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解下星髓剑,剑尖轻点地面。七颗星点依次亮起,在地面上投射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先试试最基础的'星河引'。”
这是繁星宗入门剑法,樱桃再熟悉不过。她站到天枢位,紫月之力在掌心凝聚。从前她旁观尹天练剑时,总忍不住跟着比划,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他共同创剑。
“记住昨天的感觉。”尹天提醒道,“让能量引导你,而非你控制能量。”
樱桃点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在星陨台上,那种能量如伙伴般自然流转的奇妙感受。当她再次睁眼时,紫月之力已自发凝聚成剑形,呈现出罕见的淡金色。
尹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好。”他站到摇光位,星髓剑平举,“跟着我的节奏。”
第一式“星垂平野”起手,樱桃同步出剑。金色与紫黑的剑光在空中交织,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碰撞抵消,而是如同两条游龙般相互缠绕。更奇妙的是,随着剑招变化,两种能量开始自主交融,形成一种全新的紫金色剑芒。
“感觉到了吗?”尹天的声音在剑风中依然清晰,“能量在寻找平衡点...”
确实如此。樱桃发现自己的紫月之力不再像从前那样需要刻意控制,而是如同有生命般,自动与尹天的噬界之力调和。每一次剑锋相交,都是一次完美的能量交换。
三式过后,两人已经不需要言语沟通。剑招越来越快,剑光在空中留下绚丽的轨迹,如同用光作画。最惊人的是,这些剑光轨迹久久不散,最终在大殿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星月图案,缓缓旋转。
“停!”
尹天突然收剑,樱桃也随即止住身形。悬浮的星月图案失去能量支撑,骤然坍缩成一个光点,随即爆发出一圈耀眼的光环。气浪掀起了两人的衣袍,却奇异地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只是将剑堂内沉积多年的灰尘一扫而空。
“这就是...星月剑气的特性?”樱桃惊讶地看着纤尘不染的大殿。
尹天若有所思:“不只是破坏,还有净化。”他指向试剑石,上面最新的一道剑痕呈现出奇特的紫金色,“看,连痕迹都不一样。”
樱桃走近细看,发现那道剑痕边缘光滑如镜,深处还有细小的星点闪烁,与周围那些或粗糙或凌厉的老旧剑痕形成鲜明对比。
“继续?”她跃跃欲试地问道。
尹天却摇了摇头:“先记录下这一式。”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空白竹简,指尖凝聚剑气,开始在简上刻字,“'星月交辉'第一式——双仪引。”
樱桃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小时候尹天教她认字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如此认真,一笔一划都力求完美。只是如今,他眉宇间少了那份克制的紧绷,多了几分舒展的从容。
“怎么了?”尹天抬头,正好捕捉到她的目光。
樱桃笑着摇头,取出自己的竹简:“我来画剑势图。”
两人背靠背坐在试剑石旁,各自记录。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琉璃窗在地面上投下七彩的光斑。樱桃画完最后一笔,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尹天早已完成,正静静看着她。
“给你。”他递过竹简。
樱桃接过一看,惊讶地发现尹天不仅记录了剑诀,还在边缘画了一朵小小的桃花,栩栩如生,正是窗外那株幼苗的模样。
“这是...”
“标记。”尹天轻描淡写地说,“以后我们的剑诀都用这个符号。”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樱桃心头一暖。她想起尹天从前那些工整到近乎刻板的笔记,从不会有任何多余的笔触。而现在,他不仅学会了在剑谱上画花,还赋予了它特殊的意义。
“那我也要加一个。”她兴致勃勃地在自己的竹简上画了颗星星,“这样就是完整的星月标记了。”
尹天接过竹简,在星星旁边又添了一弯新月:“这样更好。”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将两卷竹简合在一起。桃花与星月相依,正如他们的剑法,缺一不可。
正当他们准备尝试第二式时,剑堂大门突然被推开。秦尘匆匆走进,脸上带着罕见的急切:“师兄师姐,出事了!”
“何事?”尹天立刻起身,星髓剑自动归鞘。
“山门巡逻弟子发现异常。”秦尘递上一块留影石,“西侧悬崖下的古阵突然激活了。”
留影石投射出的画面中,一道紫黑色的光柱从悬崖底部直冲云霄,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隐约可见细小的裂痕。
“空间裂隙...”樱桃立刻认出这种异象,“和星墟的裂缝很像!”
尹天眉头紧锁:“噬界王的残余力量?”
“宗主已经带人前去查看。”秦尘补充道,“他命我通知你们,带上星月印。”
樱桃立刻从锦囊中取出那枚刻有星月印的青石板。自从内化封印后,这块石板就成了他们调动融合能量的关键媒介,比单纯的紫月之力或噬界之力更有效。
“走。”尹天简短地说,却已经为樱桃披上外袍。
......
西侧悬崖边,狂风呼啸。宗主和几位长老已经布下结界,阻止光柱继续扩散。玄机子手持罗盘,正在测算裂隙的源头。
“来了?”宗主看到两人,明显松了口气,“情况不妙,裂隙在吸收周围的灵气,扩张速度超出预期。”
樱桃走近悬崖边缘,紫月印记立刻产生强烈感应。那道光柱中确实有熟悉的噬界之力波动,但更令她心惊的是,其中还混杂着一丝...紫月的气息?
“这不是单纯的噬界裂隙。”她转向尹天,“你感觉到了吗?”
尹天点头,眉心的桃花印记微微发亮:“是我们的能量残留。”他沉声道,“确切地说,是那天在星墟中释放的星月之力。”
这个发现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玄机子快步上前:“你们确定?”
“确定。”尹天指向光柱核心处若隐若现的纹路,“那是星月斩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