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示意工作人员下班,两人带伊莱尔离开。
担心幻影移形惊扰伊莱尔,他们前往附近的住所。
马克提前到达,把房间打扫干净,卧室换上新的被褥。
浴缸放水,泡茶,夜宵。
弗雷德开门时,马克正在往花瓶里插百合和玫瑰花。
“可以了,马克。”
乔治示意它回庄园:“谢谢你收拾出来,去休息吧。”
马克鞠躬:“晚安,先生。”
家养小精灵消失。
“我先去洗澡。”弗雷德俯身亲亲伊莱尔的脸蛋,她被乔治打横抱着:“让伊尔去床上睡吧。”
乔治给了弗雷德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大步走进卧室,弗雷德耸耸肩去浴室。
这住所是个两室一厅的公寓,没把戏坊的顶楼住所那般宽敞奢侈,但装修得很温馨——原木家具,浅色地板,随意摆放的铃兰盆栽。
在开门那一刻,家的温暖便像甜奶油一样涌上心尖。
将伊莱尔轻轻放床上,脱掉她的衣服盖好被子。床幔围拢,乔治一点点将她梳好的头发拆开。
他和弗雷德在家给她编了不少小麻花辫,柔顺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乔治轻声哼着晚安曲。
一个小辫子摘下皮筋。
瞧着枕在他腿上安睡的伊莱尔,他低声喃喃:“我爱你。”
他将编缠在一起的乌发轻挑慢捋地拨散开,感受着她的头发真实无比地掠过自己指间的缝隙。
乔治抿唇笑了下,身体向后靠在床背,哼着小调,解下一个小辫子,一点点地抚顺她的长发。
调子停顿,他握住她的手腕放唇边轻轻一吻:“很爱你。”
“超级爱你。”
说完,脸颊蹭蹭她的手背,继续拆小辫子,周身洋溢愉悦。
小辫子全部解开。
他像是奖励自己一样,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吻了吻,又像是资深猫奴吸小猫一般放在鼻尖深嗅。
属于伊莱尔的幽香深入肺腑,乔治幸福地眯起眼,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满的安心和快乐。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浴室弗雷德洗澡的淡淡流水声。
乔治侧耳细细听了一会,听弗雷德还没洗完,他小声嘟囔:“弗雷德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
“而且,碰碰车是我先撞到你的。所以伊尔也是笨蛋。不过伊尔是最好看最可爱的小笨蛋。”
“弗雷德是烦人的大笨蛋,下次不准你和他合伙玩我。”
他停顿一下,握住她的手,声音变得更低,几不可闻。
“不准再丢下我们了。”
“我其实还在生你的气,知道吗?还在生你的气呢。”
乔治说到这,觉得这么说似乎有点过分,但他确实很生气,于是捂住伊莱尔的耳朵继续说。
“再有下次,再敢把我们丢下,就一整天不理你。”
“真的真的会一整天不理你。”
“不管你怎么撒娇卖萌哭鼻子求我们原谅都不会理你。”
嗯,说完舒服多了,乔治将捂住伊莱尔耳朵的手撤走。
他指腹轻捻她的唇瓣,神色变成了心疼:“…那药水一定很难喝,哈利真讨厌,凭什么用我的壳子,弗雷德才是会给人往嘴里灌药的那一个,珀西某次都被他灌成开水壶了。”
“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宝贝…宝贝。”
“可爱,嗯——伊尔怎么看都可爱好看,弗雷德是笨蛋。”
弗雷德洗完澡走进卧室,就听乔治在小声呢喃,他擦着头发,来到床边:“你嘀咕什么呢?”
乔治看看墙上的时钟,才刚过去一刻钟,他挑眉道:“这就洗完了?把头发弄干再上床。”
弗雷德用烘干咒:“背着我和伊尔说什么悄悄话。”
“当然是说你的坏话咯。”
乔治懒洋洋地说:“告状呢。”
自家宝贝睡得正沉,他再嘀咕能告个鬼的屁状。但弗雷德非常兄弟的配合兄弟演出:“告什么状?”
