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选英雄改变历史?等等,我先逝逝 > 第217章 飞虎成军日,濉口淬火时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17章 飞虎成军日,濉口淬火时

元嘉二十九年孟夏,盱眙城外的校场被夏初升腾的暑气蒸得发烫。

三千飞虎军列成的方阵如一块墨色磐石,甲叶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 那是冶山工坊用灌钢法新铸的鱼鳞甲,甲片边缘还泛着青蓝色的冷光。

辛弃疾踏着晨露走上点将台,腰间斩马刀的吞口映出他眸中的精光。

案上摊着的《飞虎军编制册》墨迹未干,每一页都按指印密密麻麻盖满了朱砂 —— 那是将士们立的生死状。

“薛安都!”

“末将在!” 黑脸将军跨步出列,铁甲上的箭痕是濉口之战留下的勋章。

他身后的亲卫营扛着新制的飞虎旗,旗面的飞虎利爪正按在 “精忠报国” 四个金字上。

“你的突击营,甲胄是否配齐?”

辛弃疾的目光扫过队列左侧,那里的士兵每人背负两柄短斧,腰间还别着冶山特铸的三棱锥 —— 这是薛安都琢磨出的 “破甲双绝”,近战时先掷斧破盾,再锥刺咽喉。

“回将军,昨日刚从冶山领了最后五十副铁甲!”

薛安都拍着身旁少年兵的肩甲。

那少年去年还是芍陂的放牛娃,此刻因前些时日训练优秀而当上了伍长,虽然那握着环首刀的手掌尚显稚嫩,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

“沈攸之!”

“在!” 虎头虎脑的青年将领出列时,甲叶碰撞声惊飞了台角的麻雀。

他的攻坚队全员配备重剑,剑脊上的血槽是按他的要求特意加深的。

“前日演练‘凿穿阵’,末将队可在三刻钟内突破五重木盾!” 他说着扬了扬下巴,脖颈上还留着练阵时被木盾撞出的淤青。

辛弃疾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队列右翼。

宗悫的弓弩营正举着新造的 “神臂弓” 演示齐射,三百支铁箭穿透百步外的皮甲靶,箭尾的白羽在风中连成一片云彩。

“射程够了,但准头还需练。” 他扬声道,“记住,对付北魏铁骑,一箭封喉比一箭伤人更管用。”

队列后方,刘勔正指挥亲兵调整 “却月阵” 的沙盘。

这位白面书生出身的参军,将传统阵法改良成更灵活的 “飞虎变”—— 外围用粮车构建弧形防御,内侧藏着三排弩手,最核心的骑兵队可随时从缺口冲出。

“将军,按此阵推演,可挡五倍于己的骑兵。” 他推了推滑落的幞头,指尖沾着的沙盘泥土蹭到了案上的《孙子兵法》。

午时三刻的梆子刚响,斥候营的快马就撞进校场。

骑手翻身滚落时,喉间还卡着血沫:“拓跋翰率云中魏骑。。。 魏骑五千,南下劫掠,正往濉口渡口去!” 他胸口插着的箭杆上,赫然刻着鲜卑文 “拓跋”。

薛安都猛地拔刀,环首刀劈在案角:“来得好!让这帮胡崽子尝尝飞虎军的厉害!” 沈攸之的攻坚队已开始检查重剑,剑刃摩擦声像一阵急雨。

辛弃疾却按住刀柄,目光落在沙盘的濉口位置。

那里是淮河支流与古河道的交汇处,芦苇荡深可没人,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刘勔,” 他突然开口,“按‘飞虎变’布阵,粮车藏芦苇丛,弩手占两侧高坡,薛安都带突击营绕后,断他们退路。”

他顿了顿,指尖点向沈攸之:“你的攻坚队随我正面接敌”。

辛弃疾斩马刀出鞘,刀光劈开热浪。

濉口的芦苇在暮色中摇成金浪。

飞虎军的粮车刚藏好,北魏的云中铁骑就踏着夕阳杀到,铁甲骑兵掀起的沙尘与河雾缠在一起,恍若一条黄龙。

拓跋翰的亲卫举着狼头旗冲在最前,槊尖挑着的宋兵首级还在滴血。

“放箭!” 宗悫的吼声刚落,三百支神臂箭就组成银网,前排魏骑瞬间坠马。

但云中铁骑毕竟是北魏精锐,后续骑兵立刻变阵,用盾牌组成铁壁继续推进,槊尖从盾缝里刺出,将冲上前的两名宋兵挑穿。

“沈攸之!” 辛弃疾的斩马刀劈断迎面而来的槊杆,“带五十人去烧他们的后队粮草!”

