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地下会议室中,两道身影,隔着长长的长方形会议桌,坐了下来。这两个人,放在当今时代,都有着非凡的出身,说是龙门骄子,毫不为过。
没错,他们正是,一直以为,争斗不断的杜卫民和林东来。最近,两人双双遭受人生中的巨大打击。正是恶龙舔伤,双雄会盟,以寻求解决之道。只是,向来不对付的两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成见,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口角之争。高位之争,首重气势,向来如此。
地下会议室的空气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固住了,陈旧的白炽灯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长方形会议桌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整个空间切割成两个对峙的阵营。
杜卫民端坐在左侧,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领带夹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他微微后仰,手肘随意地搭在椅把上,眼神里透着一贯的傲慢与警惕。
这个在天之骄子般的风云人物,此刻却像是一头受伤的雄狮,表面镇定,内里却在暗自盘算。争取红星钢厂的失败,让他的心情无比阴郁,一股怒火,正无处发泄。只是,面对今生最强大的对手,他还在努力克制,掩饰自己的情绪。到他们这个位置,是不能犯一丝错的。否则,只能是万劫不复。
而对面的林东来,则是另一番模样。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银质项链。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如炬,桃花眼中带着几分不羁与挑衅。暗中争夺毁灭性武器研究院控制权失败,还损兵折将,他的心情同样奇差无比。只是,他也在克制自己,不让杜卫民看出异常。
“杜少好雅兴,这种时候还能保持这么体面。”林东来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听说你想争夺的红星钢厂控制板,可是出了大问题啊。怎么样,姓周的,可给你面子?”
杜卫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用打火机点燃,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说道:“林少不也半斤八两?听说上面对毁灭性武器的研究,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你这一次失败,以后机会可就没了。说起来,我们败在同一个人手上,还真是造化弄人。”
两人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出无形的裂痕。往日的积怨与新仇交织在一起,让这个本就压抑的空间愈发凝重。
“哼,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林东来地一拍桌子,“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与其在这里互相拆台,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杜卫民吐了个烟圈,眼神轻蔑:“和你合作?我怕到时候被人背后捅刀子。你的那些手段,我可是早有耳闻。”
“彼此彼此!”林东来针锋相对,“你玩的那些拢络人心的把戏,也不见得光明磊落。要不是形势所迫,谁想和你坐在这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十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炸弹,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然而,在这激烈的争吵背后,两人心里都清楚,如今的处境,单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扭转乾坤。
“够了!”杜卫民突然提高声调,掐灭手中的雪茄,“吵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说说你的想法吧,怎么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
林东来靠回椅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我有一些人脉和资源,但需要你的资金支持。我们合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这么简单?”杜卫民眯起眼睛,“你会这么好心?”
“信不信由你。”林东来耸耸肩,“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与其两败俱伤,不如联手一搏。当然,合作的细节,我们可以慢慢谈。”
“无论我们怎么合作,始终还是绕不开一个人,周卫国。”杜卫民淡淡开口,提出了问题关键。
“不错,要想长治久安,这个家伙是必须要解决的。只是,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林东来有着深深的担忧,他忽然想起,研究所前的激战。
“我们联手,情报共享,我不信,能有解决不了的人。”林东来突然变的自信满满。
白炽灯突然滋啦一声爆出火花,在短暂的黑暗间隙里,杜卫民与林东来几乎同时摸向腰间——这是经年危机四伏的生涯刻进骨子里的应激反应。重新亮起的灯光下,两人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气氛却因此微妙地松动了些。
“我想,我们该去找找他的弱点,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完全没有弱点。排查他的社会关系,总会有一些收获的。”杜卫民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林东来也是一拍大腿,道:“不错,这周卫国社会背景复杂,我们完全可以从弱小的势力出发。比如那清风寨,不过一个区区几百人的土匪团伙,我们对付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不错,还有那洪门,不过一个民间团体,我不相信他也是铁板一块。”杜卫民眼睛越来越亮,心逐渐有了一个计划。
林东来也大概猜到了,杜卫民想做什么,会心一笑:“那就这样定下,我带人去对付青风寨,你去搞定洪门?”
杜卫民点头:“可以,对付民间团体,自然要用民间团体的方法。这样吧,我会弄人去介入青帮,就利用青帮去掌控洪门。”
林东来拍掌:“好主意,青帮内混乱不堪了,派系林立,进入其中并不是难事,无非是付出金钱和精力而已。”
这一刻,两人默契十足,很快定下了方案。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白炽灯的电流声在耳畔回响。两个曾经的对手,此刻却不得不为了共同的利益,暂时放下成见。这看似荒诞的一幕,却真实地反映了现实世界的残酷与无奈。
在权力和利益的旋涡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杜卫民和林东来都明白,这一次的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但在命运的巨轮面前,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暂时携手,共同对抗即将到来的风暴。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织,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开始的复杂关系。这场双雄会盟,究竟是破局重生的开始,还是更深危机的序幕,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权力与利益的游戏中,他们都将全力以赴,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