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清晨,莫子砚等人来到码头准备搭乘渡船。却见沈小鱼早已等候在此,他满脸焦急地跑过来:“恩公,不好了!昨晚河鲨帮的人来报复,把我爹抓走了,还说让我拿一千两银子去赎人!”莫子砚眉头紧皱,林见雪气愤道:“这河鲨帮如此猖獗,简直无法无天!”莫子砚看向沈小鱼,安慰道:“你莫急,我们陪你去救人。”沈小鱼又惊又喜,连忙带路。他们跟着沈小鱼来到河鲨帮的老巢,一座废弃的大宅院。刚到门口,便有一群黑衣人持刀冲了出来。莫子砚等人毫不畏惧,迅速摆开架势迎战。莫子砚长剑挥舞,林见雪长鞭横扫,苏清瑶折扇点穴,秦风鬼头刀劈砍,几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冲进宅院里,他们找到了被绑着的沈小鱼父亲,以及坐在上位的河鲨帮帮主。那帮主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莫子砚拦住。一番激战,莫子砚制服了帮主,解救了沈小鱼的父亲。沈小鱼一家对莫子砚等人感恩戴德,而莫子砚等人则在解决完此事后,继续踏上了前往云州城的旅途。
船行数日,两岸风光渐异,从江南的杏花微雨,慢慢过渡到江北的苍茫辽阔。这日午后,渡船终于抵达了云州地界的渡口。
下了船,一股干燥的风夹杂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与江南的湿润截然不同。云州城不愧是北方重镇,城墙高耸,气势恢宏,远远望去,城门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繁华景象。
“总算到了云州城了!”秦风伸了个懒腰,扛着他的鬼头刀,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却又不敢多看。
林见雪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云州城,果然比我们路过的那些小城气派多了。只是不知,那‘天工阁’究竟在何处?我们又该从何查起那‘山河社稷图’的线索。”
苏清瑶轻摇折扇,目光扫过城门附近的茶馆酒肆,“凡大城必有消息灵通之地。我们先找家客栈落脚,再去打探不迟。我看那家‘迎客楼’,看起来颇为像样。”
莫子砚点头道:“清瑶说得是。我们初来乍到,不宜张扬。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一行四人随着人流,走进了云州城。城中街道宽阔,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充满了勃勃生机。与江南的精致婉约不同,这里的人们似乎更多了一份爽朗与豪迈。
他们按照苏清瑶的指点,来到了位于城中心的“迎客楼”。客栈伙计见他们一行四人,虽然气质各异,但都隐隐透着不凡,尤其是莫子砚的沉稳,林见雪的飒爽,苏清瑶的风流,以及秦风那柄醒目的鬼头刀,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招呼。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四间上房。”莫子砚开口道。
“好嘞!四位客官里面请!”伙计热情地引着他们往里走,“咱们迎客楼的上房,那可是干净整洁,包您满意。”
安顿妥当后,稍作休整,莫子砚便对众人道:“我与清瑶去楼下茶馆坐坐,打探些消息。见雪,你与秦风留在客栈,留意一下周围动静,也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林见雪与秦风点头应下。
莫子砚与苏清瑶来到客栈一楼的茶馆区域。此时正是午后,茶馆里客人不少,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汇聚一堂,正是听消息的好地方。他们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茶,便静静听着周围茶客的闲聊。
果然,不出片刻,邻桌几个商人模样的汉子,便聊到了最近云州城的热点话题。
“听说了吗?三日后,就是咱们云州最大的拍卖行‘聚宝阁’举办季度拍卖会的日子。据说这次有不少好东西要露面呢!”
“哦?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这般大肆宣扬?”
“具体的不清楚,但我听聚宝阁的伙计私下透露,好像有一件据说是前朝宫廷流出的玉佩,还有一把据说是某位大侠用过的宝剑!”