青年将领应声冲去,重剑劈开两名魏骑的咽喉,血溅在他年轻的脸上,眼神却亮得惊人。

芦苇丛突然传来呐喊,薛安都的突击营如从地底下钻出,短斧密集如蝗,专砍马腿。

一匹战马受惊跃起,将拓跋翰掀落在地,他刚爬起就被三支弩箭逼得退回阵中,狼皮披风被射穿三个洞。

“变阵!” 刘勔在高坡上挥旗,粮车突然向内收拢,形成的弧形缺口正好卡住魏骑的冲锋路线。

藏在车后的弩手换用火箭,点燃了芦苇丛,火借风势蔓延,将魏骑的退路烧得通红。

厮杀声震得河水翻涌。

新升任伍长少年兵手中环首刀大力劈砍,却因发力不稳将刀卡在一名魏骑的护心镜上,他情急之下抽出腰间三棱锥,狠狠刺入对方腋下 —— 那里正是薛安都教的甲胄薄弱处。

少年兵瘫坐在地时,才发现自己的小腿被流矢划伤,血正顺着草鞋往下淌。

辛弃疾的斩马刀已砍得卷刃,他瞥见一名魏骑举槊刺向宗悫,飞身扑过去用后背挡了一下。

槊尖即将穿透铁甲的刹那,他反手一刀劈开对方的脖颈,温热的血喷了满脸。

“别管我!守住弩阵!” 他推开扶他的亲兵,却发现甲内的桑皮纸护心镜竟挡住了马槊前冲的大半力道 —— 那是刘勔特意让全军都穿戴上的。

暮色渐浓时,濉口的水面已被染成暗红。

云中铁骑丢下三百多具尸体仓皇北撤,拓跋翰的狼头旗倒在芦苇丛中,被薛安都的亲兵踩成了碎片。

辛弃疾斩马刀已入鞘,站在渡口,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

沈攸之的重剑还插在最后一辆魏骑粮车上,宗悫正指挥弩手回收箭矢,刘勔则蹲在沙盘旁,用沾血的手指修改着阵法图。

伍长新兵被一位老兵背着走过,怀里紧紧抱着缴获的鲜卑狼牙棒,伤口已用草药包扎好。

“将军!” 薛安都捧着一面残破的云中大旗走来,旗角的金线被血浸成暗褐,“这仗打得痛快!就是。。。”

他瞥了眼地上的宋兵尸体,声音低了下去,“咱们也折了七十多个弟兄。”

辛弃疾望着夕阳下的淮河,水面的血花正随波散去。

他忽然解下腰间的酒囊,往河里倒了半袋:“他们没有白死。” 粮车组成的却月阵轮廓在暮色中格外清晰,“新军需要见血,从今天起,飞虎军才算是真正的成军。”

夜风吹过芦苇荡,带来远处榷场的驼铃声。

刘勔突然指着星空:“将军你看,荧惑星犯氐宿 —— 这是兵戈将兴之兆。”

他展开染血的《飞虎军编制册》,在末尾添了行字:“濉口一战,始知铁与血才能铸真军。”

辛弃疾接过册子,指尖划过那行字,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成军时,将士们在誓词里写的 “愿为大宋飞虎,啸傲山河”。

此刻再看,那些字仿佛都沾了血,沉甸甸的,像极了校场石板上未干的血迹。

远处的冶山传来锻铁声,与伤兵的呻吟、老兵的哼歌声交织成歌。

伍长新兵躺在草席上,摸着小腿的伤疤,听薛安都讲当年檀道济唱筹量沙的故事,忽然觉得这道伤疤比任何勋章都荣耀。

当第一缕月光爬上濉口的断槊时,辛弃疾仍在灯下批注着刘勔的阵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