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虎和熊也挺值钱的,但太危险了,咱们不好对付。”张猎户补充道。
老虎和熊也不适合在农场养殖,这些动物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食草动物,目前陈冬是养不起的。
而且。
有了狩猎场之后,陈冬打算将猎物培养成刷分机器。
攻击性弱的是首选。
麝,又叫香獐子。
还有个外号,叫山里的鬼影。
因为它听觉特别灵敏。
十丈以外一根针掉地上的声儿,它都能听到。
比狐狸更精明,脚不沾土。
张猎户煞有其事的说道:“我打了一辈子猎,也就年轻时见过一回。我还没得及举枪枪,它影子都跑没了。”
张猎户笑呵呵地说道:“值钱有值钱的道理,想抓它可不容易。”
张猎户的话,在陈冬意料之中。
他明白抓一只麝的难处。
所以,才需要有人帮忙。
陈冬笑道:“师父,我想试试。”
“很难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张猎户说道,“你不用太急于求成,如果真的是想帮赵卫国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多设些陷阱,多抓些狍子来还钱,效果一样的。”
“不行。”陈冬摇摇头。
把自己在集市上卖野猪肉的事告诉了张猎户。
“只是卖少量的肉,没关系,但是卖的肉多了会被人盯上。”
张猎户仔细想了想。
“那我们可以去黑市上卖。”
“黑市也不行的。”陈冬平静地看着张猎户。
张猎户不解地看着他:“黑市怎么不行了?那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冬凑近了些,压着嗓子。
“师父,风声不对。”
“前两天在集市,我亲眼看见一个倒腾粮票的,被两个人架走了。一声没吭,人就没了。”
陈冬的声音更沉了。“其中一个,腰里还别着家伙。”
“家伙?”
张猎户手僵在了半空中。
因为在牢里呆过一段时间。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人。
“你小子…”张猎户声音低沉道,“你别再去黑市了,少搀合这种事。”
“所以我才想找条安稳的路子,否则也不会来找师父您啊。”
张猎户盯着陈冬看了一会。
“你啊。”
他忽然觉得自己没看懂过自己的徒弟。
最后只是吐出一口气。
默默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墙上的猎枪,往肩上一扛。
陈冬跟着站起身:“师父,我就想着帮卫国先把钱还上。以后的事再说。”
张猎户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抬手在陈冬肩上拍了一下。
“行!那咱们就去会会山里的鬼东西!”
随即,脸上的笑意敛去。
神色变得凝重。
“但听我老一辈的人人讲,香獐子邪性,走路脚不沾土,喝的是露水,专吃悬崖上的嫩芽。”
“找它,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人边说着,边走出院子。
黑子在院子里汪汪叫着,似乎在质问为什么打猎不带他。
张猎户不搭理它。
陈冬倒是对着黑子笑道:“今天我们要去抓一个听觉特别好的家伙,不能带你了。”
闻言,黑子就不再吠叫,乖乖坐在了地上。
张猎户颇为惊讶。
“它听得懂你的话?”
“黑子通人性嘛。”陈冬笑道,“师父你不也经常命令它吗?”
口里应着,张猎户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顶多是让黑子找东西,明白狗通人性,但真要跟它讲逻辑,它是不懂的。
离开了几天,黑子就和陈冬特别熟络了。
让张猎户觉得有些奇怪。
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来到了山上。
“要找香獐子,不能光看地。”
两人绕开了黑木林,来到了深山中。
这里很安静。
只能听到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
陈冬也想起来了。
在完达山,确实生活着麝。
但也就是六十年代的事了,后面因为麝香价值高,加上砍伐树林。
到他重生的年代,野生的麝已经灭绝了。
麝是一种非常耐寒的生物,生活在海拔高的地区。
张猎户带着陈冬,专门挑崎岖难行的兽径查看。
不知不觉,来到了山梁处。
张猎户停下脚步。
看向前方,有一个近乎垂直的石壁。
“看到那藤蔓了没?”张猎户指着前方。
虽然是冬天,滕蔓已经干枯了。
上面却有明显的咬痕。
只是这陡峭的石壁,别说人了,恐怕猴子都爬不上去。
“就是香獐子咬的。”张猎户说道。
陈冬对于麝的认知并不全,只能仰仗张猎户了。
得知有了方向,他便打起了精神。
开始在附近寻找起来。
可是,麝实在太精明了。
两人找了大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没有脚印,没有粪便。
“师父,会不会是鸟啃的?”
“你在怀疑你师父吗?”张猎户佯装生气道。
“不敢!”
陈冬就是借机开玩笑,缓解气氛。
忙活了大半天都没有收获,陈冬心里有些烦躁。
太阳已经开始下落了。
正当陈冬以为今天没有着落时。
忽然间。
一阵山风穿过。
陈冬闭上眼睛。
“好香啊。”
风中,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像药草的气味。
陈冬猛然怔住,看向张猎户。
张猎户也站在原地,鼻子嗅了嗅。
两人对视一眼。
味道对了!
他们都没有出声,而是猫着腰,侧着脚步。
朝着香味传来的方向一点点摸近。
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踮着脚前进的。
前方是一片灌木丛。
两人绕到后,轻轻探出脑袋。
在灌木丛后,是一个小山坡。
夕阳下。
白雪皑皑的山坡上,一只深褐色的小兽,正在舔舐着自己的毛皮。
从远处看,像一只灰色的鹿。
可是头上没有角,尾巴也几乎看不到,两只耳朵竖着。
香味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找到了!
张宝山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猎户也显得很兴奋,缓缓举起猎枪,瞄准前方的麝。
陈冬想要抓活的,刚去拉张猎户的枪,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原本还在安逸舔毛的麝,突然耳朵一动,像发现了什么,迅速跳开。
张猎户有些生气:“你干什么?”
“师父,还是我来吧。”
“啥?”
“这么好的对手,刚好您教我怎么用枪。”陈冬人畜无害地笑着。
其实才怪呢。
要是张猎户把麝给毙了,自己的养殖计划就破坏了。
而且,只有一只麝,是远远不够的,起码得一公一母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