“嘿,这些都是咱们这些生意人玩不起的。我比较关心的是,最近西边来的马帮,带来了一批上好的皮毛,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也上拍。”
苏清瑶对莫子砚低声笑道:“这聚宝阁听起来倒是个好去处。但凡此类拍卖行,往往也是各方势力交汇之地,或许能听到些关于‘天工阁’的传闻。”
莫子砚微微颔首,目光却被另一桌的谈话吸引了过去。那桌坐着两个江湖打扮的汉子,正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听说了吗?‘天工阁’的人,好像也到云州了。”
“什么?‘天工阁’?他们来云州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那件东西?”
“谁知道呢。‘天工阁’行事向来神秘,他们的目的,岂是我等能揣测的。不过,有他们在,这云州城,怕是要不太平了。”
“何止不太平,我还听说,连‘影杀楼’的人,也在暗中活动……”
听到“天工阁”和“影杀楼”这两个名字,莫子砚和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看来,这云州城,果然藏龙卧虎,他们要找的线索,似乎已经初现端倪,但也预示着前路,将更加凶险。
莫子砚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心中暗道:看来,这云州城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啊。而那“山河社稷图”,究竟又牵扯了多少秘密与势力?
莫子砚放下茶杯,对苏清瑶道:“这‘天工阁’和‘影杀楼’都现身云州,事情越发复杂了。我们得尽快摸清他们的动向。”苏清瑶点头,折扇一合,“既然聚宝阁即将有拍卖会,各方势力都会汇聚,我们不妨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能有新发现。”两人计议已定,便起身回到客栈,将情况告知林见雪和秦风。林见雪听闻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我们赶紧准备准备,三日后去聚宝阁看看!”秦风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一边留意着城中各方势力的动静,一边准备着参加拍卖会的事宜。到了拍卖会当天,莫子砚等人盛装前往聚宝阁。刚踏入那奢华的拍卖场,便感受到一股暗流涌动,各方目光交汇,似在无声地较量。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围绕着“山河社稷图”的巨大阴谋,正悄然拉开帷幕……
莫子砚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聚宝阁不愧是云州第一商行,拍卖场修建得极为气派,雕梁画栋,珠光宝气,每一个角落都透着金钱的味道。一楼是散座,人声鼎沸,二楼则是一间间雅间,想必是留给那些身份尊贵的客人。
“我们去二楼。”莫子砚低声道。以他们的身份,虽不至于需要最高规格的礼遇,但也无需与众人挤在一楼。
苏清瑶早已料到,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门口的侍者。那侍者见了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地引着四人上了二楼,安排进一间视野不错的雅间。
“清瑶,你这玉佩倒是好用。”林见雪好奇地把玩着窗边的一盆精致盆栽。
苏清瑶微微一笑:“家师与聚宝阁阁主有过一面之缘,这玉佩是信物,能得些方便。”
秦风则扒着雅间的雕花木窗,兴奋地向下张望:“哇,好多人!你看那边那个大胡子,腰间别着两把斧头,一看就不好惹。还有那边那个穿黑衣服的,脸都藏在斗笠里,神神秘秘的,会不会就是影杀楼的人?”
莫子砚走到窗边,顺着秦风的目光看去,缓缓摇头:“影杀楼行事隐秘,即便出现在此,也绝不会如此张扬。倒是角落里那几个看似普通的商人,眼神警惕,步履沉稳,腰间隐隐有硬物凸起,恐怕不简单。”
苏清瑶补充道:“还有二楼那几间紧闭门窗的雅间,其中一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沉稳悠长,里面的人内力定然不俗。另一间则毫无声息,仿佛空无一人,但越是这样,才越要小心。”
林见雪吐了吐舌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聚宝阁里到处都是高手和眼线啊?”
“云州本就是是非之地,如今又因聚宝阁的拍卖会而龙蛇汇聚,自然是藏龙卧虎。”莫子砚收回目光,“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见机行事。最重要的,是留意那件可能引起‘山河社稷图’线索的拍品。”
就在这时,拍卖场中央的高台上,走上一位身着锦袍、面容精明的老者。老者手持一个鎏金小锤,先是环视全场一周,待喧闹声渐渐平息,才朗声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莅临我聚宝阁本次大型拍卖会!老夫是本次拍卖会的主持,姓刘,大家叫我刘管事即可。废话不多说,我宣布,本次拍卖会,现在开始!”
