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被气得哭笑不得:“你还真是来者不拒,你就不想想,你儿子若是答应了,岂不就落实了这个禽兽的罪名,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侯爷夫人一想,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当真不是你?”
“一定以及肯定。”
“所以这楚一依你也不想娶?”
“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娶她。”
侯爷夫人一拍巴掌:“士可杀不可辱,那咱就跟国舅府硬杠!自家女儿不检点,跑去跟别人私会,被人钻了空子,如今想要赖在我儿头上。想得美!
明儿这婚该结就结,他楚国舅若要闹腾,咱也陪着,看最后谁丢脸。”
眼见就支棱起来,又勇又猛。
回到楚国舅跟前,询问楚一依:“你当真认定,侵犯你的人是我家宴清?”
“就是他。”楚夫人斩钉截铁。
“那楚小姐当时怎么不反抗呢?”
楚一依委屈道:“我,我当时可能是喝醉了,有些神志不清。”
“既然是神志不清,那你怎么确定,就是宴清呢?哪怕你叫一声救命,那人也无法得逞吧?”
“我……”楚一依一时间有口难言。
楚夫人厉色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女儿被你儿子害了,她还有罪不成?”
“楚小姐没罪,可若是胡乱攀赖别人可就有罪了。
适才我已经问过我儿,我们对于贵府千金的遭遇深表同情。也对于此人假扮我儿,毁他名誉的行径深恶痛疾,不可饶恕。
所以此事我们必须得深究,绝对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假如你们信得过我儿,他可以负责查明此案,给楚姑娘一个交代。
假如你们信不过,可以报官,我们也一定配合你们的调查。”
楚国舅冷哼:“如此说来,你们是不认了?”
“不是我儿做的事情我们怎么能认?”
“也不娶?”
“不是我儿做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娶?”
楚国舅起身:“好,很好。本官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亲能不能成!告辞!”
带着楚一依,以及楚夫人怒气冲冲地返回国舅府。
时辰已然不早。
池宴清懊恼地道:“孩儿去一趟静初那里,与她提前解释一声,免得再有什么变故。”
上次两人就因为楚一依的事情,心生隔阂,静初好几天都不搭理自己。
她若是从楚国舅那里听到此事,一气之下,怕是要把迎亲的花轿砸了。
清贵侯夫人慌忙拦住他:“这马上就快要子时了,你们两人可千万不能见面,否则喜冲喜,不吉利。
再说首要事情是赶紧调查清楚此事,也好与国舅府撇清干系。
还是母亲去吧,好好与静初解释解释,相信静初姑娘知书达理,一定不会计较。”
池宴清也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只能答应下来。
清贵侯夫人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到新宅门口转悠一圈,见已经府门紧闭,里面熄了灯火,便直接回了侯府。
假如白静初这个女魔头果真因为此事,不肯出嫁,反倒是自家儿子的福气呢,误会才好。
月沉日升。
黄道吉日。
池宴清已经是急不可待。
早起催促着张罗好一切,命初九带着手下弟兄,立即一路风光地直奔静初新宅。
他知道,楚国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必须提前赶到静初跟前,说明一切,而且还要应对楚国舅可能带来的刁难。
大红锦服,胸带红锦,骑着他刷洗得乌黑锃亮的战马,率领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绵延不绝,大有出征抢亲的架势。
胯下骏马四蹄欢快,将迎亲的队伍直接远远地落在后面,百姓只见迎亲的龙凤千工轿,不见迎亲的新郎官。
纷纷取笑池宴清的急不可待。
他一马当先,率先抵达新宅。
沈慕舟的车驾已经抵达,无疑给静初的身份添了一抹光彩与荣耀。
白二叔与白二婶热情地帮着静初迎来送往,一向静谧的宅院今日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倒是显得拥挤起来。
静初一早就被拽起来梳妆打扮,被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围拢着,像木偶一般任由喜婆摆布。
池宴清为她挑选的这一身凤冠霞帔里三层外三层的也就罢了,凤冠更是堆金攒珠,压得脖子都酸了。
幸好,一辈子只折腾这一回。
一堆人说说笑笑,正热闹,宅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静姝。
白二婶立即垮下脸来,迎上前去,毫不客气地驱赶:“你来做什么?”
白静姝笑得十分得意:“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我妹妹大婚,我这个做姐姐的,岂有不来恭贺之礼?”
白二婶讥讽道:“癞蛤蟆趴在脚背上,不咬人可膈应人,你哪里是来贺喜,分明是来添堵的吧?”
白静姝用帕子掩唇:“还真让二婶你说对了,我今儿来还真是给她添堵的。我国舅府给白静初准备了一份大礼。”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别逼着我动手!你也别姐姐妹妹地叫,谁当你姐妹谁倒霉。”
白静姝抚摸着小腹:“我现在可怀着身孕,你们可千万别碰我,否则万一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这个责任你们可担当不起。”
白二婶还真不敢跟她动手,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来讹人的?
白静姝愈加得意,径直朝着白静初走过去:“我有一份大礼送给你,相信你听完之后,一定会感激我的。”
静初冷冷地望着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用跟我兜圈子。”
白静姝笑得阴森中带着得意:“今儿,可不止是你一个新娘子,楚一依现在正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国舅府,等着池宴清前来迎亲呢。”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白静初莞尔一笑:“你可不要告诉我,楚一依想要给池宴清做妾。”
“当然不是,国舅府的女儿,即便只是庶出,也没有给别人做妾的道理。”
白静初不急不恼:“那就遗憾了,她今儿估计是嫁不出去。”
白静姝凑到近前,压低了声音:“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昨儿楚一依跟宴世子两人在摘星楼私会,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宴世子是娶也要娶,不娶也要娶。”
静初一怔,愣愣地道:“不可能。”
“敢情宴世子还没有跟你坦白呢?他估计是想直接瞒天过海,等你生米煮成熟饭,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静初一时间心乱如麻,第一直觉,就是告诉自己,白静姝绝对是在挑拨离间。
而且是国舅府专门派她来膈应自己的。
自己若是当真就输了。
立即斩钉截铁地反驳:“绝对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