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友,我们又见面了。”
韩飞正想着,一道妩媚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金姑娘,好久不见。”韩飞硬着头皮回传道:
“这些年我一直困在妖族禁地,最近才得以脱身。”
“哦?道友这变化之术真是高明,连在传送堂坐镇的元婴师叔都未发现呢。。。。。不知道友答应交易的三叶血猴花,可准备好了吗?”
“早已备好。待到了龙空岛,便与姑娘完成交易。”
“好呢。”金巧娥冲他眨了眨眼,嘴角微微勾起。
被她这么一看,韩飞只觉心神一恍,立即强压住当场取出血猴花的冲动。
“金堂主,白护法。若是可以,弟子便要发动法阵了。”
负责传送的修士见五人站定,便对金巧娥二人躬身请示。
“嗯。快些启动。”
白自在点头,眼中似有些焦急。
一道夺目白光闪过,法阵上已是空无一人。
那传送修士轻轻嗅了嗅空气,面上浮起一丝痴迷神色,迟迟未让外面等候的人进来。
“拜见少主!”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齐声喝叫,修士面色一变,尚未来得及反应,已有三四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名相貌俊的青年,额头却竖着一条狰狞长疤,显得格外突兀。
“传送堂弟子——顾峰,拜见少主!”
传送修士见青年森冷的目光,心头一凛,忙躬身行礼。
青年扫了眼传送法阵,阴鹜开口:
“那贱人何时传送的?”
“少,少主说的是谁?”
“白自在!她什么时候走的?!”
青年勃然大怒,额头那条长痕扭动起来,宛若一条愤怒的蚯蚓。
“啊,白,白护法在半刻钟前,已与金堂主一道离开。”
“金巧娥?!”
青年一怔,随即狂笑:
“竟敢不奉调令,就私自出海?!哈哈,等我将你捉回,看你师尊还能如何作保!”
“少主,”旁边一名金丹后期的中年汉子皱眉劝道,“如今非常时期,你万不可贸然离开内海。”
“沈布衣师兄,昨日白自在想要暗杀我,定是迷星盟的谍子!捉奸细,岂能拖延!”
这青年正是方愁飞,而那中年汉子,却是十年前在沧澜宫与黄十三郎一战、险些丧命的沈布衣。
方愁飞见沈布衣欲再开口,立刻阴森道:“白自在可是当初由沈师兄引入楼中的,此事你得向执法堂给个说法!”
“不过——”他语气一转:
“若师兄能助我将她捉回,我自会向执法堂的傲天师叔说明。”
沈布衣闻言,心中暗骂:哪是什么碟子,分明是你昨日兽性大发,想强上白自在,反被她假意臣服,趁机捏爆了一颗卵子!
自十年前沧澜宫一役后,少主性情愈发易怒残暴。金花师叔却说,这是好事,唯有极端之人,方能在修途上专注,以后也会走得更远。
楼主也不知为何,忽然对少主宠溺起来,不惜耗费无数珍贵秘药,硬生生将他推至金丹后期,又赋予极大权柄,俨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念及此处,他长吸一口气,拱手道:
“眼下战事诡谲,我只是担心少主安危。”
“为了金风细雨楼的千秋大业,我一人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两个区区金丹初期的贱人,又没走多久,我与师兄出手,岂非手到擒来,有何危险?”方愁飞不由分说,拉起沈布衣往法阵走去,回头厉声喝道:
“谁敢跟我爹说,老子阉了他,再奸他满门妇孺!”
一帮随侍连忙齐声应是,连头都不敢抬。
就在方、沈二人刚传送至外海,丹崖岛以西四十万里的一座孤岛上。
方飞飞立在崖边一处礁石,对身旁赖绝尘淡淡问起:
“绝尘,可将我的信物带到了?”
赖绝尘懒洋洋地回道:
“师兄放心,已交到那老东西手里了。”
“噤声!怎可对妖族大长老不敬!”
方飞飞眉头一皱,低声呵斥。
赖绝尘撇撇嘴:
“若是师尊在天有灵,得知我用‘息神隐踪术’来跑腿送信,他非得活转过来,把我生撕了不可!”
“跑腿送信?”方愁飞瞥了他眼:
“总比你用师尊的神功,去行偷窃那等下三滥之事好吧?”
赖绝尘闻言,大怒道:
“方飞飞!我哪次取了人家东西,最后不都是完璧归赵的?这也算偷窃?!你若再敢如此诋毁,我就与你拼了!!”
方飞飞不语,只盯着这位师弟,看似平静的目光中,却渐渐浮出一抹炽热贪念,杀意随之弥漫开来。
“你。。。。你想干什么?!”
被他这么盯着,赖绝尘心里一骇,气势顿时弱了很多。
“是为兄失言了,师弟莫要放在心上,”
方飞飞眼中异彩一敛,杀意也瞬间消散无踪。
‘咕噜~’
赖绝尘喉结滚动,暗自咽下一口唾沫。
才短短一瞬,他这位元婴中期修士的后背竟已被冷汗浸透!
“师兄,若无他事,我先走了。”
“且慢。”方飞飞叫住他:
“绝尘,你想离开内海?”
赖绝尘身子一僵,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他继续道:
“鱼君辞让你半年后交还那个韩羊羊,你却放他走了。。。。是不是自那时起,就打算离开内海了?”
“是又怎样?!我逼那小辈去借阅祈文,岂能过河拆桥?我斗不过那老东西,不跑还能等死吗?”
赖绝尘语气慷慨,眼神却有些闪烁。
方飞飞盯了他片刻,唇角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半年后的事,为兄自会替你与鱼道友解释,师弟大可放心。”
“不过,你须得保证百年之内不离开外海,可否做到?”
赖绝尘犹豫片刻,回道:
“我是不会参与你与万莫愁的争斗的。”
“呵呵,为兄既允你脱离金风细雨楼,自也不会逼你参战。”
“我,我若执意要离开呢?”
“小狗,你是知道我脾气的。”方飞飞转向茫茫大海,淡淡说道:
“莫要逼我对你动手。”
赖绝尘死死盯着他侧脸,问道:
“自我拜入师尊门下起,师兄你便要我不离左右,直到修成元婴,才许我独行。如今我早已结婴,你却仍不准我离开内海。我想知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方飞神色依旧淡然,头也不回道:
“你打小性子跳脱,为兄不过怕你闯祸罢了。”
说完,身形化作一道遁光,瞬间消失不见。
赖绝尘望着空空海天,低声喃喃:
“方飞飞,你真当我不知?这十年来,你对你那儿子拼命拔苗助长。。。。呵呵,想必你的‘神变真魔功’,已炼到第十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