随着刘管事一声令下,第一件拍品被两名容貌秀丽的侍女端了上来,是一对成色极佳的暖玉手镯。
“第一件拍品,‘温玉镯’,质地温润,冬暖夏凉,长期佩戴可滋养气血,起拍价,五百两白银!”
楼下顿时响起一阵竞价声。
莫子砚等人并未关注这些寻常珠宝玉石,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那些可能隐藏着秘密的拍品,以及周围那些可疑的人物身上。
一件又一件拍品被呈上、拍出,有珍稀药材,有锋利兵器,也有一些古玩字画。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突然,莫子砚的目光一凝,落在了刚被呈上的一件拍品上。那是一卷古朴的画卷,用一个不起眼的木轴装裱着,画卷被红布覆盖,看不清内容。
刘管事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感:“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别。据说是从一处前朝遗迹中所得,画卷本身材质非凡,水火不侵,但上面的图案却极为古怪,无人能解。我聚宝阁研究多日,也未能参透其中奥秘,故拿出来,看哪位有缘人能慧眼识珠。此画卷,名为‘山河社稷图’残卷,起拍价,一千两黄金!”
“什么?!”雅间内,秦风失声低呼,“山河社稷图?!”
林见雪也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莫子砚和苏清瑶。
莫子砚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原本以为,最多只是与“山河社稷图”相关的线索,没想到,竟然直接出现了“残卷”!
苏清瑶也是一脸凝重:“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直接。”
几乎在“山河社稷图残卷”这几个字从刘管事口中说出的瞬间,整个拍卖场的气氛都为之一变!原本嘈杂的议论声骤然消失,落针可闻。一道道锐利、贪婪、炽热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在那卷红布覆盖的画卷上。
一楼角落里那几个看似普通的商人,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二楼那间散发着檀香的雅间里,飘出一缕极淡的气息,旋即又恢复平静。
而那间之前毫无声息的雅间,此刻,窗缝后似乎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
莫子砚甚至能感觉到,几道隐晦的杀气,如同毒蛇般,悄然弥漫开来,锁定了高台上的那卷“残卷”。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已经身不由己地卷入了这场旋涡的中心。
“一千两黄金!”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正是秦风之前注意到的那个腰间别着双斧的大胡子。
“一千五百两!”立刻有人加价。
“两千两!”
“三千两!”
价格如同坐火箭般飙升,转眼间便突破了万两黄金的大关!
莫子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看来,对这‘山河社稷图残卷’感兴趣的,大有人在。我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意,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骤然炸响!目标,直指高台上的刘管事和那卷“山河社稷图残卷”!
“不好!”莫子砚脸色一变,“有人要抢!”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拍卖场的阴影处暴射而出,速度快到极致,手中寒芒一闪,直取刘管事手中的画卷!
与此同时,二楼那间毫无声息的雅间窗户猛然破碎,一道凌厉的指风破空而来,后发先至,竟不是攻向画卷,而是拦截那道黑影!
“哼!”一声冷哼从另一间雅间传出,一股磅礴的掌力如山崩海啸般压下,将那指风与黑影一同笼罩!
“影杀楼的朋友,也敢在此撒野?”
“聚宝阁的东西,也敢动?”
刹那间,整个聚宝阁乱作一团!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真气爆炸声此起彼伏!
莫子砚当机立断,对苏清瑶道:“保护见雪!秦风,跟紧我!我们先退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只是一个开始。围绕着这卷真假难辨的“山河社稷图残卷”,一场席卷整个云州的腥风血雨,已然爆发!而他们,必须在这场风暴中,找到一线生机,并揭开那隐藏在背后的巨大阴谋!
