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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夫人默默松了口气,再次谢过。

“对了,夫君听说周神医为我治好了疯狗症,很是高兴感激,自回来之后便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一面。”

“趁今天这个机会,不如就……”

“夫人,咱们的恩人在哪?”

她刚想开口做局,让二人认识一番,话未说完,人便被风风火火的推开。

只见一个长着络腮胡、形似李逵的粗犷大汉,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他东张西望,最后将目光落在周远身上,激动地摁住他的肩。

“你就是周远?”

我去,大哥你谁呀!

虽然被吓了一跳,周远还是老实巴交的点点头。

“好小子,想不到夫人口口声声提及的周神医,竟如此年轻俊朗,当真年少有为,哈哈哈!”

周远:“?!”

我称她为夫人是因为尊称,你称她为夫人是什么意思?

可千万别告诉我……

“周神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夫君,也是衙门县令铁彪。”

“夫君,周神医我就不用与你多说了吧?”

她温柔的睨了一眼县令。

一直缠着她问,自己知道的都被他挖掘了个干净,再介绍反倒有些多余了。

铁彪?

周远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先不说这位大哥是县令,堂堂县令取这名?

自报家门,谁能分得清你是县令还是土匪?

看看柔情美妇县令夫人,再看看县令。

唉,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周远行了个见礼。

“哎,客气啥,你可是我夫人的救命恩人!”

“她老夸你好,说你人品端正,宠辱不惊,是一个极为谦逊的人才。”

“你若不嫌弃,以后叫我一声彪哥,我也跟你讨教讨教。”

彪哥……好好好,演都不演了是吧?

这直接混上黑社会了?

周远属实被他的言语操作震惊到无语,只听夫人在旁捂嘴偷笑,小作解释:

“周神医,我夫君以前是押镖的,说话做事便是这般大大咧咧,待人却极为宽厚仗义,你也莫要紧张。”

押镖的还考上公了?

他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罢了,认个县令做大哥,这福气谁不要啊?

“承蒙大人厚爱,彪哥!”

“唉!周老弟!”

铁彪心情畅快,笑得十分张扬。

县令夫人对自家夫君可能有什么误解?

这何止大大咧咧啊,实在有些粗犷。

铁彪拍拍手,大声吩咐:“来人,将本官给周老弟准备的赏赐拿上来!”

芝芝捧着一个扁平的长方形盒子,笑意盈盈的走进来。

“老弟,这些是哥的微薄心意,这里你务必收下。”

芝芝懂事的打开盒子,只见上面整齐码放着一排排银锭子。

一个、两个、三个……

二十个!

食粮一锭的银子,足足有二十个,赏钱比上次还多了一倍,不就是二百两吗?!

周远倒吸了口凉气。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谢谢彪哥!”

“哈哈哈,你彪哥我是个粗人,学不来他们那些人情世故,只知道给钱,你不嫌弃就好。”

这哪是彪哥,分明就是亲哥。

只知道给钱,那可太妙了,他最缺这样财大气粗,有权力的好兄弟!

突然就觉得,彪哥和夫人也蛮配的嘛。

哈哈哈哈……!

铁彪上头了,直言对周远一见如故,怎么着也要和兄弟把酒言欢。

那哪行?

自己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时间上耽误不得。

光是看铁彪的性格,喝起酒来绝对是猛灌死灌的那种,不把人喝趴下不让走。

今儿实在是没空,喝不得,喝不得。

他连忙说道:“多谢彪哥好意,夫人大病初愈,还是需要你多多照顾。”

“想来,跟你出行几日,夫人心里面也思念的紧吧?”

“放心,夫人不是有芝芝照顾吗?再说来日方长,疼爱夫人的时间多的是。”

“而你我兄弟相聚,实在难得,不能……

咳咳咳!

这个楞头青,硬是看不出人家的言外之意。

想来周远便是有事要办,故而委婉推脱,铁彪憨里憨气还当真了。

她连忙帮衬着打圆场:“夫君,你就让他去吧。”

“你好久没陪我去踏雪赏梅,听说今日院里的梅花开的正艳,到是个好日子。”

夫人一开口,铁彪瞬间就乖乖点头。

“没问题,酒可以随时喝,梅花就开一个季,陪夫人赏梅最是重要!”

“周老弟,今日怕是不能与你把酒言欢了,不如改日如何?”

周远:“……”

怪不得人人传言县令是宠妻狂魔,这变脸竟比翻书还快。

好歹是躲过一劫。

周远客套了两声,他们才让芝芝相送。

“芝芝,我有一事挺好奇的……”

八卦是人的天性,周远实在有点忍不住啊。

芝芝坏笑道:“你是想问老爷是怎么当上县令的吧?”

他有这样的疑惑也不奇怪。

限定初上任时,不仅是衙门内部,包括百姓都挺疑惑的。

一个行径粗犷,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爷们,是怎么当上县令的?

“其实啊,咱老爷能当上县令,主要是因为……有钱!”

方才夫人说的还是保守了些。

铁彪以前确实是押镖的,只不过他是镖行老板。

战乱年代,到处都是流民匪寇横行,押镖这一行还是很吃香的。

铁彪原来还有个大哥,和他一起押镖,只不过惨死于半路。

嫂嫂,也就是现在的夫人因此伤心过度,觉得无所依靠几度寻死,铁彪便将她过继给自己为妻。

只是亡夫的死,让夫人一直无法忘怀。

她担心铁彪继续押镖,万一哪天也像亡夫一样出了意外可怎么好?

为了不让她日日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铁彪便直接将镖局卖了出去,拿着钱买了个县令。

从此,过上了吃官家饭的生活。

虽然俸禄不高,好在人家家底雄厚啊!

好家伙,买官?

怪不得呢,他就说铁彪是咋做到的,全靠金钱开路啊!

县令一个月俸禄微乎其微,他们却能出手如此阔绰。

全都是资本家的底气!

周远心里暗自佩服,彪哥真男人!

如此仗义之士,有他罩着,以后卖盐的事应该能顺利进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