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芷并没有执着这个问题,他们这种公子哥,想知道哪个女孩子的情况,不都是信手拈来?
当初她在临溪,也是有男朋友的。不还是被吴俊池一通恐吓,吓得提起裤子就跑了。
秋玉芷继续自言自语,那些过往一直埋在心里,发霉,腐烂,从来不敢和任何人提起。现在一提起就收不住,想把那些过去全都抖出来,见见阳光。
“我考多少,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弄虚作假。但她挂空学籍就是犯法,所以我偷了她的照片,跟了一个小老板。那个小老板很宠我,为了我差点和他老婆离婚。他舍得给我花钱,我就让他给我找整容医院,把自己整成了玉莳禾的样子。我们本就有点像,整起来倒也不难。”
“不过,那个玉莳禾不知瞎了几辈子的眼,找到我们学校!哈哈!我们那个学校,中考满分六百五,五百以上的不超过十个。你说,她是不是很傻?她的父母也是傻x,给孩子找这样一个破学校!”
顾霜辰却在思考一个问题,秋玉芷是按照玉莳禾整容的,整容后却和郁江离十分相似,那么,玉莳禾和郁江离应该很像。
“你还有玉莳禾的照片吗?我很好奇。”
顾霜辰问。有能力给孩子挂学籍,却只能挑选最底层的乡镇初中,玉莳禾的家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秋玉芷继续踱着步,闻言,透过散乱的鬓发睨了顾霜辰一眼,冷笑:“呵!早他妈扔了,晦气的东西!”
“顾霜辰,你该不会对她有兴趣了吧?郁江离是要不回来了,要不你去找找看,兴许她愿意当郁江离的替身呢!”
顾霜辰无奈又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样?秋玉芷,乖乖听话,或许我能留你一命。”
关上房门,顾霜辰闭眼愣了许久。
郁江离不肯和他回来,他已经又气又恨,浑身的血管都要爆了。而秋玉芷又扯出一个人名。
她说得不错。
这个名字被人下了蛊。他现在已经对玉莳禾有兴趣了。
见他立在门口,刘少华立刻走上来:“顾总,您没事吧?”
“小刘,去查一个人,悄悄地,别被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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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俊池还是想和郁江离亲近。郁江离努力抑制自己,不去反抗。
但却一次比一次干呕得厉害。
一个星期下来,人瘦了一圈,小脸也变得蜡黄。
吴俊池只得松开她,自己挪到沙发中间,整理衣领。
“会不会怀孕了?”
吴俊池虽然有过很多女人,但关于怀孕知道的并不多。
郁江离反应这样强烈,他不得不疑心。
他抬起郁江离的下巴,居高临下,“郁江离,你只能怀我的孩子。”语气虽冷,眼底却藏着火焰。
郁江离想起自己的例假已经推迟二十天,心里也慌了。
这个时候怀孕,顾霜辰未必会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
而她,要如何在吴俊池眼下保住这个孩子?
吴俊池叫来了吴氏集团下,中医院的妇科医生。医生把过脉,发现并不是怀孕,例假推迟可能和心情有关。医生让郁江离放松,不要太紧张,并且开了一副中药,疏肝解郁,养心除烦。
走出卧室,吴俊池犹豫半晌,还是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每次我和她亲近,她就止不住干呕,那情形不像是装的。”
医生沉思片刻,道:“吃下这副中药,半月之后,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半月,这么久?”
医生扶了扶眼镜,“郁小姐心情不好,又过分压抑自己。突然的亲密接触,确实会导致这种状况。其实郁小姐这样还是轻的,有的人甚至全身痉挛,晕死过去。您不用担心。这期间,你可以慢慢地试着接近她。她之前……就是您救下她时候,那次的伤害应该是最严重的。”
想起那次,吴俊池不禁愣住了。
他找到那间破旧的小屋时,她正浑身是血,躲在铁架子下,拿着棍子同那三个男人拼命。
他只注意身体上的伤,却从未想过,那个时候,她怕不怕。
最开始,他是担心过这个问题的。但是郁江离醒来后从未提起过,也没说过“害怕”之类的,他也就忽略了。
现在想想,她那爱逞强的性子,怎么会在他面前露出柔弱可怜的模样?
回到房间,郁江离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瘦弱无光的脸庞。
长长地头发散落下来,发根已经长出一指长的黑发,原来染过的冷茶棕,颜色愈发淡了,垂在腰间,黯淡无光。
她手指上套一根黑色的皮筋,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另一只手拢起所有头发,正要扎起来。
吴俊池走到身后,握住了她的手:“我帮你。”
郁江离下意识躲闪了一下,随后把皮筋递到他手里:“你会吗?”
她淡淡一笑,仿佛在和自己的男朋友打情骂俏,但又好像,只是和一个普通朋友,礼貌性的交往。
吴俊池抓起她的头发,学着她以往的样子用手指自上而下拢了起来,笑道:“不就是套两圈?我没那么笨吧?”
他拢得很轻,比郁江离的手劲还要小。头发顺利地扎起来了,只是鬓边的碎发没有扎住,吴俊池一松手,又滑落下去。
细细的,薄薄的,窗外吹来一缕夏风,那些散落的发丝便轻轻覆在她的脸上。
吴俊池看着镜中的郁江离,慢慢俯下身,在她的发顶吻了吻,淡淡的清香瞬间扑入鼻息。
“阿离,如果没有顾霜辰,你会喜欢我吗?”
没有顾霜辰?
郁江离摇了摇头:“没有他,我可能早就嫁给周成了。就是之前在你们公司工作的那个人。”
“他?”吴俊池不屑地笑笑,“你的要求这么低?”
“嗯。”郁江离点了点头,“我以前,对男人没有要求的。”
闻言,吴俊池心中的不甘瞬间冲上顶峰。
没有要求,也就是说,只要他出现,她就一定是他的。可偏偏,他晚了几天。
不觉间,他把人抱得更紧。
忽然,寂静的房间响起了手机铃声。
吴俊池不情愿地松了手,掏出手机一看,江蕊。
手指一划,挂掉了。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会按时吃药的。”
“不忙。”吴俊池又从身后环住她。
之前他强迫她的时候,也有过接吻,她从来不干呕,现在却成了这样。吴俊池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心理上是想接受他的,但是身体还不适应,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变化的开始。
手机很没有礼貌地又响了。
江蕊。
吴俊池想了想,接了起来。
但下意识走出了房间,心虚。
电话一接通,江蕊就哭哭啼啼,吴俊池问了好几遍,才把情况问清楚。
江枫欠了三百万赌债,被人抓起来了。
对方给江蕊寄了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江蕊吓得不知所措,只好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