“秘密。”
乔治扬起唇:“但我不介意你趁我洗澡再告回去。”
“行行,秘密。”
弗雷德脱掉浴袍打了个哈欠,他将伊莱尔弄到自己这边,让乔治能够脱身下床:“弟弟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哥知道,哥理解。”
乔治眉头微跳,一副吃到苍蝇的模样:“闭嘴,你这笨蛋。”
“嗯,笨蛋就笨蛋呗。”
弗雷德将伊莱尔拦腰搂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蹭蹭她,直接闭上了眼:“赶紧去洗吧,笨蛋要告状了,别打扰我告状。”
“回来小点声,关灯。”
乔治将床幔拉好,把卧室的灯关上,走向浴室。
那边很快传来水声。
一片黑暗,弗雷德睁开眼,伊莱尔细腻的皮肤与他相贴,低头就能碰到她的肩膀。他张开嘴,咬下,没有用力,牙齿轻磨后含住。
伊莱尔蹙眉:“嗯…”
她翻过身,与弗雷德面对面,腿抬起搭在他的腿上,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呼吸洒在颈弯。弗雷德暗骂自己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给伊莱尔盖上被子,弗雷德想要抽身离开,她却搂住了他的腰,只能试着让她的腿先挪开放下。
可她软软地哼唧一声,嫩藕般的手臂蹭过他的腰际,依偎在他怀里,本挪开的腿屈膝上顶,不仅没让自家老婆松开,反而贴得愈发紧密。
伊莱尔的肌肤与他没有一丝外物的阻隔,她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毫不设防,满是依赖。
绒绒暖暖的毯子盖在身上,床幔围拢,世界只剩彼此。
若是在平常,若是伊莱尔的身体健健康康,他早就扑上去,和她不知此间天地日月为何物了。
可现在,他舍不得,哪怕伊莱尔不会抗拒,他依旧舍不得,只想等她的身体彻底恢复。
但正值一点就着的年纪。
醉人的馨香在呼吸微凝时变得更加馥郁。明明天气寒凉,弗雷德却觉得身体发热发烧。
像不经意间中了迷情剂。
他闭上眼深呼吸,试着放松,开始数金加隆,一枚金加隆,两枚金加隆,三枚金加隆…
嗯…伊尔的眼睛眸色很像金加隆的颜色,他睁开眼。
根本睡不着,折磨。
乔治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可弗雷德感觉自己忍不到他回来,脸上染出薄红,愈发煎熬。
他曲起腿,手往下探。
“伊尔…伊尔…”他喃喃着,亲吻睡梦中她的额头,没有别的越轨行为,只是耳鬓厮磨。
“别再离开了,我害怕。”
“现在依旧很害怕,宝贝,我们不能没有你,不能…”
他不敢继续开口说下去,被子的一角咬在嘴里。房间内极其安静,除了浴室水声,只有闷哼喘息。
钟表上的分钟慢慢挪动。
浴室水声停止,乔治弄干头发系着浴巾走进卧室。他脚步微顿,最终迈开步伐,拉开床幔。
伊莱尔静静地枕在弗雷德肩窝,手放在他胸前,弗雷德一边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
“你就是这么告状的?”
“我有忍。”弗雷德低声道:“你带她去另一个卧室。”
乔治毫不犹豫地抱老婆,伊莱尔蹙眉嘤咛一声,蹭蹭弗雷德胸膛,不想离开熟悉的环境。
“快点,乔治。”
“我知道,你别催。”
伊莱尔终于被他们弄醒了,她睁开眼面前是乔治,她正被他抱在怀里:“…唔…我们回家了吗?”
乔治快速转身背对弗雷德,他温声细语道:“嗯,回家了。”
他忍住想要夺眶的泪,喉咙滚动:“我们回家了。”
乔治将毯子盖住她的身体,整个裹起来:“吵到你了?”
“没有…”伊莱尔朦胧呢喃:“做了一个梦,弗雷德呢。”
“他在忙。”
乔治面不改色,温柔地说:“很快就回来,怎么了?”
“梦见…他不要…我了。”
乔治瞳眸微颤,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如常:“梦是反的,他不会不要你,我也不会不要你。”
“无论何时,你在何地,我和弗雷德都会去找你。”
乔治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缓,很有安全感。见她入睡,乔治松了一口气,侧头看向身后。
“刚换的被褥,弗雷德。”
刚刚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开了隔音阵,乔治勾唇好心提醒:“下次在浴室提前解决。”
“滚。”弗雷德捂住脸,扭头驱赶,声音更哑:“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