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湾的渔民近来总在近海发现奇怪的景象:渔网被撕成碎片,海面上漂浮着闪着蓝光的粘液,更有人说在月夜见过巨大的触手从海中伸出,触手上的吸盘泛着幽蓝的光,像一盏盏诡异的小灯。
“是蓝旗章鱼!”老渔民阿福蹲在沙滩上,指着渔网的破洞比划,“这畜生据说藏在归墟边缘的海沟里,百年难遇,触手能放电,吸盘能吸走船上的光,以前的渔灯靠近就会熄灭!”他指着远处的礁石,“昨晚三娃的船差点被拖走,全靠他爹点燃了船上的樱籽油灯,那蓝光才退了。”
陈文灏带着铜灯登上渔船,灯座的宝石在靠近深海区时泛起红光:“这章鱼的蓝光有问题,像是被灯煞污染过的光脉。”他让渔民撒下混着护灯草汁液的渔网,“试试用草药的光脉引它出来,若真是灯煞在作祟,得尽快清除,不然会影响归墟的光眼。”
船行至归墟边缘的海沟时,海面突然翻起巨浪,一只足有小船大的章鱼浮出水面,深蓝的皮肤布满发光的吸盘,每条触手上都缠着淡黑色的雾气——果然是灯煞!章鱼的触手猛地拍向渔船,吸盘喷出的蓝光落在船板上,木板竟瞬间失去光泽,变得焦黑。
“护住灯!”陈文灏举起铜灯,金焰在船周围形成光盾,蓝光撞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发现章鱼的眼睛里藏着一丝痛苦,像是被灯煞控制着,“它本性或许不坏,是灯煞让它变得狂暴!”
苏樱的琉璃灯悬在船舷边,银焰化作无数银线,缠绕住章鱼的触手:“它的触手上有归墟的光纹,是守护海沟的生灵!”银线顺着光纹游走,触手上的黑雾竟淡了些,章鱼的攻击也缓了下来。
李华元将医灯的碧焰注入鱼叉,递给陈文瀚:“护灯草的药性能净化灯煞,瞄准它头上的发光圆点,那是它的灯灵所在!”陈文瀚接过鱼叉,借着铜灯的光瞄准章鱼头顶——那里果然有个拳头大的蓝珠,珠上缠着最浓的黑雾。
“韦香主,借你的掷灯术用用!”陈文瀚大喊。韦小宝立刻将一枚裹着樱籽油的铜灯掷向章鱼,铜灯在半空炸开,绿焰与金焰交织,逼得章鱼暂时收回触手。就在这瞬间,陈文瀚掷出鱼叉,碧焰包裹的叉尖精准命中蓝珠,黑雾猛地从珠上溃散,章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沉入海中。
众人正以为结束时,海沟突然传来一阵震动,章鱼竟再次浮出水面,只是这次它的蓝光变得纯净,触手上的黑雾已完全消散。它用触手轻轻托起那颗蓝珠,将其推向渔船,蓝珠在靠近铜灯时发出柔和的光芒,映出一段画面:一只老章鱼将蓝珠交给它,周围的海沟里藏着无数发光的珠贝,每颗珠贝里都嵌着细小的灯纹——这里竟是归墟的“海灯库”!
“原来它在守护这些珠贝!”苏樱恍然大悟,“之前的灯煞是从海沟深处溢出来的,它被污染后才攻击渔船,其实是在阻止我们靠近海灯库。”蓝珠的光芒里,还映出个模糊的黑影正在海沟底部布置黑灯阵,正是噬灯教的余党!
陈文灏接过蓝珠,珠上的光与铜灯共鸣:“它在求我们帮忙净化海沟的灯煞。”他将七盏神灯的碎琉璃撒入海中,琉璃遇水化作光带,顺着章鱼的触手延伸至海沟,“跟着光带下去,找到黑灯阵的阵眼!”
章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用触手卷起几名守灯人,缓缓沉入海沟。海沟深处果然藏着数十盏黑灯,灯焰正侵蚀着珠贝里的灯灵。守灯人们立刻点燃清雾灯,绿焰顺着光带蔓延,将黑灯一一烧毁。章鱼则用触手拍碎黑灯的基座,防止灯煞再生。
当最后一盏黑灯熄灭时,海沟里的珠贝同时亮起,无数光点顺着光脉涌向海面,在灯湾的夜空拼出巨大的鱼灯图案。章鱼将蓝珠放在海沟中央,珠贝的光芒注入蓝珠,蓝珠变得更加璀璨,像一颗深海的明灯。
回到灯湾后,渔民们在沙滩上为章鱼立了块“护海灯”石碑。每当月夜,蓝旗章鱼会浮到近海,用触手的蓝光指引晚归的渔船,它头上的蓝珠与灯湾的神灯遥相呼应,成了归墟与灯湾之间的光脉桥梁。
阿福摸着新补好的渔网,笑着说:“以前怕它是妖怪,现在才知是护灯的灵物。这深海里的灯啊,和咱们灯湾的灯一样,都是守着这片海的光。”
陈文灏望着海面上跳动的蓝光,铜灯的金焰在掌心轻轻跳动。他知道,无论是陆地的樱灯、江湖的义灯,还是深海的珠灯,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光。而那些隐藏在世间各处的灯灵,或许看似怪异,却都藏着一份守护的初心,等待着被理解,被联结。
海风吹过灯湾,带着珠贝的清香,神灯的光与深海的蓝光在海面上交织,织成一张更广阔的光网,守护着这片海域的安宁,也守护着光脉在海陆之间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