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之夜,火光映天,烈焰滚滚吞噬了半个营地。
天空被浓烟染成血色,战鼓与厮杀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天地都被撕裂。
顾庭生的铁骑在火光中冲杀,马蹄如雷,刀锋似电,所过之处,西南兵阵如纸般崩散。
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火焰与鲜血交织在一起,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他手持长刀,满身铁甲被火光映得通红,眼神冷厉如刀。
每一次劈斩,都带起大片血雾,他的吼声压过鼓声,如同一头怒狮。
“杀!破关斩敌,焚其辎重!”
三万铁骑如同夜色中喷薄而出的洪流,裹挟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将潼关撕开一道血口。
西南兵猝不及防,粮草营帐瞬间被焚,火焰冲天而起,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惶恐。
段玠怒吼出帐,身披重甲,提枪亲自杀入火海之中。
他怒目圆睁,眼中血丝遍布,嘶吼声几乎震碎耳鼓。
“逆贼!谁敢焚我西南根基!”
长枪横扫,火焰被搅散,血光随之溅起。
他麾下数万亲兵死战不退,顷刻间与顾庭生的铁骑血肉相搏。
战场上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惨叫与怒吼混杂,仿佛一曲地狱的悲歌。
火光下,刀与枪不断碰撞,溅起火星与鲜血。
顾庭生挥刀怒斩,盯住段玠的身影,冷声咆哮。
“段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两人隔着火海遥遥相对,目光交锋,如同两头野兽的对峙。
刀光与枪影在火焰间交错,铁骑与步卒的厮杀让大地都在颤动。
潼关之战,血与火的残酷,被彻底演绎。
……
与此同时,皇都金銮殿内,气氛同样沉重到极点。
大殿之上,百官列班,目光都不自觉望向高坐御座上的宁凡。
他神色冷峻,静静听着前方斥候传来的急报。
“启禀陛下!潼关已破,西南粮草营焚毁大半,敌军军心动摇!”
“顾将军率三万铁骑,正与段玠亲自交锋!”
殿中一静,所有人心头一震。
潼关破,粮草毁——这是致命的打击!
梁肃眼神炯然,激动到声音颤抖。
“陛下,此为天赐良机!若乘势一举剿灭西南军,必能震慑天下!”
宁凡缓缓起身,素袍拂地,背影在殿柱的阴影下拉得极长。
他双眸如电,冷声道。
“好。潼关既破,西南逆骨已现。”
“传朕旨意——全军出动,以雷霆之势压境,务必取西南王首级,以祭社稷!”
群臣心头齐震,齐齐叩首高呼:“遵旨!”
宁凡负手而立,神色森冷,心中却暗暗喃喃。
“这一剑,必须斩得干净,斩得彻底,斩得群臣胆寒。”
……
潼关之外,杀声未绝。
段玠纵横战阵,长枪如龙,怒吼不断。
他麾下仍有大批死士拼命厮杀,挡住铁骑的锋芒。
顾庭生浴血奋战,脸上溅满血迹,眼神却愈发冷厉。
他明白,若不能在今晚彻底打断西南军的脊梁,后续之战必然更加凶险。
“杀出一条血路,擒贼擒王!”
他怒喝一声,亲自率领亲卫向段玠杀去。
战马嘶鸣,长刀斩断枪林,血溅长空。
段玠一枪挑飞两名铁骑,怒目圆睁,冷声咆哮。
“想杀本王?痴心妄想!”
两军将领在火海中狭路相逢,刀枪碰撞出的火星,仿佛映照着他们的生死宿命。
顾庭生怒喝一声,长刀带着呼啸风声,直劈段玠胸口。
段玠怒吼,长枪横扫,硬生生格挡开来,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火光中,两人的身影剧烈碰撞,迸发出惊心动魄的杀意。
这一刻,潼关血火,将他们彻底吞没。
……
数百里之外,大玄主力大军已在宁凡的命令下倾巢而出。
战鼓如雷,旌旗蔽日,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声势如山海。
这一刻,皇威终于彻底显现。
宁凡身披黑金龙袍,骑乘乌血战马,亲自出征,目光冷冽。
他抬手一挥,声音如雷。
“诸军听令——围剿西南,斩逆王段玠!”
“犯我大玄者,虽远必诛!”
声若惊雷,震动军阵,数十万将士齐声呼应,喊杀声直冲云霄。
那声音,仿佛要撕裂苍穹,让天地为之震颤。
宁凡静静凝视前方,眼底杀机森然。
这是他即位后的第一战,也是他立威的第一剑。
这一剑,若不彻底斩落逆骨首级,他便无以镇压天下!
……
潼关的火焰仍在燃烧,黑烟冲天。
顾庭生与段玠的交锋进入白热化,双方都已杀红了眼。
血染长甲,火焰映照下的两人,仿佛修罗般狰狞。
就在两人再次对撞之际,远方忽然传来沉重的战鼓声。
那是大玄主力的声音。
战鼓震天,声势浩大,震得整个战场为之一滞。
段玠猛然回头,眼神骤然一凝,只见漫天旌旗如潮涌而来,数十万大军将潼关彻底包围。
宁凡高坐战马之上,冷冷凝视着火海中的身影,眼神冷如刀锋。
“段玠。”
“你逆心既现,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他的声音穿透战阵,清晰落入每一个人耳中。
段玠浑身一震,眼神中终于浮现出一丝绝望。
他怒吼一声,提枪再杀,仿佛要以最后的疯狂与皇威对抗。
顾庭生冷喝:“受死!”
刀光如雪,枪影如龙,两人最后一次猛烈对撞,火星与血光一同炸开。
漫天战火之下,段玠终于被斩断长枪,胸口裂开血口,轰然倒下。
鲜血喷洒,溅落火焰之中,瞬间被吞没。
潼关血火,在这一刻迎来了最高潮。
西南王段玠,首级堕地!
……
宁凡骑马缓缓前行,亲眼看着段玠的尸体倒在火海中。
他神色冷峻,目光森然,缓缓拔出腰间长剑,指向熊熊烈火。
“传旨——斩西南王,悬首三日,以告天下!”
“让群臣知,皇威不可犯!”
声落,全军齐呼,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动天地。
潼关血火,终于在这一刻,铸就了新帝的第一剑。
殿外的风声低沉,像是远方大漠里传来的战鼓,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压抑。
宁凡立在铜阙之前,手中灯火摇曳,光芒映在青铜浮雕上,纹理仿佛活了过来,像无数眼睛正盯着他。
他抬起头,望见铜阙顶端的火脉刻痕忽明忽暗,宛如心脉搏动,每一次闪烁都令他的胸口发闷。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混杂着旧石油燃烧后残留的味道,呛人而刺鼻。
宁凡伸手按在冷硬的铜门上,掌心立刻传来灼痛,那些铭刻在上面的符文似乎正在吞噬他的血气。
他没有退开,反而用力抵住铜门,任由鲜血顺着掌心渗出,被符文一点点吸纳。
殿内传来低沉的回响,好似一口古钟在深渊底部被惊醒,声音沉重而悠远。
那一刻,天地仿佛随之震颤,远处雪山上的积冰纷纷坠落,像是被无形的巨力撼动。
“第八钟……要醒了。”宁凡喃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背后的尘妤脸色苍白,双眸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坚定,她看着宁凡,似乎想伸手去阻止,却又强行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