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宫人都被这天降的巨赏给砸懵了!
一百两!
一千两!
天爷啊!他们在这宫里干一辈子,都未必能攒下这么多钱!
短暂的呆滞过后,是淹没理智的狂喜!
“奴婢(奴才)叩谢陛下天恩!”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叩谢声,几乎要将宫殿的屋顶掀翻!
所有人都拼命地磕头,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最真挚的笑容。
李睿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千金难买朕高兴!
他抱着女儿,小心翼翼地转身,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的周月妃,正虚弱地躺在床上,秀美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看到李睿抱着孩子进来,那双疲惫的眸子里,瞬间就亮起了光。
“陛下……”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沙哑。
周月妃的心在这一刻落回了实处。她赌赢了。她赌的不是生下皇子巩固地位,而是赌这个男人心中,尚有温情。看到他那般珍视她们的女儿,看到他眼中那份不加掩饰的狂喜与疼爱,她就知道,自己所受的一切苦楚,都化作了最甜的蜜。
李睿心疼坏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将孩子轻轻放在她的枕边,然后俯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辛苦你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最简单的三个字。
周月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受再多的苦,只要有他这句话,便都值了。
“你看咱们的女儿。”
李睿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小小的婴儿身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小鼻子,这小嘴巴,多像你啊,跟你一样好看。”
周月妃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忍不住被逗笑了,虚弱地嗔怪道。
“陛下又说笑了,这孩子现在哪儿能看得出来像谁呢,浑身都还是红的。”
“嗯?”
李睿眉毛一挑,那股子不讲道理的帝王霸气又上来了。
他转过头,对着旁边伺候的宫女和嬷嬷们,故意板起了脸。
“朕说像,那就像!”
“你们说,像不像?”
跟进来的宫人们,一个个都是人精。
听到皇帝这话,哪有不明白的,立刻争先恐后地笑着附和。
“像!像极了!”
“可不是嘛!奴婢一瞧,就觉得小公主这眉眼,跟娘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将来长大了,定是和娘娘一样,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听着这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周月妃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对着李睿,悄悄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这一下,正巧被李睿捕捉到,他心里痒痒的,哈哈一笑,也不再逗她。
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好了,都退下吧。”
李睿对着宫人们摆了摆手,随即又对为首的老宫女郑重吩咐道。
“给朕好生调养,照顾好她们母女!月子里的吃穿用度,全都用最好的!内帑缺什么,就直接去取!”
“若是让朕知道,她们母女俩掉了一根头发,你们所有人的脑袋,就都别要了!”
“奴婢遵旨!奴婢遵旨!”
老宫女吓得连忙跪下,连声保证。
李睿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沉沉睡去的母女,替周月妃掖了掖被角,这才压抑着满心的不舍,转身,轻手脚地退出了寝宫。
刚一出殿门,他脸上的温柔便瞬间收敛,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王德全正带着陆远,捧着两万两银子的银票,在门口候着,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陛下……”
李睿看都没看他们,径直往前走,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却让整个京城都即将为之震动的命令。
“传朕旨意。”
“昭告天下。”
“朕喜得嫡长公主,为贺国本之增,为祈万民之福,大赦天下!”
……
养心殿内,李睿脸上的狂喜还未完全褪去。
他负手而立,嘴角那抹抑制不住的上扬弧度,让整座大殿都沐浴在一种诡异的春风里。
“陛下……”
王德全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除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他实在想不出任何能匹配眼前这位年轻帝王心情的词汇。
李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他踱步走回龙案后,目光落在了一副摊开的巨大图纸上。
那是昭阳新城的规划总图。
看着图上那密密麻麻,代表着宫殿、坊市、道路的线条,李睿的心情愈发舒畅。
江山,美人,儿子,女儿。
齐活了!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不。
还不够。
他要为他的子女,为他的掌珠,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帝国!
昭阳新城,这么大的工程。
水泥路,要修遍全国。
还有西山的煤,东海的盐,南方的铁……
哪一样,不要人?哪一样不是动辄数十万的劳力?
总不能真让大夏的百姓去干这些苦力吧?
我大夏子民,刚刚得以喘息,正是休养生息、安居乐业的时候。
朕若强征徭役,与前朝暴君何异?
朕的子民,是用来享受这太平盛世的,不是用来给朕当牛做马,消耗在无尽的工地上。
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划过李睿的脑海。
他的目光,越过图纸,仿佛穿透了殿宇,望向了遥远的东方。
那里,有一片盛产……劳动力的岛屿。
他嘴角那抹笑意,渐渐变得有些高深莫测,甚至带上了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王德全。”
“奴婢在。”
“笔墨伺候。”
李睿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提起朱笔,摊开一张空白的奏纸。
王德全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研墨。
他有些好奇,陛下刚得了公主,这龙心大悦的时候,不应该去陪着娘娘和新主子吗?怎么突然又要批阅奏折了?
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是要亲笔写点什么。
李睿沉吟片刻,笔尖饱蘸浓墨,随即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开头便是:
“致,大夏驻倭国总督、朕之岳父,周文海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