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生命之海淹没一切的时候,南宫朔想到了自己的任务。
看着已经一头白发,身上还带着红色纹路的间桐樱。
再加上她身后原本的黑色巨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如同史莱姆一样的小家伙。
南宫朔不觉得她们对自己还有什么威胁性。
于是干脆走上前去。
看着突然浮现在间桐樱面前,戒备的阻挡着自己的美杜莎,南宫朔也只是笑了笑。
干脆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张嘴和间桐樱询问起了现如今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哈喽,间桐樱,所以你是怎么黑化的?这个世界的二爷应该才几岁大吧?总不可能是几岁大的二爷对你产生了什么想法吧?”
间桐樱看着南宫朔,脸上带上了一抹痛苦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能照顾好这个世界的我。”
说着,间桐樱伸手,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一瞬间飞溅到了南宫朔的脸上,这让他的脸上不禁黑了下去。
紧接着,间桐樱从自己的胸口中掏出了一只,看上去异常扭曲丑陋的虫子。
那只虫子南宫朔认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间桐脏砚的刻印虫。
刻印虫:
脏砚的秘术。
类似人造的三尸虫——传说是栖息在人类体内,将寄生主人类的恶行传达给地狱的阎罗王的虫子。
只是种从宿主那里吃食魔力,来维持活动能力的使魔。
只能告知宿主是否活着,是使魔之中最低位的。就像是用魔术做出来的监视装置。
植入人体并经过培育后的刻印虫会成为类似魔术回路的神经,和本来的神经互相结合而传遍全身。
由刻印虫变化出来的魔术刻印,在平时是停止的,不过一旦运作起来的话,就会侵入宿主的神经,以宿主作为生命力的魔力为粮食而不停地发动。
当魔力被吃空后,虫子们为了得到养分会去吃宿主的肉。
这也就是间桐雁夜成为魔术师的办法。
刻印虫是一种喜好人类血液、骨髓、金叶的魔物。
一旦被淫虫爬上,如果是男人的话,会被弄碎脊椎、吸光脑子,而成为废人。
如果是女人的话,虫子们会侵入神经,把触手伸到人体各个部位,不停的贪求着金叶。
通过在宿主体内寄生蚕食,来发挥各种能力,例如——在宿主违反脏砚定下的制约时运作,侵蚀宿主;模拟魔术回路,但只要激活回路就会令虫子运作; 改造魔术属性;拟态成脊髓操纵尸体等。
而刻印虫其中还有一种独特的种类:脑虫。
这种特殊的刻印虫给间桐脏砚创造了另类的永生。
间桐雁夜让自己变成不是人的东西,而拟态成人类的魔术。
身体里面是虫子聚集体,人类的机能也由虫来运作。
原来的肉体早在很久以前就消亡了。
在当前的肉体衰败或损耗后,可以食用他人的肉体作为代替品“复活”。
只要做为本体的他的魂魄没有被击溃,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而本体,也就是寄生着灵魂的脑虫是由圣杯的碎片造出来的特殊刻印虫,潜藏在樱的心脏。
平常完全作为心脏的部分器官活动,只有当外面活动的“身体”被完全消灭后才开始存在意识。
但这样的魔术也有界限。
虽然理论上摆脱了基因的限制,只需一人份的肉,就能像黏土般做成喜欢的形象,可实际上还是会被魂魄的记录束缚,因此脏砚无法做出自己魂魄以外的姿态。
这种不老不死的方法早在两百年前就已出现实质性的破绽,悠久的时间侵蚀了他的灵魂,因此就算得到新鲜肉体也会在得到瞬间开始腐败,故必须定期更换。
但在后来肉体能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以前只要替换过一次就能活动五十多年,现在每隔几个月就需替换一次。
身躯糜烂的痛苦和恐惧逐渐将他逼疯,最后只剩下“不想死”的执念。为了完全的不死追求圣杯,将间桐樱改造成黑圣杯,计划通过黑樱将自己转生到“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上,达到真正长生不死。
这就是间桐脏砚的目的,也是间桐樱一切悲惨的来源。
南宫朔看着自己面前的间桐樱因为有着黑圣杯吊着一口气,所以哪怕脸色已经无比苍白,手中却依然拿着那只刻印虫,还依旧不愿意倒下的身影。
不禁叹了口气。
就因为永生……
呵,这里借用黑猴中孙悟空的那句话倒是正合适。
“长生不老,三界六道,不就是坏在了这四个字上吗?”
间桐脏砚,这五百年,到底用了多少人来续命,谁也不知道。
也没有人会记得那种数字的具体数量,就像是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想要活下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身为间桐脏砚,不,身为玛奇里·佐尔根,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消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邪恶啊。
“我不确认间桐脏砚还有多少能够让他复活的刻印虫,毕竟那个人已经疯了,只要能活下去就够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无所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那个老虫子,敢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我就立刻将他干掉,当场火化那种,怎么样?”
“……多谢……”
伴随着,间桐樱最后的声音,黑圣杯所造成的影响,开始不断消失,南宫朔也终于看到了这次的黑圣杯。
嗯,依旧还是那一副即将流淌出黑泥的模样,但是南宫朔知道,它一时半刻之内,估计是流不出什么东西了,毕竟它是确确实实的被提亚马特的生命之海给来了一次沉重的肘击。
就算是此世之恶在原初之母面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毕竟,此世之恶其实也是人类恶之一,但是它需要淹没一半的世界,才能够彻底化身人类恶。
“结束了吗?”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伴随着固有结界的崩塌,红a一脸冷淡的看了一眼卫宫士郎。
但是他终究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可不确定,现如今的场面里,如果自己当面跳一手反水,会不会被他们直接掐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