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乌云如同被揉皱的铁皮,沉甸甸地压在基地上空,将最后一丝月光都吞噬殆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与腐肉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铁砂。远处不时划过几道暗红色的闪电,照亮怪物们膨胀的身躯 —— 它们表面泛起油亮的黑紫色,如同被吹至极限的气球,在血色闪电的映照下,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释放出更恐怖的邪恶力量。
大雷的武器重重砸在一只怪物的核心处,迸发出的火星却被其表面迅速增生的黏液吞噬。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发出尖锐的嘶鸣。他感觉手臂像是砸进了滚烫的沥青,火辣辣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虎口震裂的鲜血滴落在地,瞬间被黑色雾气腐蚀出焦黑的孔洞。脚下的土地早已布满裂痕,裂缝中渗出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这样不行!它们的防御比之前强了十倍!” 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战场上空回荡,却被怪物们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迅速淹没,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助。
苏影的短刃在怪物群中翻飞,墨绿色的血液溅满全身。狂风呼啸着掠过战场,卷起地上的碎石和怪物残骸,打在她的脸上生疼。她的动作却愈发迟缓,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肩膀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 —— 方才被怪物骨刺划伤的伤口还在渗血,随着战斗的持续,失血过多让她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四周的怪物们发出诡异的低鸣,像是在嘲笑她的挣扎。她强撑着身体,在怪物的缝隙中寻找着机会,却发现怪物们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将核心部位护得严严实实,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无数鬼火,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她。
陈默握紧黯淡无光的封魔杵,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地面在怪物的践踏下不断震颤,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看着同伴们陷入苦战,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眼前的头发。天空中,暗红色的闪电越来越密集,每一次亮起,都将战场照得如同炼狱。突然,他手腕上一道隐秘的符文微微发亮,那是家族传承中从未觉醒过的印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从印记中涌出,如同汹涌的潮水注入他的身体,此时,一阵诡异的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沙尘,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股力量的觉醒而震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决然。
陆雪的血色火焰逐渐变得稀薄,火焰边缘开始泛出诡异的青白色。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却是暗红色的,落在她的火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腾起阵阵白色的烟雾。她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调动血脉之力,都像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当她试图再次凝聚火焰攻击怪物核心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四周的空气愈发凝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她的喉咙。“坚持住……” 她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脚下的土地仿佛也在随着她的意识变得虚幻。
许哲和科学家的干扰器发出刺耳的嗡鸣,声音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震荡,如同发狂的心电图。实验室的玻璃在无形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都可能爆裂。“能量频率被强行改变了!” 许哲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惊恐,“神秘人正在用权杖干扰我们!” 科学家手忙脚乱地调整着参数,额头的汗水滴落在仪器上,“再这样下去,干扰器撑不了五分钟!” 此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只怪物的骨刺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将身后的墙壁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砖石纷飞。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陆雪的血色火焰突然熄灭,天空中一道暗红色的闪电劈下,照亮了她苍白如纸的脸。她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股力量的消散而凝固。大雷嘶吼着想要冲过去接住她,却被几只怪物死死缠住,怪物们的利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新觉醒的力量在体内奔腾,他高举封魔杵,怒吼道:“以我陈氏血脉,破!”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从封魔杵中射出,瞬间贯穿了一只怪物的核心。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瓦解,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是天地在为这股力量的爆发而咆哮。
神秘人见状,面具下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垂死挣扎!” 他的权杖光芒大盛,更多的黑色雾气从地底涌出,汇聚成一只巨大的怪物虚影。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扑来,强大的吸力让众人几乎站立不稳,周围的碎石和残骸纷纷被吸向虚影,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此时昏迷的陆雪手腕上,符文却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闪烁,隐隐有与神秘人权杖产生共鸣的迹象,天空中的乌云愈发浓密,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在毁灭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