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一菲、诺澜和羽墨在吧台旁低声议论着最近娱乐圈的八卦,诺澜因为主持人的身份,和一些明星或多或少都有接触,对他们的私下情况也了解不少。
诺澜的爆料让一菲和羽墨惊讶不已,连连失声惊呼。
“这圈子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啊。”
“欸,诺澜,那要是遇到耍大牌,摆架子的明星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一菲搅拌着果汁,好奇地看向诺澜。
诺澜一脸平静,语气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骄傲,“他们都没有在我面前摆谱。”
羽墨听到诺澜的话,心领神会,嘴角微扬,拿起面前的杯子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一旁忙着回信息的星阔身上。
一菲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故意拉长了语调。
“噢~,也是,毕竟你背后,可是站着一位重量级的大靠山呢。”
诺澜脸颊微红,却大大方方地侧过身,亲密地挽住了星阔的胳膊,将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星阔注意到诺澜的动作,将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他先是温柔地捏了捏诺澜的鼻尖,然后极其自然地用侧脸蹭了蹭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顶,这才抬眼看向另一边正笑着看他们的羽墨,声音低沉而温柔。
“怎么了?在聊什么呢?”
羽墨莞尔一笑,起身优雅地走到星阔的另一边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娇嗔道。
“没什么呀,就是一菲说,你是我和澜澜最大的靠山。”
星阔闻听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用一种平静却无比笃定的语气,说出了让身边两女心尖发颤的话。
“嗯。不止是现在,以后也会一直是。”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两人更紧地揽住,补充道:“你们就是我的港湾。”
这简单却分量极重的话语,让诺澜和羽墨的心瞬间被填满。
她们不约而同地扬起甜蜜幸福的笑容,双眸含情,下意识地将有些发烫的脸颊埋进他温暖可靠的胸膛,像两只寻求安慰和依赖的小猫,依赖地蹭了蹭。
一旁的一菲看着这日常却依旧甜得发齁的互动,默默地咂吧了下嘴,用力咬住吸管,吸了一大口果汁。
就在这时,悠悠拽着关谷走了过去,语气略显崩溃。
“关谷,我说的是真的,这个画真的一开始是上过色的,被我换过了!”
悠悠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几人纷纷转头看向身后。
悠悠拉着关谷,走到众人身旁,目光径直投向挽着星阔的两女身上。
“羽墨,诺澜,你们快帮我作证。是我,亲手用生煎包把关谷的那幅画给毁了,然后又找杜俊重新画了一幅,他还上了色,对不对!”
星阔不动声色地扯了下嘴角,想起了这个情节,只不过眼前这个版本,似乎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更加离奇了。
两女的目光在焦急的悠悠和茫然的关谷身上来回游移,接着困惑地对视一眼。
“悠悠,你……还好吧?”
羽墨还伸手摸了下悠悠的额头,嘟囔道:“没发烧呀。”
“哎呀!什么呀,那幅上色的画,现在居然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悠悠焦急地跺了下脚。
一旁的一菲听得云里雾里,眉头紧锁,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在场的几人身上扫视。
“不是,等会,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
悠悠拍了下身旁的关谷,关谷心领神会,将被子乔和曾小贤调换过的画展开。
诺澜和羽墨定睛一看,这才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满脸错愕。
星阔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若有若无地扬起一抹坏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诺澜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摸了摸画稿,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们的呀!”
羽墨也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画纸,接着推了下眼镜,“该不会杜俊的颜料是三无产品吧?还能褪色?!”
关谷见三人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重新将画卷起,按下悠悠激动的手臂。
“好啦!亲爱的,我知道你想逗我,但是你们也编个稍微靠谱点的理由吧?”
悠悠见关谷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得抓耳挠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全程保持清醒的局外人一菲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关键:“既然你是找杜俊画的,那你打电话让他帮你证明一下不就好了?总该有通话记录吧?”
悠悠激动地一拍吧台,眼睛瞬间亮起。
“有道理!”
说罢,她迅速掏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找到杜俊的号码拨了过去,并且果断按了免提。
杜俊还以为悠悠是来退货的,语速飞快,先声夺人。
“人货两清,概不退款!”
“哎呀,不是,我是要你帮我证明,昨天我是不是从你那里拿了一幅《植物大战僵尸》的画!而且是上好色的!”
“我还跟你说,关谷画线稿用了两天,你一天就搞定了!有没有这回事?”
杜俊听到悠悠只是让他帮忙证明,不是来退货,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了慢吞吞的语速。
“没错,是……”
不等杜俊说完,悠悠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向关谷。
“看!杜俊承认了。”
关谷展开画稿,侧过头看向没上色的画,“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所以啊!我也很想知道!”
一菲看着这离奇的一幕,忍不住轻笑一声,拿起吸管指着那幅画,开启了吐槽模式。
“说不定真是僵尸复活了,他们集体审美觉醒,不喜欢那个颜色,所以自己组团洗了个澡,顺带就把颜色给洗掉了?”
