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道：“还记得玩偶山庄的血色之祭么。”
“记得。”
宋凝霜若有所思，“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神秘人让夜魔老祖训练的杀手皆是骁勇善战，结成阵形冲锋，像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些杀手难不成是模仿大内侍卫的身形，神秘人准备利用山庄武者刺杀陛下？”
想到这，宋凝霜越来越觉得细思极恐，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不过山庄武者也就二百多人，如何能冲破皇帝身边的侍卫？”
陆羽道：“如果是这个神秘人在陛下的住处设伏呢？”
宋凝霜顺着他的思绪道：“这样一来，山庄武者出其不意，来势汹汹，外围的侍卫必定来不及赶到，就算能歼灭他们，陛下恐怕早已经——”
她的话并没说完。
在古代，尤其是皇帝，对“死”这个字眼十分忌讳。
即便此刻只有她和陆羽两人在场，但还是及时将话咽了回去。
陆羽则是补充道：“而且行刺皇帝的是江湖武者，没有人会把他们和朝廷官员联系在一起，甚至留下几个活口施以酷刑，最多也能问出是夜魔老祖指使，真正的始作俑者就会完美的隐藏起来。”
宋凝霜倒吸口凉气道：“这么说，你已经猜出这个人是谁？”
陆羽道：“陛下既然是微服私访，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一定少之又少，放眼整个北州之地，也只有两个人符合条件。”
宋凝霜道：“其中一个想必就是北州节度使，还有一个是谁？”
陆羽道：“八贤王，萧孤城。”
宋凝霜诧异道：“但萧王爷自废武功，如何能修炼得了北冥神功？”
陆羽道：“只能说他们的嫌疑最大。”
宋凝霜点了点头。
跟在陆羽身边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完全摒除了先入为主的想法。
就像之前在玩偶山庄时，要不是有陆羽时刻给予着强大的意志力，她也会认为夜魔老祖使用魔法将自己变成了玩偶。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
她稍作停顿又道：“你追杀神秘人时，他是在谢乘风的屋内消失，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陆羽摇首道：“完全没这个可能，谢乘风虽然行事狠辣，但对陛下却是忠心耿耿，而且此番又是由他和严叔护卫陛下安危，一旦出了事，首先难辞其咎的就是他们。”
“神秘人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隐匿踪迹，现在想来只有两点原因。”
宋凝霜道：“因为他十分了解船舱的布局，而且武功又远在谢乘风之上，所以他才会没有半点察觉。”
陆羽幽幽笑道：“我现在越发觉得你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谁要做你肚子里的蛔虫。”
宋凝霜白了他一眼，继而又道，“现在神秘人消匿无踪，要不是先将此事禀报陛下，北州之行先取消？”
陆羽道：“这样做的意义不大，边关大捷，陛下正龙颜大悦，身为九五至尊，势必不会被一个刺客吓住。”
“而且此事全凭推断，唯一可能知道实情的夜魔老祖已死，没有半点证据可言。”
宋凝霜脸色凝重，顿时觉得这件事尤为棘手：“那我们就这么等着？”
陆羽笑了笑道：“倒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至少可以时刻安排重兵布防，不过你说的也很对，我们确实该做些准备。”
说完，他转身向后走去。
宋凝霜忙问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陆羽道：“练功，神秘人已是修为大圆满五层的境界，黑白双煞的修为同样不容小觑，你应该也知道，像这种级别的高手，区区一两千人很难抵挡住他们的攻势。”
这点在吐蕃国时宋凝霜就已经深有体会：“那我和你一起。”
“这次不行。”
陆羽并没有过多停留，走进船舱之后将门关上。
闻言，
宋凝霜神色略显幽怨，只能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按照陆羽此前传授的心法修炼了起来。
距离上一次去虚妄空间修炼已经隔了不少时间，毕竟在玩偶山庄时，需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不具备入梦的条件。
待他入定之后，肆虐的风声，飞流直下的瀑布声已经传入耳中。
陆羽穿过武侠群像，却见虚妄峰顶空空如也，只有萧萧落叶被卷至半空。
“难道这次竟没有前辈出现么？”
陆羽喃喃两声。
话音刚落。
莎莎莎！
树林中传来“簌簌”响声。
陆羽正欲循声向前，忽见一浑身长满白毛，身形魁梧的猿猴冲了出来。
它呲牙咧嘴，尤为暴躁，举起双臂在胸前狂砸两声，又发出两声怪叫，庞大的身躯顿时冲撞前方。
陆羽神色颇感意外，不过以他的身手，就算是深林中飞禽走兽全都疾驰而出，只需轻轻一掌，便能将百兽震慑住。
但凡是在虚妄峰中出现，必然有它的道理。
陆羽并没有下狠手，骨扇向前一压，狂暴如雷的白猿顿时就卸了力，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两声。
“原来是受了伤。”
陆羽很快瞧见白猿的腹部肿胀如球，应该是自己用尖石磨过肚皮，导致鲜血浸染，血肉外翻。
“白猿，腹部有伤。”
陆羽眉头微皱，“莫非这白猿肚子里竟暗藏着九阳神功么？”
按照倚天的时间线，张无忌正是跌落悬崖之后，偶然发现了被潇湘子，尹克西缝在白猿腹内的九阳神功，这才得以开启了开挂般的人生。
而且作为射雕三部曲中的绝世武学，九阳神功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九阴真经，练成之后内力便可突飞猛进，无穷无尽。
最重要的一点，这种功法更可以百毒不侵，专门克制所有寒性和阴性内力，对付黑白双煞再合适不过。
想到这，他没有任何犹豫，先是找来了一些草药碾碎成沫，冲着白猿道：“猿兄稍安勿躁，等我将你体内的经书取出来之后，疼痛便可缓解了。”
那白猿似乎已通了人性，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陆羽则是抽出扇刃，割开了白猿的肚皮，一本用油纸包着的经书顿时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