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顿感委屈,眼尾泛红。
沈适心一下就软了。
“凝凝~”沈适语气软下来。
宋凝别过脸不去看他。
沈适抱着宋凝,去沙发上坐下。
“亲一下和好。”沈适说。
宋凝脑内某根神经动了,转过脸时,满眼震惊。
“你还记得。”
沈适轻笑,“当然,七岁的小丫头,弄坏了我的相机,还一脸傲娇地跟我说,亲一下就和好。”
宋凝吸吸鼻子,“那你亲我一下。”
“嗯?”沈适轻笑,“不应该是你亲我?”
宋凝撇嘴,“明明是你先招惹我。”
“好好好。”沈适举手,“那你先放开我,我都要被你锁喉了。”
“你先发誓!”宋凝骑着沈适的腰,“不发誓不放。”
沈适拿她没办法,妥协道:“发誓可以,但不能跟你有关。”
宋凝笑了下,“不跟我有关,你能做到么?”
沈适眯着眼睛看她,语气颇为无奈地说:“凝凝,我会尽力去做,可你不能这样逼我。”
“逼你?”宋凝感觉自己一颗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我逼你什么了?我逼你好好活着?”宋凝委屈得掉泪。
沈适捧着宋凝的脸,拇指抵着她的眼角,感受那潮湿。宋凝的泪仿佛活了,在他指尖缠绕,慢慢钻进他心里。沈适一直都知道,她舍不得他。
“对不起。”沈适道歉。
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他老是在认错,一次一次伤她,再一次一次哄她。沈适觉得自己还挺变态的,喜欢欺负宋凝,欺负到她快哭了再去哄。
宋凝哭着哭着感觉不对劲儿。
“你……”
沈适假装没听见。
宋凝抹了把眼泪,指控他:“下流!”
“呵~”沈适苦笑,“姑娘,你坐在我身上,我要是没点反应,才可怕吧。”
“你脑子里除了那事儿就不想别的了是吧。”
沈适耸耸肩,大胆承认自己的龌龊,“嗯,我很单纯的。”
宋凝腿都坐麻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沈适扣着她的腰翻转身子将人抵在沙发上。
“不行不行,腿麻了…”那酸爽感,宋凝眉头紧蹙。
“缓一会儿。”沈适试图帮她按摩,宋凝蜷缩身体,“别碰!”
“嗯?”沈适觉得好笑。
“我自己缓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沈适恶作剧般的捉住宋凝的脚腕,又在她小腿上捏了一把。电流感加大,宋凝一个激灵踹了沈适一脚。这一脚正踹在他下身,沈适当时脸色就变了。
“你怎么样!”宋凝急呼。
沈适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要不要紧,去医院吧。”宋凝说。
沈适干咽了下,自嘲的语气说:“再狠一点,别说其他人,连你都不能有了。
宋凝眼泪都吓回去了,“那怎么办?你还行吗?”
“哼~”沈适很痛苦地笑了下,反问:“不成了你还要我吗?”
“要!”宋凝几乎想都没想,“你什么样我都要。”
“凝凝~”沈适忍着痛,抬手摸了下宋凝的头发,宠溺又无奈的语气,“你到底爱我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还是说,你被我下了蛊,设定了程序?”
“说什么胡话。”宋凝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指了指沈适肚子上那道疤,“这是因为我。”
又指着沈适后脑勺的位置,“这也是因为我。”
手抚着沈适左胸以下的肋骨,“还是因为我。”
很委屈的语气说:“沈适,我都记得,”
沈适逗她,“记性还是这么好。”
那些伤痕背后的过往,是宋凝对沈适无坚不摧的爱。
宋凝眼尾泛红,低声呢喃,“忘不了,也不能忘。”
“欸~”沈适叹气,伸手摸了摸宋凝的头顶,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宋凝撇撇嘴,沉默半晌问了句:“你还成吗?”
“噗——”沈适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试试呢?”
宋凝点点头,手指搭在他皮带上。
观察了一会儿,她说:“我觉得还成。”
“嗯,你是用户,你说了算。”沈适已经缓过来了。
“……”
宋凝犹豫了一下,头低下去。
沈适伸手拦她,“做什么?”
宋凝扁扁嘴,“你不是喜欢这样?”
沈适吃瘪,沉默了片刻红着脸说:“那也不许你这样!”
“呵——”宋凝眯着眼睛,“怕我咬你?”
沈适摇头。
“怕亵渎你。”沈适说。
宋凝怔了怔,倏地问了句:“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沈适笑着将人按在怀里,“傻子。”何止是喜欢,你在我心里住了那么多年。
说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宋凝看了一眼,放那儿不接。
“怎么了?”沈适敏锐察觉到异常。
“没什么。”宋凝语气冷冷。
沈适犹豫了一下,试探性问:“你妈妈?”
宋凝偏头看向一旁,闷声回复:“嗯。”
牵扯到宋凝的母亲,沈适自觉禁言。
铃声响起的这四十几秒里,空气异常安静。
铃声停止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缓和过来,铃声再度响起,宋凝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烦躁。
“接吧。”沈适开口,同时起身向外走,自觉回避。
“你别走。”宋凝唤住他,“你可以听。”
沈适笑着问,“我跟丈母娘打个招呼?”
宋凝白了他一眼。
电话接通,带着江南口音的女声传来,宋凝的母亲钱文心是地道的江南女子,宋凝有一半江南女子的基因,皮肤白嫩细致,清冷动人。
钱文心跟宋文甫分居后,旅居国外,跟自己的族亲待在一起。夫妻俩自宋凝十岁起就开始分居,如今已经分居二十多年,除了没办手续,基本都是各过各的。
钱文心花边新闻不断,在圈子内并不是什么秘辛。宋凝自小跟父亲一起生活,因为有一个不算太贤淑的母亲,小时候没少听闲话。每每这个时候,都是沈适护着她。用宋凝自己的话说,沈适小时候打的架,有一多半都是因为她。
姚思安在气急了的时候骂宋凝是荡妇,说宋凝跟她妈妈一样。这样的话,刺痛了宋凝内心最脆弱的那部分。
人家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妈。年轻的时候,却专挑最痛的地方扎。
宋凝跟母亲的关系一直很一般,小时候是故意置气,长大了一点她也理解了母亲的难处,但那些错过的时光终究回不去了,母女俩的关系怎么都亲厚不起来。
宋凝来英国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钱文心的耳朵里,母女俩在一个城市,钱文心自然想跟女儿见面。
“朵朵?”钱文心唤宋凝的小名。
“嗯。”宋凝态度冷淡。
“怎么想着过来?”
“跟朋友约着来玩儿。”
“什么朋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