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努斯带着两只嗅嗅回到了洞穴深处的城堡。
一进洞穴,他便赶忙将嗅嗅放在地上,急切地吩咐道:“好了,给我找宝藏去,你们俩。”
两只嗅嗅兴奋得不行,竟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随后便开始四处嗅探起来,完全没把凑过来讨好它们、想将它们抱起的艾玛放在眼里。
它们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嗅了个遍,其中一只嗅嗅还试图爬进拉格纳的口袋。
拉格纳见状,一巴掌将它拍开,没好气地吼道:“别碰我的金子,蠢货!去找那些藏起来的。”
另一只嗅嗅的表现却有些反常,它一个劲儿地嗅着地面,还试图往下挖。
可这地面是坚硬的石头,任它怎么努力,根本挖不动分毫。
马格努斯见状,走上前去帮忙,嘴里还念叨着:“这儿有东西吗?”
他施展了一个咒语,腾出空间后,轻松地将那块石头抬了起来。
很快,那只嗅嗅便拖出了一具老鼠骨架。
马格努斯看着这具骨架,顿时对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产生了怀疑,他皱着眉头,从身上掏出一枚硬币,对着嗅嗅说道:“呃……我要你找的是金子,像这枚硬币一样的。你怎么挖骨头?找金子不是你们的本能吗?”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这只嗅嗅挖出来的全是老鼠骨架和一个人类头骨。
不过,那头骨对拉格纳来说倒是有点用处。
马格努斯看着这些成果,忍不住吐槽道:“金子呢?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阿尔法还是贝塔来着?你怎么老挖骨头?”
“嘶……!”
这只嗅嗅貌似被马格努斯的话惹恼了,一扭身就跑开了,眨眼间便不知钻去了哪里。
“这小家伙到底怎么了?”艾玛小声嘀咕着,随后便跟了上去。
马格努斯则把希望寄托在了另一只嗅嗅身上,心想至少这只还在正经找金子。
三小时后,几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此时外面也已经是晚上了。
马格努斯觉得现在继续找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先休息一晚。
可艾玛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只好用戒指联系她:“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艾玛的声音传来:“我在帮那只嗅嗅挖个大东西呢,坑已经挖得很深了,看起来像是通向某个秘密通道。”
马格努斯一听,心里顿时一紧,担心艾玛会遇到危险,便决定先不休息,去找她。
他对着电话问道:“这没用的嗅嗅到底在搞什么?”
艾玛立刻维护道:“喂,别这么说它,它已经很努力了。”
“吱!”
仿佛是为了附和艾玛的话,那只嗅嗅也叫了一声。
马格努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和拉格纳、西弗勒斯一起朝着艾玛所在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几人便动手帮忙挖了起来。更让马格努斯兴奋的是,那只本来在找金子的嗅嗅也凑过来一起挖,这说明下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
马格努斯立刻拿出梅林的法杖,开始挖起大块的石头和泥土。
随着他们的努力,坑洞慢慢变深。
突然,传来“哐当”一声,他们终于碰到了金属的东西。
那东西上没有钥匙孔,只刻着奥罗波罗斯家族的纹章。
马格努斯对着坑洞里的拉格纳喊道:“喂,拉格纳,下来一下。又需要你的手印了。”
这个坑洞刚好能站下两个人,他们脚下就是那扇金属门。
“等……!”
马格努斯还没来得及提醒拉格纳,拉格纳就已经把手掌按了上去。
看到马格努斯的表情,拉格纳瞬间慌了,脱口而出:“靠!”
“唰……”
门开了,两人尖叫着掉了下去。
“啊……!”
“啊……!等等……我们没在往下掉。”
马格努斯很快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发现自己正坐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
“搞什么……”
马格努斯一边嘟囔着,一边站起来,朝坑洞上方看去,还能看到艾玛和西弗勒斯的脑袋。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十分困惑:“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垂直掉下来的,怎么会站在‘墙’上,还跟站在平地上一样?”
