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顿了一下,并没有觉得他这个做法有什么不妥,于是想了想,随意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枝,然后找了片空白的地面画了一把弓和箭形出来。
她握着手中的木枝,轻点地面,语气不自觉柔和起来:“这是弓,这是箭,这两者合二为一可以成为有利的武器。”
“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试着做出来,到时候我会教你怎么使用。”
扔下这个知识后,池鸢转身去熬自己的汤了。
当她拿出十色花时,崎讶皱了皱眉头,很快便猜到了事情原委,“小鸢你要拿这个救他们吗?”
他觉得他们不值得她这样做。
克鲁也是知道这花的,当初也是白雅用这个花才热他信服的,只是没想到这花最后并没有给他的伴侣带回去。
所以那个白雅雌兽果然在欺骗他。
但是眼下自己的伴侣跟弟弟更重要,他担心池鸢会说拿错了,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时,池鸢先一步说道:“这个东西挺好的,但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白雅还有一个豹子伴侣跑掉了,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家伙应该回虎族告状了,到时候他们为了这个找上门,我们不值得。”
崎讶若有所思点点头,刚要附和两句,又听到她说,“不如趁现在就炖了它,到时候就算我们被打死了,那也是值了啊。”
崎讶:“……”
他紧了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让小鸢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雌主你别担心,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死了,也会在最后一口气把你送走。”
颜泽笑嘻嘻的在旁边开口,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
反正他们雄兽天生就是要保护雌兽,为雌兽战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所以他们无怨无悔。
“不,我们肯定会好好的。”池鸢声音掷地有声,“你们不会让我受伤,我也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真的吗?”颜泽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池鸢嘴角憋着一抹坏笑,“当然,我有腿,到时候自己会跑,你记得垫后,多撑一会儿,别让他们先抓到我。”
颜泽:“……”
好险,差点就感动哭了。
“噗。”
树上传来一声轻笑。
池鸢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看着十色花一根独苗苗,随即又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药草,然后一股脑塞了进去。
很快,液体有了脸色,从最初的青色变成了紫色,再又紫色转变成黄色,最后池鸢不知道加了什么进去,直接变成了黑色。
咕噜咕噜
冒着热气和气泡的黑色液体在大火熬制的三个小时里,周围观看的人脸色变了又变。
但是看着池鸢一脸自信的模样,他们欲言又止的话又吞了回去。
反正不是他们吃的。
克鲁在一旁都看傻眼了,几次想问池鸢这个真的能救命吗?但是又怕得罪了池鸢,到时候说不定就真的为时已晚,耽误了自己的伴侣和弟弟最佳治疗时期。
但看着那锅黑色不知名液体,克鲁的眉头始终没有平过,紧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又等了两个小时,
伴随着池鸢一声“大功告成”下,其余等待到差点睡过去的人不约而同看向池鸢那边。
池鸢舀了两杯递给克鲁,“给他们喝下去,等会我再进去给他们检查一下。”
看着黑乎乎的汤,克鲁面露迟疑,这玩意儿真的能喝吗?
察觉到他嫌弃的目光,池鸢嘴一撇,“既然你不想救,那就别要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克鲁连忙低声下气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刚才只是……只是有些走神。”
“纵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不信你啊。”
说着,克鲁特意弯着腰,伸出双手去接过池鸢手中的竹筒杯,还连声道谢,生怕池鸢一个不高兴,真的不治了。
池鸢脸上没什么表情,倒也没再为难对方。
毕竟是一个高阶兽人,日后说不定有大用。
紧接着,池鸢开始招呼其他几人,“你们都过来喝一杯,对身体有好处,说不定可以增强体魄。”
几乎话音刚落,苍暝就闪现在池鸢面前,乖巧地伸出双手,两眼放光地看着锅里的东西。
颜泽“啊”了一声,看向苍暝,“你就不怕毒死你啊?”
苍暝看都没看颜泽一眼,炽热的目光落在池鸢手中舀汤的动作上,那行动已经说明一切。
听到颜泽这话,池鸢冷笑了声,“颜泽没你份。”
颜泽“啊”了一声,这次是绝望的哀嚎。
说归说,闹归闹。
池鸢倒也没有真的不给颜泽。
当颜泽看着池鸢递上来的竹筒杯时,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满脸讨好地看着池鸢:“雌主万岁!雌主实在是太好了!我要忠诚雌主一辈子!”
“呵,你这意思是不给你喝,你就不忠诚我咯?”瞅着他那副嘚瑟样儿,池鸢忍不住打趣道。
颜泽一听这话,立马哭哈着脸,“冤枉啊!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啊!”
他就差跪下,双手死死抱着池鸢的大腿了。
池鸢见逗得差不多了,再逗估计等会儿要哄不好了,于是便收手。
“好了,赶紧喝吧。”
“得嘞!”颜泽立马喜笑颜开,十分好哄。
池鸢看了一眼树上的娄珈,“你不喝吗?”
树上的娄珈继续闭目休憩,好似没听到池鸢的话一样。
见他如此,池鸢倒也没有在意,等回去利用完这家伙就给他踹了。
免得自己到时候跟养个祖宗似的。
打定主意后,池鸢又给其他几个分了,然后独自舀了一个竹筒杯端进去。
颜泽想到池鸢这么久还没有吃饭,于是找了苍暝和崎讶一合计,三人就这样带着食物去处理了。
沽祀担心克鲁那边的状况,于是跑进去等候,看看是否需要帮忙。
澜衿因为跟这两个不熟,于是转身进入洞穴,嘴角噙着笑。
还是跟香香软软的小雌兽待在一起舒服啊。
空气都是甜的。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戈邬和娄珈,不一会儿,戈邬找了棵上去栖息。
一道残影闪过那口大锅,里面还剩一半的药汤,猩红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意外。
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