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戈壁,风沙怒号。夏楚两军数十万兵马,于苍茫天地间遥遥对峙,肃杀之气冲散了漫天黄沙。两军正中,一座孤零零的营帐在狂风中剧烈摇曳,帐幕呼啸,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裂。
随着楚霸王项羽一行的抵达,这场注定写入历史的“鸿门宴”,骤然拉开序幕。
项羽率领四人,无视帐外甲士明晃晃的刀斧,步伐沉稳,径直踏入帐内。其势睥睨,竟视周遭万千杀机如无物。他一入帐,那双标志性的重瞳便如冷电般扫过全场——
帐内两侧,秦明、呼延灼、关胜、花荣、卢俊义、林冲、夏鲁奇、李嗣业、赵匡胤、杨再兴、李元霸、李存孝、刘裕、典韦、许褚……十余名当世顶尖猛将按剑而立,如同塑像般沉默,却散发出近乎凝成实质的凛冽杀气,充斥了整个营帐,令人窒息。
众将目光如刀,毫不掩饰地钉在项羽身上,紧握兵刃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绷,仿佛一丝异动便会引爆这填满火药的营帐!
项羽面对此等阵仗,只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冰冷的讥笑。他身后,赵云、马超、英布、龙且四人亦是气息沉凝,战意勃发,毫无惧色,仿佛即便眼前是龙潭虎穴,也有信心凭手中兵刃杀出一条血路!
酒案之后,霍无忌终于抬起眼,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近距离逼视这位名垂千古的西楚霸王。那冷峻如磐石的脸庞,伟岸似山岳的身形,以及那双不怒自威、蕴藏着无尽霸业与野心的重瞳,无一不在无声地宣告着何为“力拔山兮气盖世”!
霍无忌心中剧震,暗忖:“真乃天神般的人物!此人不除,我心难安!”
“王爷,项羽到了。”刘裕的声音在一旁低沉响起,将霍无忌从失神中拉回。
霍无忌强行压下心悸,故作慵懒地拖长了声调:“啊……是楚霸王来了!”
话音未落,项羽的目光已如实质般钉在他身上。那双重瞳之中,在听到“楚霸王”三字的瞬间,竟猛地爆发出滔天杀气,如同洪荒巨兽骤然苏醒,直刺霍无忌心魄!
霍无忌被那恐怖的眼神所慑,竟下意识地身体后仰,想要躲避!
与此同时,帐中所有将领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针对主公的、毫不掩饰的恐怖杀意!
“大胆!”刘裕率先怒喝出声!
“锵啷啷——!”
刹那间,金属摩擦声爆响!赵匡胤、李存孝、李元霸、典韦、许褚等将几乎同时操起兵刃,锋镝齐指项羽!寒光瞬间映满营帐!
而对面的赵云、马超、龙且、英布亦是雷霆反应,猛地上前一步,枪槊齐举,护在项羽身前,寸步不让!
剑拔弩张,血战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际,霍无忌强稳心神,猛地抬起手高声道:“慢着!”
夏军众将闻言,动作微微一滞,兵刃并未放下,依旧死死锁定项羽五人,眼神警惕如临大敌。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在这个距离下,如果项羽不顾一切暴起发难,谁也没有绝对把握能瞬间拦住他!
霍无忌心中骇然,震惊于项羽仅凭一个眼神就几乎引爆全场的气势。但他深知今日主题是谈判,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不愿在此刻彻底撕破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抬手示意道:“请坐。”
项羽重重地冷哼一声,强行压下心中沸腾的杀意,竟真的全然无视周围无数指向自己的利刃,昂首阔步,气定神闲地走到霍无忌对面,从容落座。
霍无忌强自定了定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开口道:“项将军威震天下,本王早已……”
“废话少说!”
话音未落,便被项羽一声冰冷的冷哼骤然打断。他重瞳如炬,死死锁定霍无忌,没有任何寒暄的耐心,单刀直入:“虞姬何在?”
霍无忌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此项羽猖狂至极,竟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压下怒火,声音也冷了下来:“想见虞姬?容易。先交出我大夏西陵郡主!”
项羽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重瞳带来的压迫感仿佛实质般增强,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霍无忌,你看清楚。敦煌城内,尚有数万你夏国子民。他们的生死,只在孤一念之间。你,用什么跟孤谈条件?”
听闻项羽竟以无辜百姓相胁,霍无忌心头火起,怒视对方,反唇相讥:“哼哼!项王妃云鬓如云,发丝甚是茂密。你杀我一个夏人,本王便拔她一根头发。却不知,是她满头青丝经得起拔,还是你项王的心肠更硬?本王很是好奇,一代佳人若成了秃子,会是何等光景?”
“你敢——!”
项羽瞬间暴怒,犹如雄狮被触逆鳞!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他巨掌猛地拍下,身前酒案应声而碎,木屑四溅!
“护驾!”
李存孝、李元霸反应快如闪电,巨躯瞬间横移,如同两座铁塔般死死护在霍无忌身前!帐内双方将领几乎同时再次剑拔弩张,刀兵相向!
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仿佛被瞬间点燃,腾起滔天烈焰!一场血腥的厮杀,似乎已在所难免!
眼见情势一触即发,赵云忽然开口:“摄政王、项将军,今日既是楚夏谈判,既然双方已坐在这里,还望二位以大局为重,平等协商!”
霍无忌见是赵云发言,眉头一蹙:“原来是赵将军。本王倒是很好奇,二位为何会出现在此?”
赵云与马超对视一眼,从容答道:“我家丞相早料到王爷可能派兵阻截祈山,因此一早命我与孟起绕道西凉,特来相助项将军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霍无忌心中暗骂诸葛亮狡诈多事——守着川蜀还不满足,竟屡次插手夏楚之争!先前联合唐吴埋伏自己一事尚未清算,如今又横生枝节。他暗自下定决心,待日后腾出手来,定要好好会一会这诸葛孔明!
此时赵云再度开口:“摄政王,既然双方坐在谈判桌前,便该坦诚相待。若是再打下去,只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霍无忌颔首道:“本王确有和谈之意,不知项将军意下如何?”
项羽此时也已压住火气,突然仰天长笑:“既然名为夏楚和谈,就请摄政王与我楚国陛下当面详谈吧!”
“楚国陛下?”霍无忌顿时一怔——楚国自被夏所灭后,一直未有成型的政权,近几年虽由项梁、项羽叔侄重整势力,却何来什么“陛下”?
正疑惑间,项羽命龙且出帐相迎。只见龙且走至一辆马车前恭敬行礼,轿帘掀起,一道全身笼罩在玄黑大裘中的身影缓步下车。
那人从头到脚皆被宽大袍服遮掩,难以看清容貌,唯体态纤细袅娜,似为女子。
霍无忌尚未回神,那女子已在龙且陪同下步入帐中。项羽等人纷纷起身肃立,恭称:“陛下!”
她走至帐中,缓缓掀开兜帽。就在容颜显露的一刹那,霍无忌如遭雷击,怔在当场——
“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