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得尽快把店开起来才行。
之后林柒夏躺下睡了,这一晚上她睡得很沉。
翌日,林柒夏就打算去县城了。
这次她先搭隔壁张叔家的牛车去了镇上,然后花钱买了驾马车。
“喏,你会驾马车吗?”林柒夏说着,已经将缰绳交到了霍宴清手里。
见他不懂,她挑眉,“怎么?不愿意当我的马夫?”
霍宴清垂眸盯着手里的缰绳,回她,“我可以试试。”
说着,他另一只手一捞,直接将林柒夏抱上了。
“啊!”林柒夏惊呼一声。
而回应他的,是霍宴清驭马的声音,“坐好了,驾!”
马儿嘶鸣声响起。
很快那匹马就冲了出去。
林柒夏因为巨大的冲击整个人向后倒去,连忙尖叫,“喂!你慢点!”
可显然,霍宴清一开始控制得并不是特别好,有些失控了。
好在他们现在不在闹市区,不然撞了路人可就糟糕了。
“抱歉。”霍宴清慌乱间,对林柒夏道。
好在,他还是熟悉马的。
因此很快掌控住了马,除了一开始因为生疏出了乱子,之后很快被他控制住。
他们就这样架着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起来。
很快镇子城池被他们甩在身后,在林柒夏的视线里,只剩一道模糊的轮廓。
秋日微风拂面,他们穿过平原,进入山里的一片茂密森林。
山道看似平缓,实则一直都是上坡,马也渐渐慢了下来。
林柒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等你熟悉了,就教我驾这马车吧。”她对前面的霍宴清道。
霍宴清扭头回她,“为什么?”
明明有他在。
林柒夏轻笑,“怎么?你还想一直当我的马夫?”
“未尝不可。”
霍宴清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回头看她时,带着认真。
“呵呵,倒也不用这么麻烦你。”林柒夏面对他那真挚的黑色眸子,尬笑着回道。
她不想一直麻烦别人。
再说以后做生意到处跑,怎么能不会驭马呢?
霍宴清见她这么坚持,转过头应声,“既然你想学,我教你便是。”
“那可太好了。”林柒夏勾唇,也因此很高兴。
过了这座山,眼前的景象让林柒夏脸上的笑凝住了。
只见一眼望去,所有的土地一片枯黄荒芜,皲裂干旱的情况显然影响了大部分地方。
他们一路往外走,情况只是越来越严重,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说明,他们下河村的情况,反而是极其稀有少见的。
是因为她的那些举措才得以改善。
他们村是今年的干旱情况下,为数不多幸村下来有收成的。
因此,之后的行程里林柒夏都难免神色凝重。
到了离崇县,他们将马车停在酒楼前的拴马桩。
林柒夏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龙飞凤舞地写着的“玉仙楼”三个大字。
就因为何栀兰和她提过,林柒夏知道这酒楼,没想到这县城里也有。
“看来还是家连锁店。”林柒夏嘟囔了一句。
“什么?”霍宴清显然对林柒夏所说的“连锁店”感到疑惑。
林柒夏摇头,“没什么,我们先在这里吃个饭,再去办事吧。”
从下河村一路到离崇县,已经花了他们一上午的时间,林柒夏早就已经饿了。
“好。”霍宴清颔首应声。
之后二人一起进了玉仙楼,店小二很快迎了上来,给他们引去靠西边的一处位置。
坐下之后,林柒夏点了菜。
等菜期间,林柒夏四处打量周围环境,发现这玉仙楼无论是规格还是服务,看起来都应该是离崇县的大酒楼了。
这来店里吃饭的人,也是很多,也很热闹。
隔壁桌一男子,正举杯欢呼:“来来来,咱们喝!”
“哈哈哈好啊,今天咱们可要好好庆祝~”另一个人接话。
除了他们桌之外,其他桌子上也是很热闹,整个大堂都一片人声鼎沸。
“真奇怪。”林柒夏单手托着下巴,低声喃喃。
霍宴清问她,“怎么了?”
正好这会儿店里伙计端着菜来了,林柒夏因此并没有立即回霍宴清,而是转头问店小二,“那什么,你们店里平日里都这么热闹?”
明明如今是荒年,隔壁离他们不远的祁山县还闹瘟疫死了不少人。
这里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副欣欣向荣的盛景模样。
当然,也仅限林柒夏目前所看到的,至于其他她也不敢断言,才抓住机会问店小二。
她想了解离崇县目前的情况。
“哦。”店小二也不吝啬解释,“也不是,前些日子咱们这离崇县,日子也挺不好过的,隔壁瘟疫都快蔓延进来了,这不是——”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又道:“朝廷前日派了人来治瘟疫,发赈灾粮了!”
“这不,大家就觉得日子都有盼头了,才欢呼庆祝。”
店小二那本来因为畏惧朝廷而压低的声音,在他说到最后又兴奋地放大起来。
“是啊,皇帝开明~他还是很为我们老百姓考虑的!”
隔壁桌的人听到他的话,也附和他。
“呵呵,是吗?”林柒夏尬笑着,和店小二道谢放他离开。
同时,神色却凝重起来。
开明?发赈灾粮?
那此前到他们下河村收粮税那两个差役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最后一道,酱香烧鸡。”小二的声音又在头顶上方响起。
林柒夏是被面前香喷喷的烧鸡和一道道新鲜可口的菜的味道吸引,才被拽回了思绪。
她咽了咽口水,“不管了!先吃饭吧!”
自己脑子打结,饿得都已经快想不动了。
一口鲜嫩多汁的鸡腿肉咬下去,林柒夏满足地眯了眯眼。
回过神注意到霍宴清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吃。
林柒夏将另一只鸡腿撕给他,“快吃啊,我一个人可吃不完。”
“哦,谢谢。”霍宴清闷声应着,接过她给自己的鸡腿,也吃起来。
一顿饭吃得很饱,结账的时候林柒夏就有些痛苦了。
“这点饭菜,就要我一百多文?”她难以置信地问。
店小二见状,变了脸,“呦?瞧着这位客官您之前点菜挺豪气的,不会是想吃霸王餐不付钱……吧?”
只是,他这话说到最后哑了声。
因为霍宴清“啪嗒”一下把他的刀放在了桌子上,冷眼斜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