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我妈让我给你家送点鸡蛋,说是补身体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这是天大的事。
看着发小,让我心里掀起了一股暖流,连忙接过篮子道了谢。
母亲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看到是我发小便招呼他进屋坐。
发小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着进了院子。
大黄狗则趴在门口,尾巴摇个不停,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兴趣。
母亲给发小倒了杯热茶,又拿出了些点心招待他。
发小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母亲的手艺好。
这一幕让我心里暖暖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我们两家关系很好,经常互相走动。
想到这,我当即决定,去买些东西,上发小家看看。
我:“看到我院子里的车了吗?”
发小:“嗯嗯。”
我:“想坐吗?”
发小:“想。”
我:“走,哥带你兜兜风。”
母亲见我们关系还是这么好,心里也很是高兴。
随即开口提醒道:“去的时候,记得买些吃的,你王姨家里也不容易。”
我应了一声,带着发小上车。
坐在后座上,发小左顾右盼,显得格外兴奋。
他不停地指着窗外的景色,像个孩子一样充满好奇。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既温暖又有些酸涩。
虽然发小因为年少时的意外变得不再像常人那样思考,但他的纯真和善良却从未改变。
车子缓缓驶入村中的小路,两旁的田野泛着金黄,远处还有几头牛在悠闲地吃草。
发小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说道:“陈峰,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偷摘李婶家的柿子?”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下。
“别管了,咱先去你家。”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
那就是个小孩子,偶尔偷点果子吃,这种事我小时候也没和发小少干。
大家知道了,其实也不会太在意,顶多教训一两句。
随后,我带着发小去了县里的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和财米油盐,直奔发小家里。
他的家里很穷,比我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家里毕竟还有父亲,一家子齐全。
发小家里,父亲早年就因为意外去世,只剩下一个老母亲支撑着。
平日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去捡废品卖。
基本上,赚到的钱也都用在了发小的身上,否则他也很难长得那么高大。
回想曾经的日子,我也不禁有些唏嘘。
“过去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帮他一把。”
我看着后视镜里,依旧对坐车格外好奇的发小,不禁想着。
或许,我可以用自己体内的真气,帮助他修复受损的神经,从而让他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想到如此,我加快了一些车速,来到了发小家中。
他家很破旧,砖瓦都风化了不少,有些地方明显是会漏雨的,也只是用简单的篷布盖着。
我停好车,带着发小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废品,显得有些杂乱。
发小的母亲正坐在门口缝补衣服,看到车子开到门前,还有些诧异。
尤其是看到发小下车之后,还以为他是闯了什么祸,被别人带回来的。
“阿晨,你没事吧?”
王姨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查看。
发小听到母亲的问话,连忙跑过去,憨笑着说道:“妈,我没闯祸,是陈峰带我出去玩了。”
王姨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渐渐散去。
她看着我,打量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你?小峰?”
“哎呀,这好久没看到你,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车是你的?”
我点了点头,笑着回应:“是啊,王姨,这车是我的。”
“今天带阿晨出去转了转,顺便买了一些东西给您。”
说着,我把后备箱里的营养品和生活用品搬了出来,放在院子里。
王姨见状,连忙摆手说:“这怎么好意思,你赚钱也不容易。”
我摇了摇头,说道:“王姨,您别跟我客气,这些都是应该的。”
“阿晨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亲兄弟。”
“何况,小时候你还特别照顾我。”
“我都把您当做半个妈了。”
王姨听了,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发小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这时,院子里的老母鸡扑腾着翅膀跑了出来,发小立刻蹲下身子,伸手去逗弄它。
看着发小这纯真的模样,我更是想要帮助他恢复过来。
临走前,我对王姨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阿晨的身体状况,我也想试着帮帮他。”
“我明天带他去看看,说不定能治好。”
王姨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但她很快说道:“他都这样了,哪还能治好,小峰谢谢你的一番好意。”
“还是要试试,不能让阿晨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看着王姨,我认真说道:“王姨你别担心,现在我可不差钱,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啊。”
我没有给王姨拒绝的机会。
而且,去找人治病,本来也就是我的一个借口。
“那……那好吧。”
“麻烦你了。”
王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她看着阿晨,又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怕给我添麻烦,也怕这事儿到最后成了空欢喜。
但我心意已决,这种事情上,我不可能退缩。
临走时,阿晨还蹲在院子里逗那只老母鸡,对刚才的对话一无所知。
他笑得单纯。
像极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光着脚丫跑田野的模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晨,明天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
阿晨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承诺。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陈峰,你会不会带我去坐飞机?我一直想坐飞机!”
我被他逗笑了,想揉揉他的脑袋,发现他比我还高半个头,于是收回了手,道:“先不坐飞机,咱们先治好你的病,好不好?”
阿晨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连连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