“魔法呗,小格。还能是什么。”
拉格纳嘟囔着,刚才马格努斯可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身上。
“艾玛,你跳下来,我接着你。”马格努斯对着上面喊道。
很快,他便帮艾玛和西弗勒斯也下来了。
可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荧光闪烁。”
马格努斯和西弗勒斯同时施了咒,马格努斯还施了个能悬浮在空中的荧光咒,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惊呆了,这里像是一座墓穴,房间中央放着一具大理石棺材,上面摆着几根蜡烛。
整个房间是穹顶结构,穹顶上刻满了壁画和古老的文字。
“看来就是这儿了,拉格纳。这很可能是你的初代祖先的墓。碰的时候小心点。”马格努斯提醒道。
拉格纳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发现地板上刻着许多卢恩符文,马格努斯和西弗勒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地方肯定是有用意的。”拉格纳说道。
研究完所有符文,他们发现这些符文都指向中央的棺材。
看来,要想知道这里到底藏着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棺材。
拉格纳走上前,准备把手按上去,马格努斯则握紧法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拉格纳的手掌按在了大理石棺盖上。
从接触的地方开始,一张光网迅速蔓延开来,照亮了地面、墙壁上的每一道缝隙,连穹顶上的壁画和文字也亮了起来。
拉格纳赶紧后退,生怕棺材里会钻出什么东西。
整个房间渐渐被魔法光芒笼罩,接着,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那身影很快凝聚成形,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两样。
这人看起来年纪很大,穿着盔甲,叼着烟斗,一只手拿着一根既能当法杖又能当长矛的武器。
最显眼的是他的长胡子,还有半边脸上覆盖着类似龙鳞的鳞片。
“你们是谁?”老人语气沉重地问道。
拉格纳回答道:“我是拉格纳?乌尔里克?奥罗波罗斯,奥罗波罗斯家族最后的传人。”
老人叹了口气:“真是可悲。我是瓦尼尔?奥罗波罗斯。现在是哪一年?”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是复活了吗?”马格努斯忍不住插话问道。
瓦尼尔突然飘到马格努斯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啊,是龙的血脉,还融合得这么成功。了不起。不,我没有复活。这道魔法只能在你们待在这个大厅里的时候维持,你们一走,这段记忆、这缕意识就会消散。这是用复杂的卢恩符文施展的法术,能暂时留存一个人的意识。”
“我是马格努斯?格兰特?埃默里斯?潘德拉贡。现在是公元1978年,按基督教历法算。”马格努斯向老人解释道。
“这么说,已经过去一千年了。”瓦尼尔走回拉格纳身边,接着问道:“孩子,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知道我的家族是被人背叛害死的,可你呢?”
“我小时候,家人都被一个黑巫师杀了。几年后,马格努斯家收养了我。您能告诉我我们家族的起源吗?我们家的历史只追溯到几百年前,从没提过我们来自挪威。”拉格纳说道。
瓦尼尔点了点头,毕竟,留存这缕意识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可以。我是这个家族的始祖,而这个家族的成立,其实源于我的一个错误。那时候我年轻又愚蠢,是个极容易冲动的人。我想变得尽可能强大,于是就出去冒险。我抓到并杀了一条龙,可我那疯癫的脑子竟想出个主意,那就是发明一种新药,好获得那条龙的力量。”
“我一心想把龙的力量注入自己体内,结果却让自己染上了变异,留下了永久的伤疤。我的身上开始长出鳞片,而且慢慢扩散。最后,我还长出了一条类似龙的尾巴。”
“可更糟糕的是随之而来的疯狂。我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理智,变得越来越像龙。后来,疯狂彻底吞噬了我。他们把我关在地牢里。最后,我彻底分不清对错,竟从尾巴开始啃自己的身体。”
“当我啃掉自己一半身体时,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我的尸体在地牢里放了一个星期,等他们发现时,我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形龙。”
“我的儿子们不知怎的继承了一些龙的能力,比如对火焰有很强的抵抗力。他们能感觉到火的温度,却不会被烧伤,还有力量也变强了。他们决定以我的样子给家族起个新名字,于是就有了奥罗波罗斯家族。以那条咬着自己尾巴的、不完美的龙命名。”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乌龙。
四个人都安静地坐着,消化着这个消息。
拉格纳的家族竟然是这么来的,说起来还挺有意思。
可马格努斯心里还有个疑问:“您既然是奥罗波罗斯家族的始祖,为什么您的盔甲上有渡鸦的图案?”
“哦,这个啊,”瓦尼尔说道,“我这缕意识显现的样子,是我还没怎么变异的时候。那时候我和渡鸦部族的一个姑娘有了关系,还让她怀了孕。部族首领发现后,逼着我娶了她。这副不错的盔甲就是她的嫁妆。可怜的姑娘,生孩子的时候没挺过来。”
他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听到这儿,马格努斯、艾玛和西弗勒斯齐刷刷地看向拉格纳,因为拉格纳也和一个渡鸦部族的姑娘有过关系,而且那姑娘也死了。
马格努斯由此得出一个结论:“该不会……你们家族的‘小家伙’被下了诅咒吧?”
拉格纳默默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这个可能性确实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他喃喃自语道:“我的宝贝……你、你被诅咒了吗?”
“你、你们在说什么?”瓦尼尔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