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如刀,割破猎猎军旗的呼啸声。白将军快马扬鞭,马蹄声惊起寒鸦,眨眼间便冲破猎鹰山藩王营寨的迷雾。辕门前,守卫士卒见白将军神色冷峻,铠甲上的尘土与血渍尚未褪去,哪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入帐通报。
此刻,藩王营帐内,沙盘之上局势错综复杂。藩王紧盯着峡口与聊城的标记,手中令旗迟迟未落。帐内诸将交头接耳,凝重的气息弥漫开来。听闻白将军求见,藩王剑眉一皱,心中暗忖:王猛向来谋定而后动,此番差白将军前来,莫不是峡口战事已陷入僵局?“传!”藩王沉声道。
白将军白云大步迈进营帐,金属铠甲碰撞出清脆声响。他身姿笔挺,目光炯炯,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白云,参见藩王殿下!”藩王抬手示意:“白将军,无需多礼。峡口战况究竟如何?王猛将军派你来,所为何事?”白云起身,条理分明地将峡口受阻、聊城变故一一详述。
藩王浓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令旗重重拍在沙盘上:“传令王猛,不惜一切代价,三日内拿下聊城!务必赶在吴王之前,打通峡口要道!”
这时,谋士李斌手摇羽扇,迈着方步走出:“大王,末将以为,强攻聊城并非上策。我军可挥师突袭灵泉关,此乃赵涛与刘田联络的咽喉要地。截断此处,赵涛与刘田首尾难顾,我军便能各个击破。但此计也会让我军腹背受敌,需令王猛将军加快进攻峡口的节奏,牵制刘田兵力。再者,赵涛兄妹本是陈国叛贼,身负血海深仇,对陈国未必忠心耿耿。我们可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去劝降,攻心为上,让其阵前倒戈。如此,宝鸡唾手可得,我军便能顺河而下,直捣陈国腹地。”
话音刚落,一员虎背熊腰的武将大步跨出,正是周副将。他双手抱拳,声如洪钟:“李先生所言,末将不敢苟同!突袭灵泉关,我军需长途奔袭,万一消息走漏,陷入敌军包围,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者,劝降赵涛兄妹,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们虽与陈国素有仇怨,但未必会真心投靠我们。眼下,应集中兵力强攻聊城,速战速决!”
李斌不慌不忙,轻摇羽扇:“周副将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强攻聊城,我军伤亡必定惨重,且吴王随时可能出兵干预。突袭灵泉关虽有风险,但出其不意,可打乱敌军部署。至于劝降赵涛兄妹,若能成功,便可兵不血刃拿下宝鸡,何乐而不为?”
藩王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二位所言皆有道理。只是,前些日子陈国密探来报,称陈国已无大将可用,还提到司马弘。当年环城之战后,这老狐狸便没了踪迹,他究竟去了何处?”李斌轻抚胡须,目光深邃:“司马弘诡计多端,行踪诡秘,或许正蛰伏暗处,等待时机。”藩王又问:“谷口那边战况如何?”李斌神色一凛,语气沉重:“谷口那边毫无动静。寒冬将至,山谷中冰天雪地,苏烈困于其中,缺衣少食,又无御寒之策,怕是撑不了多久。”
藩王微微颔首:“如此,谷口之事暂且可缓。先生,依你之见,当下该如何布局?”李斌沉思片刻,羽扇指向沙盘:“大王,我军可将主力压至环城,封锁往宝鸡和聊城的通道。同时,派遣精锐暗中巡查,揪出偷袭王猛军营的第三方势力。”言罢,他看向白云:“白将军,刘田写给王猛将军的信中,究竟说了什么?”
白云抱拳朗声道:“信中言辞闪烁,似乎在暗示双方另有合作,但具体意图不明。”
藩王脸色一沉,冷哼道:“看来此事多半与刘田脱不了干系。这刘田诡计多端,竟敢偷袭王猛。他的大部队想必还在附近。”旋即,他看向白云:“白将军,我拨你两千精兵,你与张校尉各率一路人马,暗中前往聊城外围。行事务必谨慎,不可打草惊蛇,若发现敌军异动,立刻回营禀报。”白云眼神坚定,抱拳领命:“末将定不辱使命!”转身欲走。
藩王又道:“再传我令,告知王猛将军,若三日之内拿不下聊城,军法处置!”白云脚步一顿,犹豫片刻后,再次单膝跪地:“殿下,末将还有一事启奏。刘田恳请殿下亲赴两军阵前,与他面谈,称这是吴王的意思。刘田言明,只要殿下前往答话,他便撤兵峡口,不再插手此事。”
藩王闻言,神色一怔,心中暗自思忖:吴王向来狡诈,此番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若我前往,刘田真能信守承诺?可若不去,又恐错失良机。李斌似看穿藩王心思,轻摇羽扇:“大王,末将以为不妨分兵三路,一试此计。”藩王目光一亮,追问道:“先生快讲,分兵三路,具体该如何部署……”
欲知分兵之策详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