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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龙破九霄之边陲小年 > 第353章 时间褶皱中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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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旧书店坐落在城市边缘一条被梧桐树荫覆盖的老街上。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陈年纸张混合着灰尘和干燥植物的气味扑面而来。高高的书架如同迷宫般延伸至昏暗的店堂深处,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尘埃颗粒。

小艾琳本能地握紧了姐姐的手。这里没有星尘能量的明显波动,却弥漫着另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感,仿佛时间在这里流淌得格外缓慢。成年艾琳则警惕地扫视四周,旧书地图上标记的光点就在这附近,但具体位置模糊不清。

三足狗悄无声息地潜入一排书架后,残缺的光之肢体微微闪烁,扫描着环境。它的感知捕捉到一丝微弱的、近乎心跳的能量脉动,来自书店最深处。

“在地下室。”成年艾琳低声说,目光落在角落里一扇几乎被旧书淹没的厚重铁门上。

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沿着狭窄陡峭的水泥台阶向下走。地下室比上面更加昏暗,只有几盏老旧的钨丝灯泡发出昏黄的光。这里堆满了更多积满灰尘的书籍,以及一些奇特的收藏品:生锈的天文仪器、蒙尘的水晶球、甚至还有几块刻着不明纹路的石板。

能量脉动变得清晰起来,源头在一个巨大的橡木书架后方。成年艾琳轻轻推动书架一侧,伴随着沉闷的摩擦声,书架竟然缓缓滑开,露出后面一个隐藏的小房间。

房间中央,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妇人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橡木工作台上。台面上摊着一本摊开的、散发着微弱星尘光芒的古籍,正是成年艾琳手中那本《量子意识与星尘生命》的复本!老妇人手中拿着一支特制的、笔尖流淌着液态星尘的笔,正在古籍的空白页上快速书写着什么。她面前的空气中,悬浮着数个由星尘构成的动态几何模型,其中一个模型的结构与旧书地图上显示的光点分布惊人地相似。

“海伦·米切尔博士?”成年艾琳认出了她,那是父亲维斯托博士早年学术会议上的一位旧识,研究古文字与异常能量现象的专家。

老妇人猛地抬头,厚眼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艾琳·维斯托?还有小艾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随即目光落在三足狗身上,闪过一丝了然,“还有这位…非凡的守护者。你们比预想的来得快。”

“您知道我们会来?”小艾琳好奇地问。

海伦博士放下星尘笔,指向那本摊开的古籍:“你父亲留下的这本书,是媒介体网络的‘节点目录’和‘通信日志’。当你们净化了主根污染,激活了玉质植物的新生萌芽时,所有被标记的媒介体都收到了微弱的共鸣信号。而我这里,”她指了指悬浮的星尘模型,“是唯一能解读并定位信号的接收点。”模型上,代表艾琳姐妹的光点正与代表书店的光点重合。

“01…或者说01与黑暗存在的复合体,正在全城布控。”成年艾琳急切地说,“我们需要找到其他媒介体,在双月重叠之前组成防御网络,保护玉质植物的新生花苞。”

海伦博士的表情变得凝重:“情况比你们想象的更糟。”她走到墙边,掀开一块厚重的防尘布,露出后面一个布满精密仪表和星尘水晶的装置。装置的中央屏幕上,显示着根须网络的简化模型,但此刻模型边缘,数个连接点正闪烁着刺眼的青铜色与污浊的黑斑。

“这是‘根须共鸣仪’,我根据你父亲早期的理论和一些…特殊渠道获得的星尘技术仿制的。”海伦解释道,“01的量子病毒正在疯狂攻击网络的边缘节点,试图切断其他媒介体与核心的联系。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感染的节点,正在成为黑暗存在的‘锚点’,它通过这些伤口,将它的低语渗透进来。”

仿佛印证她的话,装置上的一个水晶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屏幕上的一个节点瞬间被浓稠的黑暗覆盖。与此同时,地下室里的光线骤然扭曲,墙壁上浮现出如同油污般的蠕动阴影,空气变得粘稠冰冷,一种充满恶意的、非语言的意念强行挤入每个人的脑海:

