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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鬼医娘亲带萌娃修仙 > 第734章 谷主逼饮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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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鬼蜮的灰雾浓稠得如同实质,吞噬光线,隔绝神识。云渺紧紧抱着阿澈,凭借白泽系统残留在脑海中的模糊指引和一股求生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

那诡异的鬼风呜呜作响,时而如同情人低语,时而如同怨灵哀嚎,不断撩拨着心神,试图勾起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执念。云渺不得不分出一大半心力守住灵台清明,仙力运转愈发滞涩,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娘亲……有影子……”阿澈忽然小声说道,小手指着左前方的雾气。

云渺心头一凛,立刻凝神望去。只见灰雾翻滚间,似乎确实有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悄无声息。

她立刻屏住呼吸,将阿澈护得更紧,另一只手悄悄扣住了几根毒针。

那白影并未靠近,只是在远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观察,又像是在引路。

云渺不敢大意,小心地调整方向,试图避开那白影。然而无论她怎么走,那白影总是不远不近地缀在侧前方。

就在她心神紧绷到极点时,前方的雾气忽然淡了一些,隐约露出一个狭窄的、被巨大惨白怪石夹峙的入口。那白影在入口处停顿了一下,旋即消失不见。

一股更加阴冷、却带着奇异吸引力的气息从入口内传来。

白泽系统的导航地图在脑海中闪烁,最终箭头指向了这个入口。

【忘川禁地】入口?

云渺犹豫了一下,但回头看看那无边无际、更容易迷失的灰雾,还是一咬牙,抱着阿澈踏入了那狭窄的入口。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被另一种极致的死寂所笼罩。

入口内并非想象中的山谷,而是一片无比广阔的、干涸龟裂的黑色大地。天空是永恒的昏黄,没有日月星辰。远处,一条宽阔无比、河水漆黑如墨、死气沉沉的巨大河流无声无息地流淌着,那就是传说中的“忘川”?

河畔,零星生长着一些枯瘦扭曲、颜色诡异的植物。更远处,隐约可见一些残破的古建筑废墟,如同巨兽的骨骸, silent地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这里的雾气淡薄了许多,但那种压制仙力、侵蚀心神的感觉却更加明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如同腐朽花朵般的奇异香气,吸入一口,竟让人有种莫名的恍惚感,仿佛许多纷乱的记忆都要变得模糊。

“娘亲……这里不舒服……”阿澈的小脸皱了起来,显得有些蔫蔫的。

云渺自己也感到一阵心悸,连忙运转功法抵抗那股诡异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干涸的大地往前走,试图寻找白泽系统提到的可能存在的“轮回草”或三生石碎片。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座相对完整的、用某种黑色巨石砌成的古老石殿。石殿门口,竟然站着两排身穿白色麻衣、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人”,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而石殿正门前,摆放着一张简单的石椅。

椅上,坐着一位身着繁复黑色宫装、头戴珠冠、面容被一层薄薄黑纱遮掩的女子。她身姿挺拔,气质冰冷孤傲,虽然看不清全貌,但那双透过黑纱望过来的眼睛,却如同万年寒潭,深邃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云渺脚步一顿,心中警铃大作。

这地方居然有人?还是活人?看这架势,绝非善类!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身后的退路不知何时已被淡淡的灰雾重新封锁。

石椅上的黑衣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清冷缥缈,如同从九天之上传来,却不带任何温度:“能踏入忘川禁地,穿过惑心雾障,尔……略有缘法。”

她的目光落在云渺和阿澈身上,尤其是在阿澈身上停顿了一瞬,那冰冷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死寂。

“然,忘川之地,非情孽深重、心魔缠身者不可久留。尔等周身情债怨气冲天,因果纠缠如乱麻,更携幼子……实乃禁地大忌。”

云渺心中暗骂:你才情孽深重!你全家都情孽深重!老娘是被追杀的!

她面上却不得不保持客气:“晚辈误入此地,并非有意打扰前辈清静,这就离去。”说着就想试试强行突破身后的雾气。

“离去?”黑衣女子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嘲讽的冷笑,“踏入此地,便由不得你了。”

她轻轻一抬手。

云渺顿时感觉周身空间一紧,仿佛被无形之力束缚,竟动弹不得!连仙力都被彻底压制!

好强!这女子修为深不可测!远超她的想象!

“本座乃此间‘忘川殿’守殿人,亦可称……谷主。”黑衣女子声音依旧平淡,“既入此地,便需守此地的规矩。”

“忘川禁地,忘情绝性。欲留此地暂避外界纷扰,需饮‘忘情水’一盏,暂断前尘,方可得片刻安宁。”

她话音落下,旁边一名白衣“侍从”便端着一个白玉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小盏,盏中盛着半透明、微微荡漾的液体,散发着与空气中类似的、却浓郁百倍的腐朽花香之气。

只是闻一下,云渺就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都有些晃动,关于萧绝的愤怒、逃跑的紧张都模糊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空虚和平静。

这玩意要是喝下去,还得了?!

