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教我做事？”
然淡淡地瞥了游志杰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马玲帮助同学还要受罚，那就太不公平了！”
“老师您想想，要是惩罚了马玲，以后同学们遇到这种事，谁还敢站出来？”
游志杰涨红了脸，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我说过要惩罚马玲吗？”
然说完，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马玲拍了拍王的肩膀，快步跟了上去，走在然后头。
“坐。”
然把凳子递给马玲。
看到然的举动，马玲心里有点惊讶。
“昨天我去你家，听你姑婆和那个叔叔提起天雷阵，还有南毛北马。”
“今天你那个叔叔又跟我说了很多，你是不是会捉鬼？”
然问马玲。
马玲慢慢点了点头，没吭声。
“我这边有点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然一直盯着马玲，她一听“事”字，眼神立马变了。
“什么事？”
果然，马玲主动问了起来。
“昨天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南毛北马的人都挺能耐。”
“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只能给你点简单的活儿。”
“当然，因为简单，报酬也不会太高。”
然这么一说，马玲立马站了起来。
“我有个当警察的朋友，他也提过一些灵异案件，一直破不了。”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先从简单的开始。”
“做完也能赚点钱。”
然慢悠悠地说着。
“好，不过得等我有空。”
马玲话音刚落，一个档案袋就飞了过来。
她接住，冷笑了一声：“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没办法，别人说南毛北马，北马的人特别爱钱。”
然笑着说道。
“就算我要接这些事，也得等我周六周日有空才行。”
马玲打开档案袋看了看，才开口说。
“这封信，拿回去给你爸妈看。”
然拿出一封信，扔给马玲。
“别偷看，看了对你没好处。”
然提醒了一句。
马玲点了点头，把信收进了口袋里。
“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见然没再说话，马玲轻声问道。
“去吧。”
然摆了摆手。
马玲一路回到教室，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下，其他同学就围了过来。
“马玲，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不会又要叫家长吧？”
“玲，你没事吧？”
“……”
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马玲收好档案袋，慢慢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马玲同学，你周六有空吗？”
“我想请你吃饭。”
游志杰红着脸，声说。
马玲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玲，要不周六来我家吃饭吧。”
“到了若水说法群，保证给你个惊喜！”
王拉着马玲的手，笑嘻嘻地说。
马玲看着王神秘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哇……游志杰，你是不是特伤心？”
“这才开学，你目的太明显了！”
“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游志杰比马玲矮，所以马玲才拒绝他！”
“……”
听到这话，本来就黑的游志杰，脸色更难看了。
“我只是佩服马玲的身手，想跟她学而已，你们别乱说！”
游志杰大声喊道。
“老师来了！”
不知谁在走廊大喊一声，围着马玲的人瞬间跑光了。
下午的课，马玲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然给她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啥。
放学回家后，马玲把然给她的信交给了马丹娜。
马丹娜一脸疑惑地看着马玲，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
“老师让我给你的！”
马玲说完，背起书包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马丹娜打开信，仔细看了看，然后直接把它烧掉了。
“玲，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起早了！”
马丹娜对着马玲的房门说道。
“真的？”
马玲探出头，不敢置信地望着马丹娜。
“不信你就继续早起！”
马丹娜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好耶！”
马玲高兴地欢呼一声，关上了门。
她拿出然给的档案袋，认真地看了起来。
“反正不用早起了，那今晚就开始行动吧！”
