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喜那架势,围观的热心群众没有一个敢上前拉的,听说这女同志是因为拐带人家孩子被打,他们没上前帮着踹两脚就是好的了。
一时间,这条喧闹的街道只能听见陈舒窈的惨叫,等其他战士从招待所的正门绕过来时,陈舒窈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了,连那张漂亮的脸蛋都肿得如猪头般。
负责抓捕她的战士懵了:“这……这……”
周海抱着君君气喘吁吁的赶回来,瞥见这一幕嘴角勾起,果断替媳妇开脱:“这一看就是摔的!”
大家默契的没有开口,唯有陈舒窈呜呜呜的哭喊着,根本不敢解释,生怕来喜把她的牙齿都敲断。
听到消息赶来的陆菱和琳达他们站在人群中,瞧见陈舒窈那凄惨模样,琳达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因她的动静,陈舒窈睁开肿胀的眼皮。
人很多,比她新婚的那天人都多,偏偏没有她最想看到的那个,随着派出所公安的拉拽动作,陈舒窈艰难的站起来,“周炀呢?”
周秀面无表情的瞪她:
“周炀是你能叫的吗?不像话,你真是疯了。”
“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伤害他们,君君和晚意都是我看着带大的,我只想利用他们让周炀见我一面!我想见他!”陈舒窈拼命挣脱公安的束缚,破罐破摔道:
“我比你嫂子年轻比她听话,周炀明明对我也动心了,要不是你们,他不会躲着不见我的,你让他出来!你让他出来——”
周秀脸都黑了:
“你胡说八道个屁!我哥瞎了眼都不可能看上你!”
“整个家属院里,就他对我好!如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处处询问我的学业?如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去隔离所给我送药?你们什么都不懂!
我和周炀,只是相遇的时间错了而已,如果不是看在她身后的陆家,你以为周炀会喜欢她吗?她连孩子都不会带,哪个男人会喜欢她?!”
陈舒窈的精神似乎有点不正常了,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自顾自道:“我和杜家订婚那晚,周炀肯定生气了,所以他都没有来找我,一连三日,我们没有任何联系,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她满脸怨恨的指向陆菱。
周秀下意识的挡在自家嫂子面前:
“嫂子,她精神有问题,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陆菱推开周秀,选择直接粉碎对方的美梦:“周炀对你从头到尾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好感,你所谓的好,是他对每个人的客套礼貌。
隔离所的事,他是为救我朋友而过去的,至于你,他是以为当时你没有和秀秀分开,爱屋及乌罢了,比起和我们争辩事实,你更需要的,是去医院看看脑袋。”
“哦,对了,当初和周炀结婚时,我并不是陆家人,只是甜水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女孩。”
“……”
陈舒窈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她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崩溃道:“我不信!我不信!”
来喜那个暴脾气,直接过来狠狠踹她屁股一脚,眼瞅着一场单方面的殴打即将开始,公安眼疾手快,连忙把人拖着上了车。
周海生怕陈舒窈判得不够重,把孩子往她们怀里一塞,屁颠屁颠的就跟在公安身后去了。
看着依旧笑得开心的君君,来喜忍不住红了眼眶,陆菱不停的安慰她,末了,还不忘吩咐周秀一句:
“你去给陈家送个消息,就说找到陈舒窈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
这是葛金花住院的第二天,她一生要强,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老年时会被晚辈气进医院。
接到消息的陈家长辈纷纷从南市赶过来,声讨陈舒窈的同时不由得担心起和杜家的后续来,最紧张的莫过于大房,生怕自家闺女成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
陈庆推门进屋时,正好瞧见堂哥陈俊在给奶奶喂药,他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进去。
眼尖的葛金花瞧见了他,颤巍巍的撑着枕头就要坐起来,“有那个赔钱货的消息了吗?”
陈庆认命的走进去,“天大的好消息,已经找到她了。”
在场的陈家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
陈庆的话差点气得他们原地升天:“但是人在派出所,据说她跑到兵团偷周家的孩子,闹得沸沸扬扬……”
葛金花忍不住闭上眼睛。
虱子多了人不愁,哪怕陈舒窈传出杀人的消息她都不觉得震惊了,只是对这个孙女说不出的失望,恨她,恨对方犯蠢还要拉着陈家陪葬。
一想到这里,葛金花心底的最后一丝柔软消失不见,她冷声吩咐自家大孙子:
“你亲自去杜家,就说你妹妹人已经找到了,就在派出所,要不要捞出来随他们的便,反正不管你妹妹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合作。
他们就算把人玩死我们陈家都不会说半个字,就一点,千万把人管好,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实在不行,可以让她坐一辈子的轮椅。”
陈俊:“那菱菱表妹那边,要不要我亲自过去道歉,她和我关系还不错。”
陈庆暗地里撇了撇嘴。
葛金花摆摆手道:“情分要用在刀尖上,陆家和周家这条路已经断了,再不用强求!
我记得段家有旁支在帝都和b市,还有温家那边,你去试着联系一下,霍家势危,我们陈家必须赶在周家前面牢牢站稳脚跟,要不然将来这偌大的市场将没有你们后辈的一席之地,还有,你带着陈庆,你们……”
说着说着,葛金花再次咳血。
陈俊面色大变道:“奶奶,你病还没有好,这些事先不用管。”
“不管不行啊,不管你能撑起整个家吗?”
“……”
见最得意的两个孙子都保持了沉默,葛金花靠在枕头上,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再去打听打听那两家有没有适龄的青年,苗苗已经长大,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