莫子砚带着秦风护着苏清瑶和林见雪,在混乱中艰难往外退。周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突然,一道暗器朝着林见雪射来,莫子砚眼疾手快,挥剑挡开。可就在这时,又有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他们困在中间。莫子砚等人背靠背,警惕地看着四周。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莫子砚长剑挥舞,剑气纵横,一时间竟也难以突围。苏清瑶折扇连点,点倒了几个黑衣人,但对方人数众多,依旧无法摆脱困境。就在他们快要力竭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住手!”只见聚宝阁阁主带着一群高手赶来。阁主大袖一挥,黑衣人纷纷倒地。原来,这一切是影杀楼为抢夺山河社稷图残卷蓄意制造的混乱。莫子砚等人在阁主的帮助下暂时脱离危险,而关于山河社稷图残卷的真相,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一场更大的阴谋还在等着他们。
莫子砚收剑入鞘,长舒一口气,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他看向聚宝阁阁主,拱手道:“多谢阁主出手相救,莫某感激不尽。”
阁主乃是一位面容儒雅、眼神却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他抚须一笑:“莫公子客气了。这影杀楼的人竟敢在老夫的聚宝阁附近撒野,老夫岂能坐视不理?何况,苏小姐与林小姐皆是我聚宝阁的贵客。”
苏清瑶亦敛衽一礼:“阁主大义,清瑶铭记在心。只是不知影杀楼此番兴师动众,除了抢夺山河社稷图残卷,是否还有其他图谋?”她心思缜密,隐隐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林见雪刚才险些中了暗器,此刻仍有些后怕,紧紧挨着苏清瑶,美眸中带着惊悸与疑惑:“阁主,这山河社稷图残卷究竟是何物?为何引得如此多武林人士觊觎?”
阁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这山河社稷图并非一幅简单的画卷,而是传说中前朝开国皇帝所留,据说上面不仅标注了富可敌国的宝藏,更隐藏着足以颠覆天下的秘密。数百年来,无数人为此图折戟沉沙,江湖也因此动荡不休。”
秦风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们无意中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他本是莫子砚的护卫,职责便是保护主子安全,如今看来,前路怕是更加凶险。
“正是。”阁主点头,“影杀楼行事向来诡秘狠辣,他们既然盯上了莫公子你们,想必是已经查到了残卷的线索。老夫虽然暂时帮你们解了围,但影杀楼绝不会善罢甘休。”
莫子砚眼神一凛:“阁主所言极是。不知阁主可知这影杀楼的底细?他们的楼主是谁?”
阁主摇头:“影杀楼楼主身份成谜,江湖中无人知晓其真实面目。只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麾下杀手如云,组织严密,几乎遍布大江南北。想要彻底摆脱他们,恐怕不易。”
苏清瑶折扇轻摇,沉吟道:“既然影杀楼是为残卷而来,那他们必然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查清楚他们的目的,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林见雪有些担忧:“可是我们现在人手单薄,又对影杀楼一无所知,如何主动出击?”
莫子砚看向阁主,抱拳道:“不知阁主可否指点一二?”
阁主沉吟片刻,道:“老夫在江湖上薄有几分薄面,倒也结识了一些朋友。影杀楼最近在城西的一处废弃驿站活动频繁,或许那里藏着他们的据点。老夫可以派人带你们过去探查一番,但切记,务必小心行事,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阁主!”莫子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秦风立刻道:“公子,让属下先去打探虚实!”
莫子砚摇头:“不必,我们一同前往。多个人,也多份照应。”他知道,这场风波已经无法避免,唯有迎难而上,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苏清瑶与林见雪对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她们虽然是女子,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阁主见他们心意已决,便招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心腹领命后,便带着莫子砚等人,趁着夜色,悄悄地朝着城西的废弃驿站而去。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而莫子砚等人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踏入的,是一个更加危险的陷阱……
一行人跟着心腹小心翼翼地靠近废弃驿站。刚到驿站外,便听见里面隐隐传来交谈声。莫子砚示意众人噤声,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侧耳倾听。“楼主说了,那残卷事关重大,必须尽快夺到手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可那莫子砚等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聚宝阁又掺和进来,事情有些棘手。”另一个声音回应。莫子砚心中一凛,看来影杀楼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就在这时,一只老鼠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惊动了驿站里的人。“谁在外面!”有人大喝一声。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驿站里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莫子砚等人立刻摆出防御姿势,一场恶战一触即发。而驿站内,影杀楼楼主正透过窗户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他的算计之中缓缓展开……
莫子砚眼神一沉,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扇骨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影杀楼的朋友,深夜在此,是待客之道,还是拦路抢劫?”
