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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得张花强的惊讶,白小堂已经自爆了身份——她的确是警察,但隶属走私文物大队,因此,不仅仅是在网络上监督检查有关鉴宝文物主播的状况,另外也在跟一些走私的案件。

三个月前,海关查获一批企图出境的文物,其中两件青铜器明显是新近出土的。审讯时,嫌疑人供认这些文物来自车叶县的一个新发现的古墓。

“所以,你跟着我来探班,其实是为了查案?“张花强的声音里带着受伤的情绪,他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座椅扶手,“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的相遇,那些聊天,全部都是任务?“

白小堂忍痛挪了挪身子,歉然地拍了拍他的膝盖:“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实话。但我的确把你当朋友,那些聊天都是真心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只是我的工作性质特殊,很多时候不得不隐瞒身份。“

“我就知道。”张花强“哼”了一声。

白小堂忍着脚痛,拍了拍他的膝盖,“你……也别生气。”

“不生气。”张花强又“哼”了一声,“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只是……看你一个女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话让车上的人都忍不住露出苦笑。金一川轻轻摇头,张花朵则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他。

这时,老木在前排提醒道:“咱们得快点决定去哪,小白的伤不能耽搁。但这深更半夜的,去医院会不会太显眼了?“

“去县医院。“金一川果断地说,“不过要走小路,避免被人盯上,尽量绕开主干道。“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白小堂继续讲述着她的经历。车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光线掠过她的脸庞,让她的叙述更添几分神秘。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故事上,就连开车的王博都不时从后视镜投来关注的目光。

“我们队长派我和林若林一起来车叶县调查,本来是要互相照应的。“她的声音因疼痛而微微发颤,“恰巧经侦大队也接到举报,说张导的电影可能涉嫌洗钱,所以就一起行动了。“

张花朵忍不住插话:“所以林若林和那个女孩陈晓慧也是警察?“她忽然想起之前金媛媛和她说的事情,心情又变差了。

白小堂点点头:“是的。这些天我们明着是来探班,暗地里都在分头调查。我们发现这里确实有人在贩卖文物,但都是些普通货色,甚至还有不少高仿品。“

“真正的好东西不会轻易出现在市场上。“金一川若有所悟地说,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车窗边缘,“所以你们必须从其他渠道调查。那些盗墓贼通常都有自己的销赃网络,不会轻易暴露。“

“没错。“白小堂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根据线报,每天清晨五点左右,都有一群灰头土脸的人准时出现在县城东头的老杨包子铺。他们总是穿着沾满泥土的衣服,眼睛下面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吃完就去王大河家休息。“

“王大河?“张花朵又愣住了,“是不是那个在考古队失踪事件中丧生的王大江局长的弟弟?“

“你知道他?“白小堂惊讶地问,疼痛让她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我之前看过一些资料,那个……张导的朋友党叔也说过这个人。”

现在的车叶县,除了种一些玉米蔬菜等作物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农产品。整个县城的经济支柱甚至是可以说没有。房地产建筑等一些事情,也没有。甚至连盖房子的都没有。那么,这些跟泥猴一样的人是从哪里出现的?为何只在这个包子摊出现呢?

他们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白小堂拉着张花强在这里吃了很几次包子,也暗暗留心这些“泥猴”的交谈,听到他们吃完之后,都要去县城西边的王大河家睡觉。这个王大河是之前着名的车叶县考古时失踪的王大江局长的弟弟。

林若林去查了一下王大河目前的状况,发现他家很是阔绰,除了有新盖的很是奢华的三层小楼的住宅外,连家用小汽车都有三辆。并且,他出手很很阔绰。按道理说,王大河只是个农民身份,连低保都没有。

可根据他邻居们的说法,这个人有五个儿子,个个都很有出息,甚至他们目前都在米国工作,每个月都能给王大河很多钱,特别令人羡慕。

但这个事情,就很奇怪了。

王大河文化水平不高,他五个儿子甚至高中都没有毕业,那如何能够在米国挣大钱呢?

所以,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白小堂和林若林将这个事情汇报给了队里,队里同时也反馈了他们一个新的消息——王大河的三儿子王建设和五儿子王招商回了车叶县,正在剧组里做司机。剧组因为刚到车叶县拍摄,每天都有大量的物资需要运输,并且都是重型卡车。

如果说,王大河的儿子们都能够在米国挣大钱,那何必要跑回来在摄制组做司机这份苦差事呢?

所以,队里要求白小堂和林若林立刻先去晋宁调查这些重型卡车的来源,以及从车叶县离开后,到了晋宁后又会去哪里,车上有什么人等事情。

事情突然,白小堂也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离开了剧组。但她没有和林若林一起行动,她想着让林若林尽量能够搭一辆剧组的大卡车去晋宁,看看情况。

“我本来是想去王大河家门口再去看看情况,没想到我刚走到半路,经过一片玉米地时,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三个人,用沾了药水的毛巾捂住我的口鼻。我挣扎了几下就失去意识,等我醒来时,已经在那个深坑里了。“

车内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引擎的轰鸣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故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张花朵不自觉地往金一川身边靠了靠,仿佛在寻求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