星阔背靠着吧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打趣道:“不得了,关谷。看来你师兄杜俊比神笔马良还厉害,画的东西不光能活过来,玩够了还愿意自己回到画里面待着。”
关谷听着这荒诞的推测,居然很认真地连连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开始了他的猜想。
“这个故事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不过我认为,关键可能不是我师兄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悠悠!”
“我?!”
悠悠诧异地指向自己。
羽墨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手掌自然地搭在星阔的手腕上,摩挲着他手表的表带,“你觉得是悠悠用奥妙洗掉的?”
“我的意思是,悠悠不小心把我的画弄脏了,于是她非常内疚,就找了我的师兄,杜俊,重新画了一幅。”
“但是!我的师兄为了证明他比我强,虽然我完全不承认这一点,然后就擅自上了色!”
“再然后,上天被悠悠的诚心打动了,于是就把画上的颜色全部抹掉了!”
“神笔马良的故事里说过,善良的人只要诚心诚意的想一件事情,奇迹就会发生。”
“这一定是悠悠的诚意感动了上天!谢谢你,亲爱的!”
“……”
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几人神色各异,努力绷着脸,抿着嘴唇,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一脸虔诚和确信的关谷身上。
“天才啊!”x4
诺澜看向一旁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悠悠,忍俊不禁地调侃道。
“悠悠,你看吧,我就说以关谷的想象力,还是有可能会相信的。”
“诺澜,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
关谷激动地看向诺澜。
诺澜忍着笑,手指轻抚过星阔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对已经无语凝噎的悠悠说。
“不过关谷,按你这个思路,那你还不如直接说悠悠是海螺姑娘呢。”
关谷好奇地追问道:“什么是海螺姑娘?”
诺澜随即简要地向关谷讲述了一下故事梗概。
关谷听后,眼睛瞪得浑圆,看着手中的画。
“你是说,我房间里有海螺姑娘?!”
悠悠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饮品,咬着吸管,对着关谷指了指自己。
关谷见状,将画递到悠悠面前,“所以…这个也是你做的?”
悠悠默默地放下了手。
就在这时,关谷突然灵光一闪,“我上星期捡回来一个烟灰缸,你们说会不会……嘶~!”
话没说完,关谷便脚步匆忙地转身就往公寓跑去。
一菲看了眼关谷的背影,接着看向悠悠,嘴里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道:“关谷不是不抽烟吗?他捡个烟灰缸回来干嘛?”
悠悠有气无力地扫了眼众人,生无可恋地解释道:“他拿回去当颜料盘,觉得特别适合。”
星阔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人好奇地看向星阔,星阔清了清嗓子,“那也难怪关谷那么激动了,搞不好他还以为那个烟灰缸可以变个烟灰缸姑娘出来。”
“你们看,又是捡回来的,又是拿来装颜料的,上的色也没了,要素都齐了,搞不好烟灰缸姑娘还能给关谷变出几条烟让他抽呢。”
听到星阔这番抽象的发言,几人也不禁笑出了声。
羽墨见悠悠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悠悠,别不开心啦。你看,关谷没生气,被弄脏的画也恢复如初了,算是皆大欢喜,你还愁什么呢。”
“咦?”
悠悠听到羽墨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
“对哦!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么一想,悠悠很快就把这事抛诸脑后,重新加入了姐妹们的八卦闲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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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2,关谷房间
悠悠刚走进房间,就看到关谷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眼前刚画好的美人画。
悠悠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拿起手中的懒羊羊发型的道具棒,碰了下关谷的肩膀。
“关关,你在画什么呀?”
关谷身体微微倾斜,神秘兮兮地说:“你猜。”
“是我吗?”
“是我心中的那个人。”
悠悠听后,心中顿时一喜,以为关谷说的就是自己,脸上不禁飞起两抹红晕,语气也带上了娇羞。
“我什么时候穿过这套戏服啊?”
然而,当她看清画上的具体内容时,脸上的甜蜜瞬间凝固。
“咦?为什么这个人头顶上还顶着个……烟灰缸?!”
“这是什么造型啊?”
关谷赶紧扯了扯悠悠的衣角,悄悄地指了指桌上那个被他洗得锃光瓦亮的烟灰缸,捂着嘴低声道。
“嘘,小点声,我怀疑,我捡回来的烟灰缸,就是海螺姑娘!”
悠悠眉头微蹙,满脸狐疑,“你不会真以为会有个烟灰缸姑娘啊?”
关谷一脸正色地纠正道:“是海螺姑娘,烟灰缸姑娘这个名字……不太好听。”
“所以你画了半天,画的是海螺姑娘,你心中的那个人也是她,不是我?!”
悠悠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见悠悠有些生气,关谷慌忙辩解道:“我的海螺姑娘是以你的原型画的。”
“那也是海螺姑娘,不是我!”
“我还以为我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呢,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破烟灰缸,那你以后就跟烟灰缸过去吧!”
