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什么办法?”
“你要功劳?那捞够了回去,金山银山摆在那里,还不能算功劳吗?”
“反正带嘤每一任总督离任后,都赚得盆满钵满的回去买庄园、城堡。”
坐在对面的吉米,点上一根烟。
然后又被阿忠瞪了。
但他视若无睹,舒坦一口之后才倚靠在沙发上笑道:“还是说你真想在这个破地方有一番作为?”
“那我只能说很有勇气了。”
吉米近乎有些嘲笑徐子宁了。
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谁让人家是钦差呢?而且某种程度上对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
毕竟以夷治夷的奏本是他写的,但也是被徐子宁看中的。
若没有这位驸马爷的看重,他这个降人的奏本恐怕还在某个角落吃灰吧?
所以,面对自己的大恩人,吉米语重心长的说道:“想把白象变成人间乐土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
“乐土从来都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靠千千万万人一同努力创造的。”
“但那些白象土着?”
“抱歉,它们理解的乐土可能和我们人类有亿点差别。”
“如果你能变成猴子或者牛,那这里或许还算是乐土吧。”
吉米抬头,看向客房墙壁上挂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画像和雕塑。
咋说呢?成分复杂。
白象的神仙多如繁星,真不知道它们到底都是怎么分得清的。
而这片人们光是信·仰对象就有无数种不同差异的土地,你要靠什么把它们从上到下凝聚起来,创造什么乐土呢?
反正带嘤尝试过,也失败了。
因为白象是个地理概念,你可以把它们粘到一起强行发明出一个整体。
但无数碎片之间的痕迹,依然在这片土地上清晰可见。
“所以放弃吧。”
“不管是刹还是治,白象都是一片麻烦到让人不愿面对的地方。”
“你当我为什么要提以夷治夷?因为这就是带嘤多年以来试探摸索出的,最有效也是最合理的方法。”
吉米是真的在为大明考虑,毕竟选择投降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未来和全家人的命运就和大明绑定了。
现在他的妻儿都在帝京,妻子住上了比带嘤贵族庄园还豪华的大宅,孩子也在明军帝京家眷院开的学校读书。
据说以后有望加入明军?
荣辱与共啊!他怎能不考虑?
徐子宁对他也没有疑心,毕竟正如原版明末时那些投降的明军一样,这不完全是什么满饷不满饷的问题。
关键是,选择投降的那一刻起,这种人是近乎无路可退的。
它们没得选,只能拼命。
所以明末时那些投了的明军,才会显得战斗力十足。
因为如此血海深仇,它们知道如果大明还能回来,自己的下场绝对惨不忍睹。
就算不为了自己……
为了家人也得拼啊!
当然,吉米还远没有到这种程度。
他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报恩,毕竟大明给他的待遇比带嘤好太多太多了。
你不能抱着金饭碗吃饭,还要念着以前给你画饼的屑老板吧?那得是有多伞兵才能干出来这种事啊!
“那你觉得,这莫哈维邦,最多最多能掏出来多少?”
想通了的徐子宁,也开始研究起了这间金碧辉煌的客房。
客房?说是寝宫他都信!
“那就看你想要多少了。”
“而且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吉米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然后起身,走过去推开客房门,对着门外某个守在走廊里的仆役点点头。
“祝您今夜愉快。”
他回头促狭的笑了笑,不顾徐子宁疑惑的眼神,转身两步就消失在了门外。
“他搞什么?”
徐子宁看向阿忠。
阿忠回了他一个怨念满满的表情。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朝着还在发愣的徐子宁提裙屈膝。
“尊敬的上国钦差大人,莫哈维邦的帕蒂莎·兰塔罗,向您致以崇高敬意。”
徐子宁瞪大了眼睛。
瞧瞧这颇为熟悉的碎花纱裙和两盏呼之欲出的大灯。
是白天那个领舞的!
不过是送货上门而已,徐子宁早就已经有了成熟的应对经验。
“咳咳……你是贵邦的王女?”
“王?我的父亲不是国王,他是莫哈维邦的大公。”
“而我也确实是他的女儿。”
“是他众多的女儿之一。”
徐子宁皱眉,心想她说这个是想把自己的姐妹也都拖下水吗?
咱老徐虽然好涩,但也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啊!
“请您明鉴。”
“白天伴舞的都是我的妹妹。”
帕蒂莎双手交叠,仪态端庄,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这些有什么问题。
徐子宁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老朱家搁这方面更离谱。
唉~真是太腐朽了!
就不能学习学习他吗?
咱老徐的产品至今都才俩呢,这还得算上被某个大魔王揣肚子里的!
物以稀为贵啊!
“咳咳,所以你是来?”
面对揣着明白装糊涂徐子宁,帕蒂莎只是嫣然一笑,然后看向不肯走的阿忠。
“下去!”
徐子宁怒斥。
阿忠委屈,默默出门。
但也没忘记少爷的安全问题,在他出去后紧接着就走进了几个宫女,一一朝着徐子宁行礼后,便走到各自的位置肃立。
她们都是从公主府带来的,虽然大魔王说她自己说不会派人,但不代表徐子宁自己不能往外带啊!
带出来也没有别的想法,主要就是能在阿忠不方便的时候担任护卫。
徐子宁可见识过,这些宫女动起手来可以把徐府的亲卫瞬间放倒!
那些可是上过战场的亲兵啊!谁能想到会被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宫女秒掉?
从那之后,徐子宁就不敢再对公主府上的家花们有别的想法了。
额……他本来也没有别的想法!
正如某个胖子说的。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啊?”
帕蒂莎疑惑,摇了摇头:“可我并不是兔子,也不爱吃草呀。”
徐子宁也摇头,表示你不懂。
帕蒂莎点点头:“好吧。”
“那么回到正题。”
她笑容洋溢,再次屈膝行礼。
只不过这次……
纱裙蒙尘,大灯闪亮。
“有些事情,需要详细谈谈。”
帕蒂莎跨过落地的纱裙,一步步靠近还在故作镇定的徐子宁。
虽然依然心念远在帝京的妻儿,但某人也并不打算拒绝。
因为众所周知,有很多事情让两个人搁炕上谈会更简单。
联姻是委婉的说法。
粗鄙一点……
所谓政·治,有时候就是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