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奇人异士抹去了村民们心中的印象,让我不能直接看到是谁。
我知道不是普通人就好,奇人异士才多少人,寻找起来更容易。
锁定人群,我闪身来到749总部,直接飞到师傅家门前。
“哼!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要等我仙逝才出现呢!”
我听到主屋传来的呵斥声,那中气十足劲头,反而让我一喜,还真怕师傅垂垂老矣。
“嘿嘿!师傅,弟子不是在潜心修炼么,这不一出关就来看您老人家了。”
“切,说得好听,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月前去了海岛小山村,那里留下一米厚香箔灰。”
我顿时一阵尴尬,当时就知道,这是唯一的破绽,但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烧完纸。
再把贡品吹跑吧!肯定是村民发现灰烬太多才报警的,这才引起749注意。
“嘿嘿!您老多担待,您也知道,弟子刚出关,玲儿和孩子需要我陪。
他们哪能跟您老比呀!您可是老神仙,绝不会计较这点俗事。”
“好啦!好啦!拍马屁也没用,没来就是没来,哼!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
“嘿嘿,师傅,我是特意来看您的,您看,这是仙兽饕餮和诸怀,让您修为更进一步。”
“啊!这就是仙兽吗?长得还真丑陋,好吃吗?”
师傅一看,顿时飞过来,哪还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围着两头三米长小兽打转。
我好一番介绍,又说了食用方法,还奉上数瓶丹药,这才转移话题说道。
“师傅,其实海岛上那被灭族的张家,跟我渊源颇深,我上次回来匆忙,没来得及调查。
此次回来,我调查了一番仇人,居然是个奇人异士,他还知道抹去村民记忆之法。”
“哦?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会那么上心呢!看来那奇人应该是个修道者。
懂些法术,但痕迹不能完全清除,证明他道行不深,应该是凝气境修为,我帮你去查。”
我点点头,看着师傅出门而去,世俗判定是误食中毒身亡,这只是表面死因。
我出门跟三师兄谭诚聊了一会儿,他们这些年一切安好,就是修为进境慢。
我每人赠送了一些丹药,让他代为转交,这才被师傅叫走。
“给,这是三十位低修为的奇人异士名单,你自己去查查吧!但不要祸及太多人。”
“呵呵,师傅,您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嗜杀之人,能不杀咱就留他狗命。”
师傅点点头,朝我挥了挥手,他知道我报仇心切,也没有多留。
我深施一礼,转身离开,师傅深深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出了749总部,我直接闪回大别墅,神念放出,开始逐一排查名单上的人。
大半天过去,二十多人都被我排除在外,我都怀疑,是不是师傅判断错了。
仇人会不会更强大,只是碰巧没来得及,处理干净尾巴。
看着还有八人,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找下去。
果然,又有七个人被我排除,只剩下最后一位,赵二狗。
一看就是个农村出身的道士,我顿时有些失望,但还是朝着南方探查过去。
这是沪上杭城交界处的一个小山村,只有十几户人家,住在最偏僻的那户。
就是我的目标,赵二狗修道之地。
我神念进入屋内,看清那人模样,顿时愣住。
“啊!师,师傅,怎么会是师傅!难道数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吗?”
我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不敢再想下去,我也不敢去探查他的内心。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眼泪娑娑,好想大哭一场,我的直觉让我心碎。
“这就是命运吗?你为何要如此捉弄我,难道我的人生还不坎坷吗?我被人烧死。
灵魄飞散,落入万界,你知道我当面杀死自己的感觉吗?而如今,你还要我手刃亲人。”
我心中呐喊,厉声嘶吼,痛彻心扉,仿佛就要碾成末,这真相比杀了自己还难。
一个时辰后,我颤抖的身体安稳下来,挥手抹掉眼泪,闪身来到师傅屋外。
愣愣的看了好久,里面灯光昏沉,一个人影映照在窗帘上,他正在抽旱烟。
我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左右看看空气,没有人能帮到我,只有我自己。
我一口咬破嘴唇,轻轻挪动脚步,朝着屋门挪去,这短短数米,仿佛是那么漫长。
它超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像是在时间长河中,又像是在空间壁垒间。
总之就是让我很难到达,但,我还是来到了门前。
屋内,赵二狗似有所觉,旱烟窝子再也没有动过,他直直的看着门口。
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惧怕什么,心中的欢喜和恐惧交织,让人几乎发狂。
“吱呀”一声轻响,屋门打开,一名青年站在门外,青年依然容貌依旧,还更白更胖了点。
这就是他一直牵挂,放不下的唯一弟子。
每次想念,他就会抽旱烟,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了四十四年烟龄。
这让他更显老迈,皮肤发黄,牙齿烟渍,连眉毛头发都油哄哄的。
而如今,两个思念的人相望,近在咫尺,却似在天涯,中间隔着万道沟壑。
让人不敢去逾越,仿佛动动身,这一切都是幻境,就会破碎,就会湮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个人只是望着彼此,没有言语,没有眼神交流,只有愣神。
“噗通”许久后,一声沉闷的响声传出,我双膝跪地,眼泪横流,还是那么看着师傅。
师傅也湿润了眼睛,眼角有泪珠凝结,他颤抖的站起身,快步走向我。
“哈哈哈,徒儿,你能来看师傅,我很高兴,不要行此大礼,快起来,师傅也想你。”
而我听着师傅毫不知情的温暖话语,心如刀绞,嘴唇颤抖,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有眼泪簌簌落下,浑身开始颤抖,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口。
赵二狗来到我身前,见我如此激动,心中舒爽,直感慨,没有白照顾我。
看这感情深的,连说话都不能,连身体都激动的颤抖不止,他感到很满足。
“哈哈,徒儿,快起来,地上凉,咱们到屋里说话,我还有瓶陈年老酒,一只烧鹅。
咱爷俩好好吃点,喝点。数十年未见,我已经老了,而你想必已经修为大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