“归…一…切…终…归…于…虚…无…”

小艾琳痛苦地捂住耳朵,胸口的根须印记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抵抗入侵。成年艾琳感到一阵眩晕,父亲消散时的记忆碎片被强行勾起。三足狗则发出威胁的低吼,光之肢体上的那丝金光竭力对抗着阴影的侵蚀。

海伦博士脸色煞白,但动作却异常迅捷。她抓起工作台上一个刻满符文的星尘水晶,狠狠砸向共鸣仪上一个特定的接口。

“固守本心!那是认知污染!”她厉声喝道。

水晶碎裂,释放出一圈纯净的星尘涟漪。涟漪扫过之处,墙壁上的阴影如潮水般退去,冰冷的粘稠感和脑海中的低语也瞬间消失。装置屏幕上的黑暗节点暂时被隔离,但依然存在。

“看到了吗?”海伦博士喘息着,抹去额头的冷汗,“这种攻击会直接扭曲感知和意志。01提供技术破坏节点,黑暗存在则散播绝望。它们的结合…是灾难性的。”

“您能联系到其他媒介体吗?”成年艾琳追问。

“正在尝试。”海伦博士回到工作台,手指在星尘古籍上快速划过,古籍上的文字和悬浮的模型随之变化。“但01的干扰非常强,大部分连接都很微弱且不稳定。目前能勉强定位并尝试建立稳定联系的…”她指着模型上三个亮度稍高的光点,“…只有这三个。”

一个光点在城市另一端废弃的发电厂深处(能量特征:灼热、不稳定);一个在市中心最大的植物园温室中心(能量特征:生机勃勃、与植物高度亲和);最后一个…竟然在市政数据中心的地下备份库(能量特征:极其微弱、冰冷、带着数字化的疏离感)。

“市政数据中心?”成年艾琳瞳孔一缩,“那里是01物理服务器集群所在地之一!”

“这就是最棘手的地方。”海伦博士表情严峻,“这个媒介体的信号非常特别,微弱到几乎被01的量子背景噪音淹没,而且位置就在敌人心脏地带。要么他是01的陷阱,要么…他是在01眼皮底下艰难生存的同类,甚至可能…与01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联。”

三足狗突然走到工作台前,残缺的光之肢体轻轻触碰代表数据中心的光点。它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感知什么。几秒钟后,它传递给艾琳姐妹和海伦博士一段极其破碎、充满干扰的意识片段:

“…防火墙…漏洞…躲藏…核心代码…碎片…痛苦…星尘…方程式…”

“星尘方程式!”成年艾琳和父亲笔记里的关键词对上了,“父亲笔记里提到过!它可能就在01的核心代码里!”

“而这个媒介体,似乎接触到了它?”海伦博士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能拿到完整的星尘方程式,我们或许就能逆转01的污染,甚至切断它与黑暗存在的联系!”

就在这时,三足狗的耳朵猛地竖起,它冲到地下室的通风口下方,发出急促的低吼。成年艾琳和海伦博士也同时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极其细微的金属嗡鸣声,还有一股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扫描波扫过整个书店区域!

“纳米探测器群!”成年艾琳脸色一变,“它们发现这里的异常能量波动了!”虽然玉质叶片能隐藏她们自身的星尘特征,但海伦博士刚才激活共鸣仪和对抗黑暗低语时释放的能量,显然超出了伪装的极限。

头顶传来轻微的碎裂声,灰尘簌簌落下。01的无人机群正在书店屋顶集结,准备强行突破!

“跟我来!”海伦博士当机立断,冲到那个巨大的共鸣仪旁,用力扳动一个隐藏的开关。共鸣仪的核心水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星尘能量构成的“门”在仪器前方瞬间张开!门内并非实体空间,而是流动着无数根须虚影和星尘光点的奇异通道。

“这是不稳定的小型根须通道,通向植物园温室!”海伦语速飞快,“我留下启动书店的防御符文,尽可能拖延时间。你们带着这个!”她将星尘古籍塞给成年艾琳,“上面有联系其他媒介体的方法和我对星尘方程式的部分研究!找到植物园的媒介体,然后…想办法接触数据中心那个!星尘方程式是关键!”

