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镜头前。
杜云脸上挂着水珠和难过。
白芍不知道该怎么劝。
杜云捂着脸苦笑:“难怪他们两个走的那么近,三天两头地聚一起,还经常开黑,我以为只是单纯打游戏。”
直播间水友默默留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在打游戏。】
【给.子能不能不要祸害无辜女性!?】
【你老公是被攻击的一方,还是攻击的一方。】
【孕妈:这重要吗???】
杜云还沉浸在被丈夫诓骗的痛苦中。
这时。
门突然响了。
杜云看了一眼电脑里的直播间,又看了一眼卧室门,眼神充满茫然。
白芍颔首,示意杜云可以试探。
杜云缓了缓心情,走了出去。
杜云丈夫拎着瓜果蔬菜鱼肉,一边换鞋,一边道:“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黑鱼。”
杜云还在脑海剥茧抽丝,想要从生活痕迹里找到她被丈夫欺骗的证据。
听到这。
杜云背过身,心不在焉地点头。
杜云老公似乎是察觉到杜云的异样,走到杜云背后,环住杜云的腰:“亲爱的,我回来到现在你一个吻也没给我,闷闷不乐的,眼眶红着,还在生气呢?”
距离太远。
直播间水友看不见人影,但听得到声音,纷纷表示换作是她们,也会溺在这个男人的温柔乡里。
【不怪她,这声亲爱的谁听了不迷糊?】
【受不了一点,呕,我先去吐一会儿。】
【什么还在生气?】
杜云脑海里的记忆被唤醒,她确实非常不高兴昨天发生的事。
韩先生那样含沙射影,然而,在二人一起出去的半个多小时里,有多少是责骂,又有多少是腻歪?
见杜云没说话。
杜云老公叹了一口气。
“总不能还在因为小韩的几句玩笑话不高兴?你也知道的,小韩的性格大大咧咧,有事没事就爱开玩笑。你现在身子重,千万别往心里去。”
“之前他也这样胡说过,不都没事嘛,这回我把他狠狠骂了一顿,他已经跟我保证不再胡言乱语。”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
“好了,别不高兴了,老公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榴莲千层,我去做饭,你快尝尝。”
直播间水友抓住重点。
【所以,你怎么骂的?说来听听!】
【我嘞个去,左边也想要,右边也想好。】
【一夫一妻制是让你这样玩的?】
【活零活陷,都城来的?】
【[狗头]圈圈多啊圈圈多。】
【诶,心疼孕妈妈。】
听着丈夫的满口谎言。
杜云心脏一阵抽痛,为了不让自己失态,扶着肚子坐在餐厅椅子上。
杜云老公在腰上系了条围裙,说着往开放式厨房走:“老婆,你早上说想吃鱼,我熬个鱼汤,再炒个红烧里脊、闷茄子怎么样?”
杜云看向卧室里的电脑,试探地说道:“我刚刚刷了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是说一个丈夫出轨,被自家狗子发现了,狗子整天对丈夫没有好脸色。”
杜云老公神情一顿,温柔道:“你啊,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忧思,没事跟你朋友多出去走走,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憋坏了。”
沙皮狗不停汪汪叫。
白芍轻咳一声,适时翻译:“沙沙说,像爸爸和韩叔叔一样多运动,忙起来就不会有时间不开心。”
杜云:“……”
厨房抽烟机太响,杜云老公没有听见白芍的翻译,自顾自准备晚饭。
忙碌的身影映入杜云眼底,杜云却再也没有感动,她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闭上眼缓了缓。
再睁开。
杜云直截了当道:“你跟韩,多久了。”
杜云老公手里的刀一划,切到手指,鲜血瞬间从裂缝中挤出来。
二人遥遥相望。
最终,杜云老公败下阵来。
杜云老公有条不紊地收拾好台面,打开医药箱,给手消完毒,用创可贴将伤口裹住。
“你都知道了。”
杜云痛心疾首地质问:“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杜云老公解开围裙,绕开杜云,往客厅走:“没什么好解释的。”
杜云喊道:“为什么是我!?”
杜云老公停下脚步,语气平静且冷漠。
“我和小韩青梅竹马,却因为世俗和偏见无法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爸妈逼我结婚生子,我不得不娶一个摆回家。多少人想嫁进豪门都无望,我追求你九年,那九年的风光无限,以及结婚三年的衣食无忧,哪一样拿不出手?”
“你尽管怨我,我没有任何异议,只有一点,不许你去小韩面前胡搅蛮缠,给他难堪。”
水友依稀听得见声音,冷水下油锅一般,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他还委屈上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要是真两情相悦什么的出国领证啊!少来祸害人!】
【这算是骗婚吧,能不能告他?】
白芍翻阅脑海里的法典,在她那个世界,无论男女,骗婚的人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可惜,这个世界还没有……
谛听:【但这个世界舆论能杀人。】
杜云胸口不住起伏,嘴唇发抖,像是第一天才认识眼前的人。
杜云老公似乎有些不忍:“我知道你难接受,我本来想等你生下孩子再告诉你真相,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想瞒着你,我爱的只有小韩。如果你愿意,生完孩子,我们也可以不离婚,我会给你除了爱以外的所有……”
巴掌声响彻房间。
直播间水友高呼【爽】。
杜云老公眉头紧皱,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拽着杜云的胳膊把人锁进房间。
“也不动脑子想想,以你的家世和学历,嫁给我是不是你高攀。”
“多少人羡慕你是豪门阔太太,你却非要把给予你荣耀的人往外推。”
“杜云,你现在怀着孕,离了我,谁还会要你?”
“老老实实把孩子给我生下来,我还会给你点好脸色,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余生‘卧病在床’。”
“你一个人好好想清楚!”
委屈和痛苦从杜云心底涌上心头,杜云直不起来腰,缓缓跌坐在软毯上。
沙皮狗瞬间跑回来安慰杜云,叫声却驱不散萦绕在杜云身边的阴影。
为了腹中的孩子,杜云跑了无数次医院,身材走样,平底鞋取代高跟鞋,她也期待孩子的到来,但她不希望孩子生活在一个虚假的环境里。
杜云攥紧拳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