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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效能署”的窗台上,晒着串新收的麦穗,黄澄澄的,麦芒扎得窗纸“沙沙”响。

老吏蹲在案前翻旧账册,册页上“火浣锦审批:百日”的朱批红得刺眼,像滴在宣纸上的血,晕了半页:“黄月英姑娘,你摸摸这纸。”

他捏着账册边角,纸页脆得像深秋的梧桐叶:“上回王伯村染坊申请批火浣锦,俺们跑了六部。户部说‘得看税册’,工部说‘得验料子’,礼部说‘得查仪轨’。”

他数着指节,一个一个掰:“盖了十七个章。等批文下来,西域的商队都走了,阿福气得摔了染缸,说‘官署的章子比染坊的浆还稠,糊得人喘不过气’。”

黄月英蹲在旁边画新流程图,红笔在纸上绕了个圈,把“六部审批”圈成一个圆,圆里写着“联审窗”:“李老吏您看这图。”

她用笔尖点着圆圈:“现在合并成一个窗口,三部派小吏坐一块儿审,谁也别推。刚算的,从百日减到三日,够王伯村赶在秋收前把锦送到西域。”

“阿福昨儿还来问,说‘要是早这样,去年的损失能买十头耕牛,够他二小子娶媳妇了’。”

桑小娥数着新账册上的红圈,每个圈旁都写着“三日”,墨迹还透着湿:“陛下您瞧。”

她把账册往刘妧面前送,指尖点在“胶东王刘寄”那行:“这是今早刘寄的申请,辰时递进来,现在巳时刚过,已经到工部了。小吏说‘以前跑断腿,鞋底子磨穿三双才盖完章,现在坐着喝茶等就行’。”

她往边防的方向偏头:“王伯的二小子在边防,托人带信说‘早批一天,就能早一天穿上新锦甲’。去年冬天,他的旧甲被火燎了个洞,冻得直哆嗦。”

鲁直蹲在“职能加速器”的木架旁,手里的刨子正打磨块流程图木板,木屑“簌簌”往下掉,像撒了把碎雪。图上的“藩王实业审批”被红笔连成一条线,把以前的“户部审钱、工部审料、礼部审文”缠成一股绳,绳头还打了个越人结。

“你看这纹。”他把木板往骆越面前递,纹路像越人部落的议事绳,三股拧成一根,“陈阿娇姑娘说,就像你们越人‘合族议事’,族长一声令下,不用各寨来回跑。”

“以前审批,藩王的人得备三套文书,现在一套就够,纸都省了半刀——刘康的文书小吏说,省下的纸能糊十扇窗。”

骆越摸着纹路,指尖划过越人特有的结绳记号,那是他阿爹教的“同心结”:“俺阿爹说‘合族议事快,是因为心齐’。这流程合并了,官署的心也齐了。”

“前儿俺部落申请炭纤维做箭杆,以前得等半月,现在三天就批了。”他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阿爹摸着批文说,‘这比跑汉人的衙门省事,像在自个儿部落里办事,不用揣着银子打点’。”

李木匠蹲在角落修犁,犁辕缠着炭纤维,黑得发亮,他用砂纸打磨接头,纤维茬子“沙沙”落在粗布裤上:“鲁直师傅,你这话在理。”

他竖着耳朵听,手里的砂纸停了停:“这流程快了,俺们工坊的料也能早到。上回等审批,炭纤维堆在院里,赶上连阴雨,潮得像泡了水的棉絮,浪费半车。现在好了,批文比料先到。”

“王伯来看了,说‘这才叫官署帮着百姓干活,不是百姓求着官署’。以前递申请,得给小吏塞块腊肉,现在人家还主动问‘要不要加急’。”

秀儿蹲在“政务提速站”的竹桌前,手里的木尺正量着张“审批时辰单”,旧单上“炭纤维专利:十日”的字被新单的“一时”盖住,新墨把旧字晕成了黑团:“小石头,你算过没?”

她把单往王小石头面前推,尺尖点着“一时”二字:“从十日减到一时,够李木匠多做三张犁。前儿刘康来批新纤维专利,说‘以前等批文的功夫,能织半匹锦,现在喝完茶就成’。”

她学着刘康的淮南口音:“工坊的匠人都不用熬夜等信了,以前守着油灯等批文,油都熬干三盏,现在太阳还没偏西,就能回家给娃讲故事。”

王小石头扒着算盘珠子,算珠打得“噼里啪啦”响,像串撒欢的铜钱:“先生,俺算过!”