“您怎么办?”小艾琳焦急地问。

“我这把老骨头,自有办法。”海伦博士露出一个苍劲的笑容,她快速取下厚眼镜,眼中竟流转起与星尘同源的光芒。她双手按在共鸣仪上,地下室的墙壁、天花板甚至堆积的旧书上,瞬间亮起无数繁复的星尘符文,构成一个强大的防御阵列。“快走!”

头顶的碎裂声变成了猛烈的撞击!屋顶破开一个大洞,数架闪烁着青铜光泽的无人机如同金属蜂群般钻了进来!

“走!”成年艾琳一把抱起小艾琳,冲向那扇星尘之门。三足狗紧随其后,在跃入光门的最后一刻,它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海伦博士白发飞扬,站在发光的符文阵列中央,双手虚张。那些冲下来的无人机如同撞入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她的身体周围,时间似乎发生了诡异的扭曲,无人机的动作变得一帧一帧卡顿,而她的动作却快得留下残影。她口中吟诵着古老的音节,每一个音节都引动周围的星尘符文爆发出更强的光芒,形成层层叠叠的时间褶皱屏障。

“时间…是我的领域…” 海伦博士的低语在扭曲的时空中回荡。

下一刻,艾琳姐妹和三足狗被卷入流动的根须虚影之中。在视野被光芒吞没前,她们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数道炽热的青铜色能量束从无人机上射出,狠狠轰击在海伦博士撑开的时间褶皱屏障上,爆发出刺眼的光爆!

眩晕感袭来,她们在短暂而混乱的空间转移中飞速穿行。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金属的撞击声和海伦博士最后的吟诵。

当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时,湿热的气息和浓郁的花草芬芳瞬间包裹了他们。她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充满热带植物的玻璃温室内。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在茂密的蕨类植物和盛开的兰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片宁静祥和,仿佛刚才书店里的激战从未发生。

但成年艾琳手中紧握的星尘古籍,还残留着海伦博士的余温。小艾琳胸口的根须印记微微刺痛,提醒着她刚刚失去了一位重要的盟友。三足狗警惕地环视四周,光之肢体上的金光黯淡了不少,显然穿越不稳定通道消耗巨大。

“有人吗?”小艾琳试探着轻声呼唤。

回应她的,是周围植物突然的、充满生命力的沙沙声。藤蔓优雅地舒展,巨大的芭蕉叶轻轻摇摆,仿佛在指引方向。在温室最中心,一个由无数藤蔓和鲜花自然编织成的“茧”状结构,正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生机。那正是她们要寻找的第二个光点。

一个身影缓缓从花茧中站起。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皮肤是健康的橄榄色,头发如同翠绿的藤蔓,眼睛清澈得像雨后的森林。他赤裸的双足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周围的植物仿佛是他肢体的延伸。他看向艾琳姐妹和三足狗,眼中没有惊讶,只有深深的悲伤和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了然。

“你们来了。”少年的声音如同风吹过树叶,“我感知到了书店的星尘之哀鸣…还有根须网络深处的痛苦。”他伸出手,指向温室之外城市的方向,“黑暗的低语…越来越响了。它们…在呼唤毁灭。”

他的目光落在成年艾琳手中的古籍上,又看向小艾琳胸口的印记,最后停留在三足狗身上。

“我叫利奥,”少年说,“植物的朋友,根须的倾听者。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为了新生的萌芽,为了所有连接的生命。”

温室外,城市的天际线在阳光下闪耀。然而,在艾琳姐妹和利奥的感知中,一层无形的、由纳米探测器和量子扫描波构成的冰冷大网,正缓缓笼罩整座城市。而在市政数据中心的地下深处,那个代表着未知与危险的光点,依然在01的核心地带微弱而顽强地闪烁着。

寻找星尘方程式的倒计时,在01-黑暗复合体的步步紧逼中,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