马玲心翼翼地收好档案，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发现马丹娜不知道去哪儿了，便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
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马玲拿出了自己攒下的钱。
整理好钱后，她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家。
马玲刚下楼，就被然看到了。
“果然没猜错，马家人对钱的执着，已经深入骨髓了！”
然戴着帽子，悄悄跟在马玲身后。
那些档案上的内容，他早就记在脑子里了。
“这些事都挺简单的，看看她一晚上能搞定多少！”
然扬起嘴角，轻声笑了。
马玲来到一栋破旧的楼前，抬头看了一眼，就走了进去。
走进楼道后，她拿出一颗幸运星，朝前方扔去。
幸运星发出金光，飞快地向前飞去。
她跟着幸运星快速往前跑。
然站在另一栋楼的楼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马玲找到了躲在这里的鬼，站在它面前。
“三年前，这里连续死了八个年轻孩，是你干的吗？”
马玲冷冷地看着那个色鬼问道。
“你明明知情，还敢只身前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色鬼盯着马玲，舔舔嘴唇，阴森森地说。
“既然你承认了，那我就不客气动手了！”
“龙神有令，火神祝融借法！诛杀 ** ！”马玲掏出一张符咒，随手一抛，一个大火球直向色鬼飞去。
“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找我？”色鬼一闪身，瞬间消失。
“哼！”
“龙神有令，雪神借法！封印！”马玲明显是个新手，动不动就施展大范围的法术。
要是马叮当在这儿，对付这个色鬼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怜的色鬼，就这样被马玲的法术给定在了原地。
“搞定啦！”马玲抛出一颗幸运星，把冰雕收了进去。
然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看来马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动不动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太好。”
然话音刚落，马玲就从废楼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然给的档案。
马玲按计划清理了附近的地方，晚上11点前就回到了家。
马丹娜躺在床上，听着客厅的动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马玲悄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本子，把今晚赚的钱记了下来。
“这么简单的事，不就是主动送钱给我花嘛！”马玲躺在床上，兴奋地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马家人对钱的执着一点没变，反而越来越强烈。
不知不觉，马玲就睡着了。
马丹娜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推开马玲的房门，确认她睡着后，走出家门，来到天台。
“大哥！”
原来，马玲回来的时候，然也到了这里。
“跟马叮当比起来，马玲差远了！抓个色鬼，连范围法术都用上了，动静大到邻居都听见了！”然抬头望向夜空，一脸无奈。
“玲在捉鬼这方面，经验还太少。”马丹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太少，是太少了！你知不知道她竟然用天雷阵去收吊死鬼？她是想试试天雷阵的力，还是纯粹在炫耀？”然一想到吊死鬼被神龙制服的样子，就不禁翻了个白眼。
天雷阵是马家最厉害的法术，通常只在关键时刻才会使用。马玲对一个吊死鬼都用上天雷阵，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这个……我找个机会跟她谈谈。”马丹娜听了这话，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对她来说，一个的吊死鬼，不过是一张符咒的事，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她的“八四零三宝”。
“你们马家的伏魔剑法，马玲练得怎么样了？”然转头问马丹娜。
“刚入门吧。她现在每天早上都在练伏魔剑法。”
“我和何应求年纪都大了，不适合当她的对手，她只能对着空气练。”
“要是叮当还在就好了。”
马丹娜心里明白，马玲的伏魔剑法一直没太大进步，就是因为没人陪她练。
“这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说起伏魔剑法，然想起了当年马灵儿一个人跟一群狼打架的情景。马灵儿就是在那种情下悟出了伏魔剑法的雏形，后来不断改进，才有了现在的伏魔剑法。
“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玲那件事？”马丹娜犹豫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