说罢,悠悠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朝酒吧的方向走去。
……
酒吧,沙发区
星阔正左拥右抱,低声和诺澜,羽墨说着悄悄话,逗得两女脸色绯红,轻啐了一口,又羞又恼地轻拍着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悠悠手中拿着懒羊羊发型的道具棒,满脸怒容地走了过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三人抬头看向悠悠。
“悠悠,你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关谷现在满脑子都是海螺姑娘,总是盯着那个烟灰缸看,就连画的画都是海螺姑娘。”
诺澜看着满脸醋意的悠悠,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还真是一对,关谷真信,悠悠你呢,还吃起醋来,何况我还是以你做原型的。”
悠悠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是呀,所以他就以我为原型画了个海螺姑娘,我一个大活人在他面前他不看,就盯着那个烟灰缸看!”
“他要是不这样,我能吃醋嘛?”
羽墨身体微微前倾,用指尖点了点悠悠手中的道具棒,翘起优雅的二郎腿,宽慰道:“很正常呀,这是男人的梦想。”
“谁不希望找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女人,在家里默默地替他做家务,不花钱,不费劲,还具备了画画和褪色的功能,这样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废稿了。”
悠悠冷哼一声,拍了下手中的道具。
“想得美,到哪找这样的女人。”
说罢,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在场唯一的男人星阔身上。
星阔刚好咽下嘴里的水果,感受到三道含义不同的目光,他左右看了看身旁笑意盈盈的两女,非常自然地将手搭在她们腿上,语气坦然又带着十足的宠溺。
“你们开心最重要,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我也养得起,对什么感兴趣就去学,我帮你们找老师,不用你们做家务,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我不缺钱的。”
这波直球情话让诺澜和羽墨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
羽墨娇声道:“星星,你最好啦~,不过工作还是要的,我可不想跟不上你的脚步,到时候差距太大怎么办?”
诺澜也点头附和道:“嗯嗯,身为我们张老板的女朋友,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
星阔宠溺地轻捏了下两女的脸颊,“随你们高兴。”
两女嘻嘻一笑,分别亲昵地抱住他的脖颈和手臂,紧紧依偎着他。
悠悠看着三人这旁若无人的甜蜜互动,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她叹息了一声,用力用手里的道具棒敲了敲桌面。
“你们能不能先别卿卿我我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呀,我可不想关谷整天都盯着那烟灰缸看。”
两女这才稍微松开星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悠悠身上。
“办法嘛……”
羽墨沉吟了一下,“要么,就找到那个真正调包了画的人,真相大白,关谷的幻想自然就破灭了。”
诺澜微微颔首,接过话说:“或者……另一个思路,让你自己,成为关谷想象中的那个‘海螺姑娘’。”
悠悠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怎么找到?怎么成为?可以全都要吗?我一定要把那个调包的人挖出来!”
星阔也满脸好奇地看向两女。
羽墨整理了一下裙摆,再次自然地挽住星阔的手臂,不紧不慢地说出了她的计划。
“你可以以关谷的名义发布悬赏,就说原本那幅上色的画其实是成品,那幅没上色的只是想采用其他颜色,只不过还没上色而已,这样他们肯定会自投罗网,把画换回来的。”
“到时我们再一网打尽!”
说罢,羽墨兴奋地挥了下小拳头,显然对自己的这个“钓鱼执法”计划感到非常满意。
紧接着,她略显得意地朝星阔拱了拱鼻子,娇声邀功,“星星,怎么样?我这个办法不错叭?”
星阔嘴角含笑,十分配合地凑上前,用鼻尖亲昵地碰了下她的鼻尖,夸赞道:“真棒,那……人肯定会上当的。”
悠悠拿起道具往手心拍了一下,兴奋道:“好办法!”
说着,悠悠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诺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诺澜,那我要怎么成为海螺姑娘?”
悠悠的对面,诺澜刚轻轻拍开星阔又想去拿水果的手,声音略显嗔怪:“少吃点水果,晚点还要吃饭呢。”
星阔讪讪一笑,顺从地放下了签子。
诺澜娇媚地朝他丢了个白眼,这才看向悠悠,柔声道出了她的计划。
“其实也不难,等我们抓到那个调包的人后,你再换上一身戏服,尽量按照关谷画里面的角色来穿。”
“反正关谷不是说过是参照你画的吗?然后再加点干冰之类的,营造出烟雾缭绕的效果。到时候,关谷肯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你再把那个调包的人拖到关谷面前,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你手里了,关谷也只能任由你摆布了。”
听到这,星阔和悠悠不禁倒吸口凉气。
“嘶~!”x2
悠悠:“好主意!”
星阔:“有意思!”
悠悠身体往前挪了挪,眨了眨眼,充满期待地央求道:“诺澜,羽墨,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要不……你们帮帮我呗?”
两女面面相觑,羽墨一脸无所谓的摊开了手,“都可以呀,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悠悠看向诺澜,诺澜缓缓开口,“我也挺好奇是谁换的。”
“那……?”
“先挑衣服!”x3
三女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脸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说罢,三人迅速起身,扔下星阔,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要去哪里找合适的戏服,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酒吧。
星阔无奈地趴在沙发背上,望着两女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星阔的脑海中很快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