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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琋自打入了南境,已经被一天数次的“狼来了”搞出了ptsd,把头一缩,藏回车厢。

车厢外,梁硕和彭海同时呼喊:

“保护公子……”

此番低调扮做商队,慕琋自然提前让众人都改了称呼。

“掉头、掉头……”

说是掉头,但慕琋却觉马车剧烈晃动后,往前奔去。

紧接着难民的呼喊之声、护卫与流寇厮杀之声四起。

听声音,流寇数量众多,竟有百余之众。

但到底流寇山匪抵挡不过正规骑兵和训练有素的护卫,很快流寇驱散,但慕琋一行的队伍也被驱赶进了一处陡坡之下。

慕琋待马车停下,刚要下车定一定神,却见桃儿、泽兰连带曹盼儿从后面上来。

当先桃儿疾呼:“公子,我们的马车散了,好多人受了伤。”

“你们上来,我们同乘就是。”慕琋想也没想,先让桃儿几人上了马车,自己则下车透气。

就在这时,陡坡后唿哨声骤起。

还没等反应过来,黑压压大片人影自乱石枯木后涌出,怕不下又是百十来人,衣衫破损、蓬头垢面但各个手持锈刀竹枪,扑将下来。

“还是流寇……是流寇……保护公子……”梁硕嘶声大喝,拔刀迎上。

残余的东海骑兵下意识地收缩,试图组成防线。

奈何刚才已然散了大半人数,这会儿士气更濒临溃散。

自打入了南境,流寇一天二、三的骚扰,又毫无章法,只凭一股亡命凶悍,早已将众人士气消磨殆尽。

金铁交鸣声、惨叫声再次炸开。

“公子上车,我们往前突围。”梁硕立刻护卫上来,保护慕琋重新上马车。

慕琋重新上了马车,在十几护卫之下向前奔逃。

没跑多久,就听马匹“啾”的一声嘶鸣,骤然急停。

坐在车厢门口的曹盼儿刚掀开车帘,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车夫跳下车前室,弃车奔逃。

这几辆马车是入南境之后又临时花了大价钱雇来的,本以为可以仰仗车夫熟悉地形,却不想临阵脱逃。

还没等慕琋几人反应过来,前方远处一队“轰隆隆”的马队奔袭而来。

前有山匪,后有流寇,再多护卫和骑兵也已经迎接不暇。

为首一人大声高喊:“围起来、围起来……女人留下,男人格杀勿论。”

这群山匪显然与刚才的流寇截然不同,各个骑马,手中钢刀又头戴黑色面具。

一出现就高喊什么“女人留下,男人格杀勿论”,难怪车夫要弃车奔逃。

“不要下车,护住马车……这些不是普通山匪,是‘蹚将’……”梁硕嘶声大吼,瘦削的脸颊因紧张而绷紧。

彭海立刻带着残余的十几名护卫一前一后,将慕琋的马车护在中间。

“蹚将?”慕琋就不明白那是什么。

曹盼儿在几人之中倒多些江湖见识:“公子,‘蹚将’也是土匪,只是这些土匪通过是向官府缴纳“保护费”,能得到官府庇护的土匪。”

南境怎么还有这样的土匪,此前来南境平寇的时候,竟然未曾听闻。

慕琋坐在马车里,耳听外面兵戎相见,仍在呼喊着什么“女人、财物留下,男人无论老少格杀勿论”的话语,不禁问:“他们既要抢劫财物,又为何一定要杀男人?”

曹盼儿抿了抿嘴:“奴婢此前听说,他们抢财物自是为了享乐加‘孝敬’地方官,而抢女人……要么是留着享用,要么是为了变卖,无论哪一种,一般女人出行都是跟着家中男人的,把男人都杀了,也就绝了后患。这样的山匪最为猖獗可恶。”

“啊……”随着车窗帘飞起,外面,一名黑色面具的山匪挥刀砍翻赶上来的一名护卫。

慕琋脸色白了一白,以现在形势,若是敌不过这波山匪,她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黑色面具的山匪饿狼般扑上。

刀光剑影瞬间碰撞在一处,金铁交鸣声、怒吼声、惨叫声不断。

这些“蹚将”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专挑护卫防守薄弱处攻击,刀刀狠辣,直奔要害。

残余的护卫本就人困马乏,士气低落,在这般凶狠的冲击下,防线顷刻间七零八落。不断有人中刀倒地,鲜血染红了黄土。

马车被剧烈地撞击、摇晃,仿佛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梁硕本要弃马就车,驾上慕琋的马车冲开一条血路,却不想刚飞身下马,就被横向一刀,手臂划开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汩汩涌出。

彭海怒吼着,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接连劈翻两名试图靠近车厢的匪徒,自己腰间却也挨了一记重踹,踉跄着吐血后退。

“蹚将”却因此发现了一马车的“好货”,狞笑高呼:“兄弟们,这马车上有‘好货’,千万不能让她们跑了。”

车厢内,桃儿和泽兰吓得抱做一团。

慕琋面色惨白,一把拔出腰间短剑。

曹盼儿却是灵机一动,扑到慕琋身侧:“公子不可,也无济于事,他们既要杀男人不留活口,不如……与奴婢换衣。您本来就是女子……万一、万一……或能暂保性命。”

“保命?”慕琋惊慌到了极点,脑子有些不转,但听曹盼儿如此说,这才觉得是个主意。

可换回女装又如何?

若是被这些山匪抓去,岂不是……

不容慕琋多想,曹盼儿已经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又唤旁边的桃儿和泽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世子更衣,注意,接下来若是有什么,称呼也要改一改。”

泽兰和桃儿吓得瑟瑟发抖,却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上来帮慕琋更衣。

车厢外,传来阵阵惨呼。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慕琋多想,在三婢七手八脚下,很快换了曹盼儿的衣衫,又散了头发,重新挽了个婢女最简单的“翻云髻”。

这一切刚刚做完,曹盼儿却没停手,而是伸手去抓马车座位下的一只精致小箱笼。

慕琋越发惊慌失措:“你做什么?”

曹盼儿手上不停,将小箱笼打开:“世子,这里面的东西怕是不能留,若是被山匪看到不但更加麻烦,还可能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