裴,你为何从不让歌斐来找我?”

“为何不找陈穗告知于我?”

听到南桥枝带着颤抖的质问,莫序裴终于敢抬眼看着这个,肯为自己掉泪的天上月。

莫序裴泪眼模糊地望着女孩,语气哽咽着说道:“他们…都在阻拦我回去找你。”

南桥枝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她低头,鬓边的长发落下。

再抬头时,她眼眶猩红的问男人:“莫序裴…你知道吗?”

南桥枝声音中夹杂着颤抖,还有一丝哽咽的说起这些年,深埋心底的话:“我在安都等了你九年,除去失忆那几年,我等了你足足五年。”

南桥枝一只手重重的指向自己的心脏,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出。

“去掉两年前与陈风颂他们相识,我的心里始终…始终就只有你莫序裴一个人。”

南桥枝清楚的看见莫序裴眼里,有震惊与无措,可如今知道这些又有何用呢?

他们早就不可能了。

莫序裴看了她好一会,直到脸上只剩泪痕,他才像是反应过来,站起身朝前几步,伸手握住南桥枝的肩膀,语气激动的问道:“安安宁公主…你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说你心里有我?”

南桥枝望着他,有意的想起他们的从前,让自己的眼神不再有仇恨,反正像是在看爱人一般看着莫序裴。

良久后,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情绪到了,才伸手,轻颤着抚摸上他的脸颊,语气含恨的说道:“是啊,我心里曾经有你,可那又如何呢?你杀了阿时,引诱了白锦落。”

南桥枝伸手拍掉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抬头失望的望着他,语气故作伤心的说道:“莫序裴,你可是渊执人人敬仰的忠勇侯啊。”

南桥枝想起在池中的那个梦,如若自己没有再做那样的梦,自己可能会因为他的苦衷心软原谅他。

可她亲眼见着自己父兄,被他和陈风颂杀死,祖母与母亲被逼自尽,烬书岁欢流离失所,朝颜被一箭穿心,这让她怎么不恨,怎么不防?

“不是的不是的…公主我承认我当时嫉妒心作祟,可我知道阿时同你自小长大,她是我救回来的啊!我怎会忍心杀他?”

南桥枝紧盯着莫序裴忧伤的眼睛,杀人诛心的大声道:“可残无悲说是你杀的她!”

莫序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信他不信我?你宁愿信他,你再不愿信我?”

“我…”

南桥枝刚想狡辩,就被他厉声打断:“你爱上他了?”

南桥枝脸色一瞬间变的铁青,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让她抓起一旁没放东西的盆子干呕。

莫序裴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一幕,只能伸手帮她拍着背,同时关心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南桥枝摇摇头,伸手打开他帮自己拍背的手,眼眶含泪的看着他说道:“爱他?”

南桥枝吸了吸鼻子,仍然摇着头,带着怒气的眼神望着他,自嘲一般的说道:“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人牙子吗?”

说完,南桥枝手指着这房间,情绪激动的看着他。

“莫序裴,他这是囚禁!这是囚禁啊!这真的真的很恶心!”

“你知道吗?每一个强装睡着被他抱着的夜晚,每一次违心的说爱他,亲吻他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说完,她在莫序裴面前猛地吐出一口血,那黑红色的血像是突然绽放的梅花,打乱了男人一直忧伤的神态。

“你怎么了?我马上就去叫府医!”莫序裴说完转身便要朝外走,却被南桥枝叫住。

“序裴哥哥!不要走…”

一声久违的哥哥,让莫序裴的心彻底硬不起来,他回头,后退几步坐回床沿边。

伸手从胸口处的内衬里拿出手帕,细心的为她擦拭下巴上的血迹,同时语气心疼的说:“好,我不走。”

南桥枝伸手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抬眼,眼中还有因为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这些显得她尤为可怜需要保护。

果不其然,她看见莫序裴眼里的心疼更胜几分。

“我知你并不喜欢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逃离而违背本心。”

南桥枝看着他,却忽然转了个话题,问他:“我十岁那年,你除了托陈穗将军带回一车生辰礼以外,可还托人去买了我最爱的糕点?”

莫序裴听后顿时皱紧了眉,他看着女人摇摇头,语气疑惑的回道:“未曾,托人为你买吃食本就凶险,若是有心之人伤害你,我难辞其咎。”

“所以说你并未托任何人买糕点送我?”

一瞬间,南桥枝脑中似是轰隆一声,所有隐藏在迷雾下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她想起宁抚曾与自己说过的话:“公主体内的蛊虫,应当是有人有心在饮食里加入幼虫所致。”

那年在东宫过完生辰宴后,陈风颂便提着一盒糕点来找自己,说的是:“安宁公主,这是裴兄托我给您买的糕点,说是您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