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头,将壶口凑到唇边,清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温热的暖意,确实驱散了不少胃里的不适感。他下意识地多喝了两口,直到沙僧在一旁低声提醒“师父,慢点喝”,才停下动作,将水壶递还给白骨精,合十道:“多谢施主,果然舒服多了。”
一旁的八戒凑过来,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咦?这味道怎么有点像酒啊?小施主,你这壶里装的是果酒吧?”
白骨精连忙接过水壶,塞回披风口袋,魂火闪烁着几分慌乱,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是……是果酒,我自己用野果酿的,喝着不醉人,就想帮长老暖暖胃。”
而悟空早已脸色铁青——他不仅听清了“酒”字,更看清了那壶中液体表面漂浮的!这小妖怪或许是无心,但背后之人,分明是想借着她的手,让唐僧破了荤戒之后再破酒戒,一步步毁了他的修行根基!
白骨夫人攥着青铜小水壶,空荡荡的眼窝里淡粉色魂火轻轻晃动,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天真:“是呀!喝点小酒暖暖胃准没错!”
她歪着骷髅头,回忆起之前的场景:“之前白虎岭的张大叔上山砍柴晕了头,恶心想吐,就是我给了他水漱嘴,再让他喝了点果酒,没过一会儿就好了!我想着长老你也恶心,肯定也管用!”
她完全没察觉悟空越来越沉的脸色,还在自顾自补充:“这果酒我酿了好久,一点都不烈,喝着甜甜的,跟野果汁差不多,不会醉人的!”
八戒在一旁听得直咽口水,凑上前笑道:“原来如此!小施主想得真周到,俺老猪也想尝尝这果酒,解解粥的怪味!”
悟空却再也按捺不住,金箍棒“唰”地指向白骨精,语气冰冷:“你倒是说得轻巧!我师父是出家人,荤酒皆为戒律,你明知他是和尚,还接连让他破戒,到底是无心,还是受人指使?!”
白骨精被悟空的金箍棒吓得连连后退,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紫色披风裹住骷髅骨架,白色头盔歪到了耳侧,淡粉色魂火簌簌发抖,声音带着哭腔似的委屈:“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让长老喝果酒,我忘了和尚不能喝酒……”
魂火晃动间,竟有细碎的光点从眼窝中掉落,像极了人类落泪的模样,看着格外可怜。
可这副景象落在村民眼里,瞬间点燃了众怒。张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上前一步挡在白骨精身前,对着唐僧等人高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小骨好心好意给你们送斋饭、送水、送果酒,就算有哪里做得不对,好好说便是,何必拿棒子指着她!她一个小姑娘(?),护了我们白虎岭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负!”
“就是!你们太过分了!”旁边的村民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附和,“小骨不懂你们和尚的规矩,又不是故意的!她一片好心,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