他仰起脸,鼻尖沾着点墨:“省下来的时间,胶东染坊能多接三笔西域单,够给王伯村学堂添十张新桌——桌腿都能用刘康的炭纤维,结实!”

他指着墙上的“提速榜”,红纸上贴着各审批项的新旧时辰,红笔写的新时辰比黑笔旧时辰短了一大截,像被剪短的绳子:“小吏赵三说,以前天天跑各部送文书,鞋磨破三双,脚底板全是茧,现在坐在站里递张纸就行,脚底板都白了,他婆娘说‘看着像城里的先生’。”

刘妧微服走进“官署加速器”时,老廷尉正蹲在案前,手里捏着张“火浣锦出口申请”,往新做的“联审格”里塞。格分三栏,分别写着“户部核价”“兵部核需”“商部核路”,申请纸一塞,三栏的小木牌“啪”地弹起,都标着“可”。

“这玩意儿比俺审案四十年的法子快!”老廷尉摸着格边的木齿,齿纹是鲁直按旧律刻的,深浅均匀,“前儿个有宗室申请出口火浣锦,按旧规矩,得查三年税册,翻得头晕眼花。”

“现在往格里一塞,半个时辰就批了。”他往宗室府邸的方向瞥了瞥,“宗室说‘这比当年争封地时的文书快十倍,早这样,俺们也不用偷偷摸摸走私,担惊受怕的’。”

小吏端着茶进来,茶碗沿还沾着点炭灰,像落了只小蚂蚁:“老廷尉,这是胶东送来的新茶。”

他把茶碗往案上放,茶香混着炭火气飘散开:“用的火浣锦包着,说‘多亏审批快,茶还新鲜,没走味’。王伯村的茶农也托人带信,说他们的新茶能赶上西域的春市了,以前总错过时辰,茶都放成了陈茶,贱价卖还没人要。”

老廷尉往窗外看,刘寄的染坊伙计正赶着车送锦,车辙印直得像木匠弹的墨线,车轮碾过石板路“咕噜”响:“你看,官署快了,藩王的实业也顺了。”

他端起茶碗,吹了吹浮沫:“这才叫相辅相成——当年总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才知,规矩顺了,官民都舒坦,像这茶,水温刚好,不烫嘴。”

暮色漫过加速器时,新批的“火浣锦出口文书”在夕阳下泛着光,锦钢印章盖在角落,红得像朵刚开的石榴花,比旧铜印的印泥鲜活得多。

公孙越蹲在案前,翻着新旧文书对比,旧文书的朱批歪歪扭扭,像条爬不动的蛇;新文书的字迹清爽,还夹着张西域商队的回执,写着“三日内到”,墨迹龙飞凤舞:“罢了罢了。”

他指着新文书上的“三日”,指腹蹭过纸面:“上回藩王归心,老夫还怕官署拖后腿,夜里总做噩梦,梦见批文堆成山,压得百姓喘不过气。”

“现在看,这效能提得比藩王的实业还快。”他往王伯村的方向望,“王伯来说,他染坊的月钱发得都比以前准时,因为批文快了,货款回得也快,二丫的新鞋都能按月买了。”

他往署内看,小吏们正围着张“联速册”办公,册上的审批项旁画着小笑脸,分别标着“王伯村用”“边防用”“西域用”,像群眨眼睛的星星:“你看这册,比旧文书的朱批多了些人气,知道每笔审批都连着百姓的日子——这才是效能,不是快,是准,准在百姓心坎上。”

掌灯时,卫子夫捧着“效能册”进来,册页边角沾着点染坊的红浆和炭窑的黑灰,像块拼布,缝着各色日子:“今日政务提速九成。”

她翻到“农户受益”那页,上面贴着王伯按的红手印,印泥把“益”字的点都糊成了圆:“王伯村染坊这个月多接了五单,阿福的月钱够给儿子买架新纺车。”

“他说,”卫子夫学着王伯的粗嗓门,带着点乡音,“‘官署快了,俺们的日子也跑起来了——以前像老牛拉破车,现在像快马加鞭,风都追不上’。”

她合上册子,烛火在封面上跳,把“效能”二字照得发亮:“上回藩王们把实业秘方都献了,就怕官署效率跟不上。现在好了,官署的轮子转得比他们的纺车还快,这日子啊,想不红火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