“现在还早，她才十六岁，等她有足够实力面对之后的事情时，我再告诉她。”然缓缓地说。
“嗯……”马丹娜点了点头。
“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然关切地问马丹娜。
“还行，撑个两三年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有你照顾玲，我也能放心些。”马丹娜对生死看得很淡。
之前她提前安排马玲的事情，是因为这些年然一直消失不见，她心里没底。现在然回来了，她也不用再担心那么多事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也就二十出头，转眼你就快八十了。有没有什么一直想做但还没做的事？”看着年迈的马丹娜，然感慨地说。
“年轻的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消灭臣。结果你也知道。”
“现在我的愿望就是玲能早点独当一面，撑起马家的门面。”马丹娜一辈子都在为马家着想，好像早就忘了自己。
“你啊，总是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不过，你做的事，确实值得你骄傲。马家最有天赋的马叮当是你培养的！马家先祖马灵儿是你养大的！”然认真地说。
“这些都是马家历代人一直在做的事，我又有什么可骄傲的。”
“大哥，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马丹娜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帮我找回净世龙珠？”
然笑了笑。
“何应求帮我们马家改良了天雷阵，力提升了不少。如果再加上净世龙珠，对付臣之后应该没问题。”
“这些年我一直派人找当年的东僵尸，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彻底消失了。”马丹娜一直记着当年被臣咬过的山本一夫。
“按理说，两个马家传人同时用天雷阵，是可以对付臣之后的。如果有净世龙珠，一个人也能做到。”
作为最早体验过天雷阵力的人，然在这事上最有发言权。
“咳咳咳……”夜风吹过，马丹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先回去休息吧！马玲的事情你就当没听到，我自己会跟着她的！”然拍了拍马丹娜的肩膀，关切地说。
“谢谢大哥！”马丹娜点点头，转身往楼下走去。
然也从天台消失，回到了自己家。
新的一天到来，然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
今天的马玲看起来特别开心，早早地就站在然办公室门口等着。
“老师早！”马玲乖巧地打招呼。
“今天来得挺早啊！”然笑了笑，走进了办公室。
“这是我昨晚打扫的地方，我算了一下，总共是1800块。”马玲把整理好的账单放在了然的桌上。
“下午放学的时候，来我这儿拿钱。”然收起账单，笑着说。
“那我先奔教室咯！”
马玲甩动着飘逸的长马尾，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然从办公椅上站起，上午没排课，他便朝警察局方向行去。
“这些地方都搞定啦，给钱吧。”
然清单拍到天佑桌上，咧嘴笑道。
天佑逐项审视清单，上面记录着各种鬼怪、它们的作恶手段以及受害者数量，一目了然。
“你稍等片刻。”
天佑拿着清单步入了另一间办公室。
然足足等了近一个时，天佑才拿着钱款返回。
“先生，上头似乎不太满意，觉得这事儿跟哄人玩儿似的。”
天佑尴尬地钱递给然。
“没事，既然他们这么觉得，那后面的案子咱们就先放一放。”
考虑到马玲的现状，然并不着急。
“这样也好。”
天佑点了点头。
“不过，下次的价钱得由咱们说了算。”
然言罢，洒脱地转身离去，步出了警察局大门。
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虽是僵尸，却不知如何对付那些鬼怪。
他也清楚这些案件都属于灵异范畴，但在警察局里他说了不算，没人听他的。
然回到学校，在班里巡视了一圈，又回到办公室。
直至下午体育课，他才离开办公室。
望着 ** 上整齐列队的学生们，然颇为满意。
这样一来，他能省下不少时间。
“现在，大家跟着我一起做热身，动动手腕和脚踝！”
然带着学生们在 ** 上做起热身运动。
热身完毕便是自由活动时间，并非随意玩耍，而是各自选择心仪的运动项目。
然在一旁观察他们的动作，适时给予指导。
大家都选好了项目，唯独马玲一人手持树枝站立不动。
原来，马玲现在无需早起练功，她想在体育课上补上早晨的功课。
她手持树枝，依照马家伏魔剑法的招式练习着。
自王那事后，大家都知道马玲会点功夫，也见怪不怪了。
然转了一圈，最终在马玲面前停下脚步。
“这是你们马家的剑法？”
然笑着问道。
马玲点了点头。
“我很喜欢剑，对剑法也有所钻研，要不要切磋一下？”
然想借此机会让马玲多加练习。
“行啊！不过我出手可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打伤了老师，你可别找我算账！”
马玲认真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这家伙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想借此机会报复然。