“前辈明鉴!”云渺急忙道,“晚辈并无意久留,只是误入,这就走!这忘情水,实在无福消受!”

“由不得你选。”谷主声音冰冷,“饮下,可暂居偏殿,免受鬼风蚀魂之苦。不饮……”她目光扫过远处死寂的忘川河,“便只能去那河中,与万古怨魂为伴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云渺冷汗直流,脑子飞速运转。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跑也跑不了……难道真要喝这来历不明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怀里的阿澈,小家伙似乎也被那忘情水的气息影响,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不行!绝对不能喝!

她忽然灵机一动,脸上挤出悲痛欲绝的表情,戏精附体:

“谷主前辈!”她声音凄婉,“非是晚辈不愿饮这忘情圣水!实在是……实在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啊!”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狠掐自己大腿,逼出几点眼泪:“晚辈与那冤家,虽是孽缘,却也刻骨铭心!他曾为晚辈摘星揽月,也曾为晚辈浴血奋战……那些点点滴滴,如何能忘?若是忘了,晚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跳入忘川,全了这份痴念罢!”

她说得情真意切(疼的),眼泪汪汪(掐的),仿佛真是个为情所困、不愿忘却的痴情女子。

那谷主闻言,黑纱下的眉头似乎微微蹙起,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厌烦?

“痴愚!”她冷斥一声,“情爱皆为虚妄,徒增烦恼,蚀道基,损仙元!尔等沉溺其中,实乃自寻死路!正是如此,更需饮下忘情水,斩断孽缘,方得解脱!”

云渺:“……”这谷主是个灭绝师太啊!不吃煽情这一套!

眼看那白衣侍从又端着杯子逼近一步,云渺心一横,决定换个思路,继续演!

她猛地抬头,眼神变得“坚毅”而“决绝”:“前辈!您不懂!这情……忘不得!”

“实不相瞒!”她压低声音,仿佛分享什么惊天秘密,“晚辈身上……还背负着巨债呢!”

“啊?”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谷主似乎都愣了一下。

“对!巨债!”云渺煞有介事地点头,表情沉痛,“天文数字!利滚利!要是忘了,谁还啊?债主找上门怎么办?晚辈虽情伤难愈,但做人……啊不,做仙的诚信不能丢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谷主的反应。这忘情绝性之地,说不定对“债务”这种现实又纠缠的东西也反感呢?

果然,谷主听到“巨债”、“利滚利”、“债主”这些词,黑纱下的面容似乎更加冰冷了,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嫌弃。仿佛“情爱”只是低级烦恼,而“债务”则是更令人厌烦的世俗纠缠。

“更何况!”云渺趁热打铁,把怀里迷迷糊糊的阿澈往前举了举,“晚辈还得养孩子呢!奶粉钱、学费、未来娶媳妇的仙晶……哪一样不是钱?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债主和娃啊!不然我们娘俩怎么活?”

阿澈适时地咂咂嘴,嘟囔了一句:“娘亲……饿……”

谷主的目光在阿澈和云渺之间来回扫视,那冰冷的眼神中,嫌弃之意愈发明显。她似乎极其厌恶这种被各种世俗因果紧紧缠绕的状态。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极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够了!”

那端着忘情水的白衣侍从停下了脚步。

“既然尔等尘缘未了,孽债缠身,污浊不堪,的确不配饮我忘川圣水,玷污此地清静。”谷主语气中的嫌弃毫不掩饰,“滚去西北角的‘遗弃之屋’!那是给尔等这般斩不断、理还乱的污浊之人暂歇之地!”

“待尔了却俗债,或决心忘却,再来谈其他!”

说完,她似乎多看一秒都觉得污眼,直接闭上眼,不再理会云渺。

那束缚之力瞬间消失。

云渺松了口气,差点虚脱。总算混过去了!

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总比喝了那玩意变傻子强!

她不敢耽搁,连忙抱着阿澈,朝着谷主所说的西北角快步走去。

走了好远,还能感受到背后那冰冷嫌弃的目光。

直到看见几间更加破败、几乎要倒塌的石头屋子(遗弃之屋),云渺才真正松了口气,瘫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吓死娘了……”她抹了把冷汗,看着怀里又开始打瞌睡的儿子,哭笑不得。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救了她们的,竟然是“穷”和“带娃”这两个标签?

这忘情谷主,真是个妙(怪)人……

不过,总算暂时安全了。

她抬头看向这片死寂诡异的忘川禁地,又摸了摸怀里再次陷入沉睡的咸鱼球。

接下来,就得在这鬼地方,想办法活下去,并且找到恢复和离开的方法了。

而此刻,忘川殿前,那位黑衣谷主缓缓睁开眼,望着云渺消失的方向,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疑惑。

“那般浓烈的……因果线与怨憎会……竟与那人……有关联么……”

她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察,随即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冰冷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