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领着幽王在“嬉游记”里转了圈，见少年玩得差不多，便直接带他往自己参股的几家铺子走——火锅店、泡面店、鞋铺一路逛下来，最后停在了包袋铺前。
刚进门，守铺的碧玺就眼尖地迎上来。
她穿着利落的青布裙，手里还拿着本记账的册子，目光扫过幽王时多停留了两秒：“李掌柜，您来啦！这位是？”
铺子里人来人往，都是挑拣包袋的姑娘夫人。
李小凡没敢暴露幽王身份，随口打了个哈哈：“我亲戚家的孩子，跟我学着做做生意。”
碧玺立刻露出羡慕的神色，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能跟着您学本事，这孩子有福气。”
“别夸了，先说说生意。”
李小凡往柜台边一靠，指了指对面对面，“我看对面人不少，咱们这儿咋样？”
一提这个，碧玺的脸就垮了。
把册子往柜台上一放：“马马虎虎呗！咱们出一个，对面就仿了个一模一样的，价钱还比咱们便宜，好些老主顾都被抢走了，生意大不如前。”
李小凡半点不意外，这年代没什么专利说法，一个新鲜玩意儿火了，抄作业的比谁都快。
早就见怪不怪了。
而且对面的似乎很有后台，她又不敢惹。
“有人的地方就有抄袭，没辙。”
李小凡手指敲了敲柜台，脑子里已经转开了，“总不能跟他们比谁更便宜，那是死路一条。最好的法子就是转项，趁现在还有客源赶紧换赛道。”
碧玺听得一愣：“转项？那仓库里堆的那些包袋咋办？”
“清仓处理。”
李小凡说得干脆，“你赶紧把账目盘清楚，好看的样式打八折，滞销的直接六折甩卖，越快清完越好。”
“啊？这得少赚多少啊！”
碧玺急得直皱眉，“咱们铺子地段这么好，再撑撑说不定就缓过来了，犯不着亏本卖啊。”
“而且也没到那地步吧！”碧玺小声嘟囔。
“时间比这点亏空值钱。”李小凡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别人把包袋市场做烂了，咱再转项就晚了，照我说的做，回头给你涨工钱。”
碧玺一听说涨工钱，立马不纠结了，攥着册子点头。
“得嘞！我这就去盘货！”
两人出了包袋铺，一直没吭声的幽王才拉了拉李小凡的袖子。
少年皱着眉，眼神却很亮：“凡姐姐，这铺子位置这么好，关了太可惜了。”
“我知道可惜，但卖包袋没意思了，我生意多货源多，没时间跟别人搞竞争。”李小凡叹了口气，“总不能跟对面比谁价低，那是恶性循环。”
幽王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包袋铺，又扫了眼旁边卖胭脂的铺子，突然眼睛一亮，凑到李小凡跟前：“凡姐姐，不如咱不开包袋铺了，开一家香料铺！”
“香料铺？”李小凡愣了一下。
“对！”
幽王越说越兴奋，小脸红扑扑的。
“我在民间的时候，见那些夫人小姐都爱用香，可要么是香囊味太冲，要么是香膏油腻腻的。你那么会做新奇东西，肯定能做出不一样的！”
李小凡眼睛倏地亮了——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把他的发髻都揉乱了。
这少年还真有商业头脑。
她正琢磨着在奢侈品店对面开一家精品店，来高端客群共享，没想到幽王就提出了开香料铺子。
确实也说到了她的心里。
只是此香料非彼香料，一定是大奉没有香料。
各种香水、香氛，香薰全都安排上。
李小凡给少年投去鼓励的目光，“小幽，你真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