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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看向水里的黑棺,只见棺材周围的水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白花花的冰晶顺着棺身蔓延,转眼间就冻住了小半片池塘,透着股森然的寒意。

“许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口棺材到底是什么情况?”苏景山彻底慌了,声音都在发颤,哪还有刚才拽鱼时的半分兴奋。

许泽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沉声道:“如果我没看错,这里是有人故意布的风水阵,而且是用来害人的!”

他指着那口黑棺,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这里风水差到了极点,正常人家绝不会把墓地选在这种地方。现在偏偏有座水墓,还布置了聚阴的格局,那棺材上画的应该是阴煞纹!”

“阴煞纹?”苏景山和周显异口同声地问道,眼里满是茫然。

许泽快速解释道:“一种能吸收阴气、转化成煞气的小型阵法。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记载,这是风水师的攻击手段,最早用在战场上。但这煞气是无差别攻击,伤敌也伤己,早就被禁用了,书上也只有寥寥几笔。”

他顿了顿,想起古籍里的描述,语气更沉了:“书上说,战争年代有外敌入侵,一位风水师为了护城,在城外布了大型聚阴转煞阵。敌人进阵后被煞气冲昏头,自相残杀,几千人的队伍顷刻间覆灭。可那座县城也被煞气侵蚀,成了不能住人的死城,那位风水师自己也被煞气反噬,英年早逝。”

苏景山听得后背发凉:“那……这口棺材里……”

“里面肯定煞气弥漫。逝者被煞气裹着,你觉得他的后人会有什么好结果?怕是早就家宅不宁,甚至绝户了。”

他望着那口被寒冰包裹的黑棺,眼神锐利:“现在这个年代,还敢动用这种阴煞手段,恐怕是有深仇大恨才会用这种危险的方式!”

苏景山腿一软,差点又坐地上——合着自己不仅坐在“棺材池”边钓了一下午鱼,还差点把这煞星拽上岸。

许泽看向苏景山,语气郑重了几分:“老苏,你也算运气好,只是被阴气冲了一下。之前幸亏没把那口黑棺拽上来,不然阴气裹着煞气一起冲撞,就算我想救你,也回天乏术。”

苏景山听得心有余悸,连忙追问:“那我身上这阴气……该怎么弄?”

“行了,先上车。”许泽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现在知道阴气的来路就好办了。”

周显扶着还在发懵的苏景山跟上,三人陆续上了车。引擎启动的瞬间,苏景山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池塘,那口黑棺在冰水里若隐若现,看得他头皮发麻。

他犹犹豫豫地开口:“这就回去了?那棺材……就不管了?”

“噗嗤——”许泽被他逗笑了,“老苏,你操这心干啥?这跟咱们有啥关系?”

他靠在椅背上,语气看似轻松,“风水圈子里的规矩,有些人和事碰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你身上的问题处理干净,比啥都强。”

话虽这么说,许泽心里却沉甸甸的。刚才那阴煞纹的样式,绝非普通风水师能画出来的,透着股邪门的老练。

如今民间风水组织取代了协会,没了约束,各种歪门邪道怕是要冒头了。

再这么放任下去,老祖宗传下来的风水术,迟早要被这些人搞变味。中枢到底是怎么想的?真要让这行当彻底乱套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忍不住叹了口气:“要变天了啊……”

“变什么天?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啊。””苏景山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

许泽摆了摆手,懒得解释:“没什么。周显,直接去我出租屋,我好帮老苏祛阴气。”

周显应了一声,打方向盘拐上土路,车子渐渐驶离了这片阴森的池塘。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远处的黑暗里慢慢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月光洒在他身上,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下巴上的胡子乱糟糟的,像一蓬枯草,身上的道袍洗得发白,边角都磨破了,身侧还挂着个油亮的酒葫芦。

老道人走到池塘边,目光扫过水里的黑棺,又瞥见岸边孤零零躺着的银色鱼竿,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嘴里嘟囔着:“现在的钓鱼佬可真能耐,这鬼地方都能找着,怕不是鼻子比狗还灵?”

他慢悠悠地顺着斜坡往下走,脚踩在湿泥上悄无声息。弯腰捡起那根鱼竿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鱼线,顿时像被针扎似的缩了缩,鱼线上还缠着丝丝黑气,带着股阴寒的腥气。

老道捏着鱼竿往后轻轻一拽,水里的黑棺竟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似的,缓缓朝岸边漂来,最后“咚”一声撞在泥地上。

他仔细看了看棺材板,只见刚才被鱼钩钩住的地方破了个小口,正往外冒着缕缕黑气,像有生命似的扭动。

“啧,金克木,把阵法给破了。”老道咂咂嘴,满脸不耐,“真是的,又让老子跑这一趟,耽误喝酒。”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紫色的符纸,符纸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看着就比寻常黄符厉害。

老道往符纸上啐了口唾沫,“啪”地贴在那破口处。

紫符刚贴上,就“嗡”地亮起一层光晕,那缕黑气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回去,破口处瞬间被金光封住,再没一丝气息泄露。

做完这些,老道对着黑棺抬脚就踹。

那棺材看着沉甸甸的,被他一脚踹得在水面上打了个转,像艘小船似的漂向池塘中间,最后“咕嘟”一声,缓缓沉入水底,水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连涟漪都没留下几圈。

他又晃到那三棵柳树下,拧开酒葫芦的盖子,往每棵树的根部倒了些液体。

那液体看着绿油油的,像掺了草木灰的水,刚碰到泥土就“滋滋”冒起白烟,柳树耷拉的枝条竟微微颤了颤,像是在舒服地伸懒腰。

“得,收个尾。”老道把葫芦揣回怀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就往原路走。

他的脚步慢悠悠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听着像是在唱“好酒好肉,神仙日子”。

池塘边又恢复了死寂,只有那根银色的鱼竿还躺在岸边,被月光照着,泛着冷冷的银光,像个沉默的见证者。

风还在吹,柳枝还在晃,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