“我这个人向来公正无私，绝不会公报私仇。”
然岂会不知马玲这点心思？
他走到一旁，找了根与马玲手中树枝相仿的枝条，握在手中。
“开始吧！”
然晃了晃手中的枝条，笑着说道。
“哼！”
马玲脸色一沉，这家伙是真的要认真了。
在马玲看来，然站在那里，手持一根枝条，浑身都是破绽，竟还研究剑法。
她挥动枝条冲了上来，角度极为刁钻，直指然面部。
“啪！”
然抬手便挡住了马玲的枝条。
“你输了！”
下一秒，然的枝条已经点在了马玲的眉心。
马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然。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体育老师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说实话，从马玲出手到然点中她眉心，然的脚都未曾挪动过半分。
“再来！”
马玲咬了咬牙，后退一步，再次扑了上来。
“啪！”
“你输了！”
这次，然的枝条点在了马玲的喉咙上。
“再来！”
马玲心有不甘，每次都被然轻易制服，心里太不服气了。
“你或许在学生中算是佼佼者，但对我来说，你还差得远呢！”
然话音刚落，一个箭步向前，在马玲刚准备动手时，枝条已经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
马玲大叫一声，手中的枝条掉落在地。
周围的同学们都被她的叫声吸引过来。
“玲，你没事吧？”
王跑到马玲身边，双手捧起她的手。
看到手背上的一道红痕，王看向然的眼神充满了惊讶。
“我没事！”
马玲倔强地摇了摇头，弯腰捡起枝条，准备再次挑战然。
“你连枝条都拿不稳，还怎么挥剑？”
然轻松地晃了晃手中的枝条，笑着问道。
马玲没有言语，缓缓朝然走去。
所有人都盯着她，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在离然还有一米多远时，马玲突然加速，挥动枝条狠狠砸向然。
“偷袭……哼！”
然冷笑一声，根本没打算躲避，手中的枝条猛地抽在马玲的手腕上。
马玲的枝条还未碰到然，便脱手飞出，再次掉落在地。
“哇……”
“老师下手太狠了！”
“我都看到血印子了！”
“现在我才明白，为啥以前那些人都叫他魔鬼了！”
“马玲对我们来说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老师更强！”
“……”
学生们议论纷纷，马玲的脸色也挂不住了。
“马玲，加油！”
游志杰没去凑热闹，只是在旁边给马玲鼓劲。
“马玲，加油！”
学生们还是站在马玲这边，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呼喊起来。
在加油声中，马玲再次捡起枝条，冲向然。
“啪！”
马玲的右手背又被然抽了一下。
心有不甘的她迅速捡起枝条，继续战斗。
“啪！”
结果依然如故，枝条再次掉落。
一节课即结束，马玲的右手已经伤痕累累。
甚至，她连握紧枝条都变得艰难。
“越是这种时刻，越要牢牢握紧手中的武器。”
“不然的话，可能会丢掉性命哦！”
然笑呵呵地说道。
旁边的观众已经彻底麻木了。
然站在原地，整整站了一节课，马玲无论如何努力，连让然的脚稍微动一下都做不到。
哪怕只是让然的脚挪动丝毫，她都没能成功。
听到然的话，马玲咬紧牙关，伸手去捡地上的枝条。
试了好几次，她都没能捡起来。
“玲，算了吧！”
王走到马玲身边，轻声劝道。
马玲摇了摇头，继续努力着。
王对马玲的情不太清楚，但然心里却门儿清。
然说的挺在理，要是真碰上高手，自己恐怕连武器都拿不稳。
更别说取胜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马玲的右手一直在哆嗦，她使劲攥着那根树枝。
“那边有棵树，拿树枝抽它！别松手！一直抽到下午放学！”
“就当是你输给我的惩罚！”
然说完，一甩树枝，树枝笔直地 ** 了土里。
“哇塞……”
“这也太狠了点吧！这么细的树枝，随手一扔就扎进土里了！”
“对一个生这么凶，心你一辈子找不着对象！”
“该你单身！”
“……”
一些同学在背后对然咬牙切齿地咒骂。
马玲拿着树枝，站在树前，一遍一遍地练习。
每次树枝打在树上反弹回来的力量，都让她的手疼得要命。
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到了放学。
王拎着马玲的书包，找到还在抽树的马玲。
“玲，放学啦！”
王心疼地看着马玲受伤的右手。
“没事，就是蹭破点皮！”
马玲笑了笑，接过书包。
“走！咱去买奶茶！”
王拉着马玲，准备往校外走。
“不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马玲微笑着拒绝了王。
“那好吧！下次再去！”
“我先撤了！拜拜！”
王有点失落，朝马玲摆了摆手。
“拜拜！”
马玲背着书包，静静地站在树下。
然早上说过，放学时会给她报酬。
果然没多久，马玲就看见然朝她走来。
“拿稳了吗？”
然笑着问。
马玲点点头。
“这是这次的报酬，后面的事儿先放一放，先把手上的伤养好。”
然掏出钱递给马玲。
“还得谢谢你手下留情，这些都是皮外伤！”
马玲接过钱，麻利地数了起来。
看到她数钱这么快，然也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