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脸都变了，半天说不出话。
“太后这些年只在宫里诵经，外头的局势她根本不理。”
“都是你们自己想太多，觉得太后一定站在你们这边。”
“其实，太后根本记不住你们每个人是谁。”
这个打击太大了，他们最大的依仗，原来根本不存在。
王忠继续说道。
“还有，裕亲王，您最信任的那个道士孙玄清。”
“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裕亲王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锦衣卫。”
“您吃的每一颗丹药，都是陛下特制的。”
“里面有慢性毒药，您现在应该感觉到了吧。”
“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四肢无力。”
裕亲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确实有这些症状。
他一直以为是修炼的正常反应。
“您还有三个月好活，好好享受吧。”
裕亲王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三个月，他只剩三个月了。
李诚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个闲散王爷，从来没有争过什么。”
王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诚王，您确实没争过，但您的存在就是罪。”
“陛下要建立的新世界，不需要王爷。”
“不需要贵族，不需要特权阶级。”
“您的存在，就是对新世界的亵渎。”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直白得让人绝望。
不是因为李诚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是谁。
生而为王爷，就是原罪。
“那你们想怎么样。”
李诚的声音在颤抖。
“很简单，自己了断吧。”
王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陛下赐的毒酒，喝了不疼，走得安详。”
“总比被千刀万剐强。”
李诚看着那个瓷瓶，手抖得拿不住。
他不想死，他才三十五岁，他还想活着。
“我...我能不能...”
“不能。”
王忠断然拒绝。
“陛下说了，今天参与叛乱的，一个都不能活。”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非要跳出来找死。”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进来的人更多，都穿着官服。
为首的正是礼部尚书，他进门就跪下了。
“臣参见王将军，诚王谋反的证据都收集好了。”
后面的户部尚书也跪下。
“臣已经查封了诚王府的所有财产，共计白银三百万两。”
工部尚书，刑部侍郎，一个个进来，一个个跪下。
他们刚才还在商量怎么拥立李诚，现在立刻就来抄家了。
墙倒众人推，这就是官场。
李诚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笑得很凄凉。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个笑话。”
“你们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张谦这时候也笑了。
“诚王，您现在才明白吗。”
“您以为我背叛了陛下，投靠了您。”
“其实我从来没有背叛，我一直都是陛下的人。”
“陛下让我假意投靠您，就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人想造反。”
“结果您看到了，全都跳出来了。”
“这叫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原来张谦也是演戏，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李诚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你们太狠了。”
张谦耸耸肩。
“这可不怪我们，要怪就怪您太蠢。”
“真以为凭您那点本事，就能当皇帝？”
“您配吗。”
这三个字，彻底击垮了李诚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确实不配，从来都不配。
他拿起瓷瓶，仰头喝下。
片刻后，倒地不起。
裕亲王看着李诚的尸体，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王将军，能不能让我见陛下一面。”
“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王忠摇头。
“陛下说了，您不配见他。”
“您要说什么，对我说就行。”
裕亲王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先帝的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先帝的死一直是个谜，官方说法是病死的，但民间一直有传言。
王忠眼睛眯了起来。
“先帝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这个爆料太劲爆了，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下毒的人，就是现在的皇帝，李睿。”
王忠冷笑一声。
“证据呢。”
裕亲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当年的毒药残留，我一直保存着。”
“只要查验，就能知道真相。”
他以为这是他最后的筹码，可以用来保命。
王忠接过瓶子，看了看，然后扔在地上，瓶子碎了。
“裕亲王，您真以为陛下会在乎这个？”
“就算先帝真是陛下毒死的，那又怎样。”
“先帝昏庸无道，死有余辜。”
“陛下杀父夺位，那是替天行道。”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把弑君夺位说成了正义之举。
裕亲王傻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要脸。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天理。”
王忠哈哈大笑。
“天理？陛下就是天理。”
“陛下说谁该死，谁就该死。”
“陛下说谁该活，谁就能活。”
“这就是新世界的规则。”
他顿了顿，声音变冷。
“至于您，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就别操心天理了。”
“好好想想怎么死得体面一点吧。”
裕亲王知道没希望了，他看了看地上李诚的尸体。
“罢了，罢了。”
他也拿起一个瓷瓶，一饮而尽。
片刻后，倒在李诚旁边。
王忠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
“诸位大人，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忙。”
那些跟着李诚造反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知道，今天谁都跑不了。
有人想反抗，刚拔出刀，就被陈风一掌拍死。
有人想逃跑，刚到门口，就被外面的羽林卫射成刺猬。
有人想求饶，话还没说完，就被按着灌下毒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诚王府的大厅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足足八十多具。
都是京城的权贵，不是王爷就是国公，不是尚书就是侍郎。
平时高高在上，现在都成了死人。
王忠站在尸体中间，面无表情。
“来人，把尸体都运走。”
“挂在城门上，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
“这就是背叛陛下的下场。”
羽林卫们开始搬运尸体，动作麻利，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张谦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虽然是皇帝的人，但看到这么多人死在眼前，还是有些不适应。
王忠看出了他的心思。
“张大人，心软了？”
张谦连忙摇头。
“不敢，臣只是...”
“只是觉得死的人太多了，是吧。”
王忠冷笑。
“张大人，您要记住，这些人都该死。”
“他们享受了几十年的特权，压榨了多少百姓。”
“现在不过是还债而已。”
“陛下说过，旧世界的毒瘤，必须彻底清除。”
“只有这样，新世界才能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