那沙哑的声音从为首的黑衣人处传来:“莫公子,交出残卷,我等或可留你一个全尸。”
“哼,就凭你们?”莫子砚身旁的魁梧大汉,护卫统领铁山冷哼一声,双拳紧握,骨节咔咔作响,“想动我家公子,先问问我铁山的拳头答不答应!”
“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沙哑声音厉喝一声。
刹那间,刀光剑影,杀气弥漫。黑衣人如同鬼魅般扑上,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显然都是惯于搏杀的死士。
莫子砚身形飘逸,折扇开合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对方的锋芒,并以巧妙的角度点向敌人的要穴。他虽不以蛮力见长,但其精妙的身法和点穴手法,却让数名黑衣人一时难以近身。
铁山则如同一尊铁塔,挡在最前方,硬接硬架,将一众黑衣人的攻势尽数拦下。他手中没有兵器,一双肉掌却比钢铁还要坚硬,每一拳打出都带着虎虎生风,黑衣人沾着就伤,碰着就倒。
同行的几人也非庸手,各展所长,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废弃驿站外杀声震天,兵器碰撞声、怒喝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驿站二楼窗边,影杀楼楼主负手而立,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他身边站着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气息比外面任何一名黑衣人都要强大得多。
“楼主,外面的人快撑不住了,是否要‘幽鬼’出手?”面具人声音毫无感情。
影杀楼楼主轻轻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夜色,看向远方:“不急。这些棋子,本就是用来消耗他们实力,以及……引蛇出洞的。”
“引蛇出洞?”面具人不解。
楼主嘴角笑意更浓:“莫子砚身边有聚宝阁的人护持,那老狐狸‘千面佛’狡猾得很,若不给他点甜头,他岂会轻易现身?我要的,可不止是莫子砚手中的那半卷。”
就在这时,战局突变!
原本被铁山压制的几名黑衣人突然身形暴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竟不顾自身防御,拼着受重伤也要缠住铁山。同时,另外几名黑衣人如同狸猫般蹿起,目标直指莫子砚!
“公子小心!”铁山怒吼,想要回援却被死死缠住。
莫子砚眼神一凝,他察觉到这几名黑衣人招式与之前截然不同,更加诡异,更加阴毒,而且隐隐组成了一个奇特的阵法,将他困在中央。
“合击之术!”莫子砚心中一紧,折扇舞得风雨不透,但对方配合默契,攻势连绵不绝,让他渐渐感到吃力。
“噗嗤!”一声,一把淬毒的短刃突破莫子砚的防御,在他手臂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黑色的血液瞬间涌出。
“公子!”铁山目眦欲裂,狂吼一声,竟硬生生震断了两名黑衣人的手臂,强行突围,向莫子砚冲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驿站的阴影中射出,速度快到极致,手中短匕直刺莫子砚后心!这道黑影的气息,比之前那几名施展合击之术的黑衣人还要强大!
“是‘幽鬼’!”铁山怒吼,却已鞭长莫及。
莫子砚察觉到背后致命的威胁,心中一片冰凉,他已竭尽全力,却仍无法完全避开这突如其来的绝杀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而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呔!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敢在老夫面前动粗?”
随着声音,一道灰影如同闲庭信步般出现在莫子砚身后,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轻轻一摇,葫芦口射出一道细微的银光,精准地打在那道黑影的短匕之上。
“叮!”一声脆响,短匕竟被这道银光震得脱手而飞。黑影大惊,想要后退,却被灰影随手一指点中胸口,身形顿时僵住,随即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者是一个身穿灰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脸上带着几分醉意,正是聚宝阁阁主,“千面佛”!
“千面佛!”驿站内,影杀楼楼主看到老者出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老狐狸,你终于肯出来了!”楼主低笑道,随即对身边的面具人下令:“‘幽鬼’已经死了,看来‘千面佛’是动真格的了。通知下去,‘影卫’全体出动,目标——莫子砚和千面佛,务必将他们两人给我留下!残卷,我要定了!”
“是!”面具人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废弃驿站外,千面佛落在莫子砚身边,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微皱:“好霸道的‘蚀骨寒毒’!小子,你命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