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们费解的是,不远处那几个半大的小兽怎么也一副不敢上前的模样,远远望着不敢靠近。
不一会,几个小雄性兽人已经带着小雌性挪到了结界外不远处。
“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风毅开口,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最前面的小雄性兽人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风毅,好久不见啦,还认得我们不?”
“当然认识。”风毅颔首,目光扫过他们身后跃跃欲试的小雌性。
“只是我们家这几天不方便招待,等有空了,我一定去找你们玩。”
“玩。”小雌性突然拔高声音,小脸蛋涨得通红。
“要玩。”她攥着小拳头,摆出威胁的架势,眼里已经泛起了水光。
风毅盯着她,眉头微蹙。
对付其他兽人他从不含糊,
可面对自己部落这样撒泼的小雌性,他是真没了办法。
只能转向旁边的小雄性兽人们,语气软了几分:“你们带她离开好吗?”
“我们劝了好几天了。”一个小雄性无奈地解释。
“她早就惦记着你们家的新房子,今天看见门口有动静,说什么也按捺不住了。”
“实在对不住。”风毅沉声道,“过些天一定请你们来玩。”
“没事的风毅,我们再劝劝她。”小雄性们正想拉人。
小雌性见没人理会她的要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滚了满脸。
小雄性兽人们顿时手忙脚乱,哄的哄、擦泪的擦泪,哭声却怎么也止不住。
小雌性的哭声像根针,扎得风毅头皮发麻。
他僵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这是?”鳞艺走了过来。
目光落在哭得上气不接的小雌性身上。
她走上前柔声道,“别哭啦,你看你身后的小树下,藏着个大果子呢。”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丛:“拿去吃吧,不要哭了。”
有吃的, 小雌性听懂了,她抽噎着回头。
眼尖的小雄性已经飞奔过去。
果然从草里摸出个绿中透红的果子,圆润饱满,看着就甜。
“吃。”小雌性的哭声戛然而止。
眼睛直勾勾盯着果子。
小雄性们趁机抱起她,连哄带劝地走远了。
看着被大果子哄得破涕为笑、一步三回头被小雄性兽人们簇拥着离开的小雌性背影。
风毅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松垮了一点。
部落的雌性,尤其是幼崽,金贵又脆弱,处理起来比原始森林里潜伏的猛兽还让人束手无策。
“呼……”鳞艺走到他身边,吐了口气,“还好留了一手。”
风毅侧头看向鳞艺。
眼底难得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幸亏你的果子。”
鳞艺笑了笑,扬了扬下巴:“刚回来那天晚上放的,本想留着第二天逗球球玩,没想到先派上了用场。”
她目光越过逐渐远去的小雌性一行,投向刚才那两个鹿兽消失的方向。
眉宇间凝着和风毅如出一辙的冷冽:“那两个家伙……不对劲。溜得倒是快,跟受惊的草兔似的。”
风毅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何止不对劲。眼神飘忽,脚步虚浮,提到‘小雌性’时,我们没反应,他们眼底那点算计的光都僵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打探什么。”
“哟,”鳞艺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
眼底尽是笑意,“风毅哥在原始森林三年,不光修为见长,连看面相断吉凶的本事都无师自通了?佩服佩服。”
风毅懒得理她的调侃,只淡淡回敬:“你眼力也不差,只是没我这‘变态’的直觉而已。”
鳞艺哼笑一声,算是默认。
两人不再言语。
与风尔、鳞陆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无形的警戒线再次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对准了山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