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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沈青竹的手臂稳稳托住第九席摇摇欲坠的身体,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对方黑袍下凸出的肋骨。

半个月的连续透支让这位原本就瘦削的第九席几乎变成了一具行走的骷髅。

沈青竹微微皱眉,脸色看起来同样苍白,呼吸紊乱。

但其中有几分真假,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第九席的喉咙里发出风箱般的喘息声,眼睛里布满血丝。

“没......事......一切……为了......冥神大人......”

不是这家伙这么卖力的吗?不愧是资深信徒。

沈青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祭坛中央。

祭坛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像是血管般缓缓搏动。他们每次的精神力注入,那些纹路就变得更加清晰。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有两日……

“我扶你回去休息。”

“谢谢……”

第九席咧开嘴笑了笑,手上力道一松,整个人向前栽去。

沈青竹手上稍稍用力,扶住昏死过去的第九席。强迫自己忽视第三席阴冷的目光,带着他快步离开祭坛范围。

转过一道回廊,确认离开第三席的视线范围,沈青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一缕极细的清风缠绕上第九席的颈动脉——只需轻轻一划,这个为虎作伥的信徒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指。

还不是时候。

“真是……卖命啊。”沈青竹低声喃喃,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被呓语彻底摧毁的灵魂。

祭坛方向传来脚步声。沈青竹立刻调整表情,做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沈青竹。”

第十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刻薄,“第三席大人问你,明天还能来吗?”

沈青竹慢慢转身,故意让身体晃了晃。“当然……一切为了呓语大人……”

他哑着嗓子回答,不着痕迹观察着站在第十席身后的第三席。

第三席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长袍,衬得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如同死人。他静静地看着沈青竹,目光像是要穿透这具皮囊直视灵魂。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第三席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

沈青竹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但面上不显。他苦笑着指了指怀中的第九席:“比起这位,我还算好的。”

第三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快带他去休息吧。明天……可是关键时刻。”

沈青竹低头称是,扶着第九席慢慢走向地宫深处的休息区。

第三席如幽潭般的眼神幽幽地望向沈青竹离去的方向,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身着旗袍的女人,也就是第十席,顺着第三席的目光看去,“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第三席缓缓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没事,我们得尽快加快动作了。”

前些日子,他带第一席去袭击驻临唐市的守夜人小队,本以为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等他们赶到时,那里竟然空无一人。

好不容易搜查到他们的位置,却看到他们正和其他守夜人小队以及一些军队混在一起进行拉练。

在那种情况下,又实在不好轻举妄动。

第三席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

是时候,该动手了。

……

地宫的甬道幽深曲折,墙壁上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影子。

突然,第九席在他怀中抽搐了一下。

“水……”第九席微弱地呢喃着。

沈青竹犹豫片刻,还是从腰间取下自己的水壶,小心翼翼地喂了他几口。

清水顺着第九席干裂的嘴角流下,冲淡了唇角那些暗红色的血渍。

“为什么……就这么拼命呢?”沈青竹眼神复杂,但还是没说什么。

可能我,这就是被呓语控制后的悲哀吧。

他……什么也做不了。

沈青竹的身体突然一僵。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祭坛深处蔓延开来,仿佛有无形的触须擦过他的后颈。

阴冷粘腻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半晌,才缓缓退去。

果然,第三席还是怀疑在自己了吗?

沈青竹感受着背后沁出的冷汗,敛下眼底的杀意,默默给精神频道里的南流景发了条消息,这才抄起第九席的胳膊,加快脚步离开。

转过几个弯后,他来到第九席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只是个三面石壁的凹室,里面除了一张铺着被褥的石床外别无他物。

将第九席扔到床上,确定人已经深度昏迷,他这才离开石室。

沈青竹站在地宫通道中,望着那漆黑的洞口陷入沉思。

两天……最多还有两天时间。

如果林七夜他们不能及时赶到……

他的手指摩挲着衣服上的袖扣。

这还是临行前,南流景偷偷塞给他的,说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

但这东西,真的能……

“沈青竹。”

第十席的声音再次响起,沈青竹自然的转过身去,看向那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人,脸上露出几丝不耐。

“你有事?”

沈青竹啧了一声,吊儿郎当的靠在石壁上。在宽松的衣服下,他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第十席缓步走近,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在距离沈青竹一步之遥处停下,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青竹面上不显,心跳却几乎停止。

难道……还是被发现了吗?

“你以为得到了第三席大人的看重,就能一直踩在我头上吗?”

第十席手里的画扇轻轻划过沈青竹的领口,抬起他的下巴,\"你等着,我早晚把第七席的位置夺回来!”

画扇贴着皮肤游走,沈青竹却突然放松下来。

也是,如果这个蠢货真的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现在站在这里的就该是第三席了。

他不屑的挑了挑眉,嘴里发出真切的嘲讽,“呵,就凭你?”

“你!”

第十席眯起眼睛,手上用力,“你别以为我现在不敢杀你!”

“哦……那你来啊,手下败将。”

第十席的表情扭曲,但想到了什么,又强行压下怒气。

她收回画扇,轻哼一声:“算你走运。要不是第三席大人现在的计划急需人手。”

她转身欲走,又回头补了一句:“今晚好好修整,明天可别迟到了,要是坏了呓语大人的计划,呵……”

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啧,知道了。”

沈青竹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余光注视着第十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计划,得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