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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虞大人!是我,阿福!我有天大的要事禀报!”

虞明和阮二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

“进来。”

阿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血书。

“大人!三爷爷他们要造反!他们写了血书,要送去升龙城给阮元,告您的黑状!”

阮二牛闻言,脸色剧变,猛地站起身!

三爷爷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虞明却异常平静,他没有立刻去看那封血书,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福。

“哦?他们让你送,你就送到我这里来了?”

阿福磕头如捣蒜,谄媚地笑道:“小人又不傻!跟着那几个老东西,只有死路一条!跟着大人您,才有肉吃啊!小人对大人,对大夏皇帝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很好。”

虞明点了点头,从桌上的钱袋里,摸出了一块碎银,扔到阿福面前。

“这是赏你的。以后,你就专门替我盯着村里那些‘心怀故国’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谢大人!谢大人!”

阿福拿到赏钱,喜不自胜,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虞明和阮二牛。

气氛有些凝重。

阮二牛看着那封血书,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大人,您……您打算怎么处置三爷爷他们?”

在他心里,三爷爷虽然顽固,但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处置?”

虞明拿起那封血书,就着油灯,看了一眼上面那些他看不懂,却能感受到其中怨毒的文字,然后,他做了一个让阮二牛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竟然,将那封血书,直接扔进了火盆里!

“一封废纸而已,需要怎么处置?”

虞明轻描淡写地讲。

“可……可是他们要勾结阮元……”阮二牛急了。

“让他们勾结。”

虞明看着火光中慢慢化为灰烬的纸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阮二牛彻底懵了。

那可是血书啊!

那可是要去勾结阮元,要起兵造反的铁证啊!

就这么……烧了?

“大……大人……这……这可是谋逆大罪!”阮二牛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完全无法理解虞明的操作。

在他读过的所有书里,谋逆,那都是要抄家灭族的!

虞明拍了拍手,将沾上的一点灰尘拍掉,懒洋洋地坐回椅子上。

他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

“谋逆?二牛啊,你格局小了。”

“几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写封信,也配叫谋逆?”

虞明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

“这顶多算是……几个不服大夏天威的老顽固的无理取闹罢了。”

阮二牛:“……”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可是阮元……”

“阮元收到信,然后呢?”虞明打断他,反问道,“他敢动吗?”

“他手底下那点乡勇家丁,连宁王的屁股都舔不干净,还想跟我们大夏的天兵掰手腕?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虞明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姿态说不出的放松。

“我巴不得他们闹呢。他们闹得越欢,就说明我们的路走得越对。”

“这就叫什么?这就叫破防了呀。”

“你看着吧,这封信,只是个开始。以后这种信,会跟雪花一样,飞进阮元那老小子的书房里。”

虞明拿起笔,在一张新的纸上开始写信,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只是这事儿,我得跟咱们布政使大人汇报一下。”

“就说……鱼塘里的鱼,开始集体跳高了。证明咱们下的饵料,够劲!”

阮二牛呆呆地看着虞明,看着他脸上那副云淡风轻,甚至带着点期待的表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根本没把阮元那些人放在眼里,他甚至是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

安南,升龙城。

布政使司衙门内,孔长瑞同样在看着一封来自下辖村落的紧急报告。

他身边的李文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长瑞兄!这都第几起了?!”

李文博指着桌上那一叠厚厚的文书,满脸焦躁。

“这些安南的士族,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咱们给百姓分田地,修水利,他们就煽动村民闹事!现在倒好,直接开始玩阴的,搞什么血书联名!”

“这分明就是想造反!依我看,就该学陛下的,直接派兵过去,把那些为首的士族老巢给端了!杀鸡儆猴!”

孔长瑞放下手里的报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急躁,反而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文博,稍安勿躁。”

他将虞明刚刚送来的那封信,递给了李文博。

“看看,咱们的虞明,可比你有出息多了。”

李文博一把抢过信,快速地扫了一遍,当他看到“鱼塘里的鱼开始集体跳高”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这是大实话。”孔长瑞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讲。

“鱼为什么跳?因为水温不合适了,它们待在原来的地方不舒服了,所以才要拼命地挣扎。”

“阮元和那些安南士族,就是这鱼塘里最大的那几条鱼。咱们来了,又是‘工分制’,又是‘占城稻’,又是‘免费蒙学’,把整个安南的水都给换了。”

孔长瑞笑了笑,眼神却冷得吓人。

“他们再不跳,就不是被煮死,而是要被活活渴死、饿死了。”

“因为那些小鱼小虾,那些泥腿子,已经不给他们提供养分了。他们甚至会反过来,把这些大鱼给吃了!”

李文博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孔长瑞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安南地图前。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最南端,那个被他画了一个红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