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人,一身华丽到晃眼的白金铠甲,铠甲上流淌着圣洁的光辉,手持一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下巴微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和优越感。
正是魔都第三号种子,财阀阔少,b级实力,传说级职业【圣光裁决官】韩舟。
他一来,目光就死死盯住了浑身死气、正在大杀四方的许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魔都韩家的少爷…这下真热闹了。”
“韩舟!司徒凌云的死对头!”
“【圣光裁决官】对亡灵生物有先天克制和伤害加成!这下有热闹看了!”
韩舟身边一个狗腿子模样的考生立刻指着许诺,大声道:“韩少,你看!那个就是最近风头很盛的那个骷髅契约兽!积分榜第一那个苏晚晴的!听说他们在第五层吓跑了沙岩省第一的沙琪玛!”
韩舟嗤笑一声,声音带着扩音效果,刻意传遍小半个战场:“呵,我当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就是个骨头架子?积分榜第一?运气好罢了!看来这届国考质量真是参差不齐,什么亡灵生物都敢出来蹦跶了?”
他故意拔高音量,充满了挑衅意味:“沙琪玛那个废物居然被这种玩意吓跑了?真不愧是沙岩省那种犄角旮旯穷地方出来的土包子,没有见识!不过亡灵就是亡灵,天生被圣光克制!在本少爷的【圣焰】面前,这种邪祟,一招圣光净化就得跪下!”
他身边几个跟班立刻附和:“就是!韩少圣光无敌!”
“区区亡灵,也配在韩少面前嚣张?”
“韩少,露一手给他看看!”
他们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格外刺耳。
王垣、裂飞等人闻言,眉头都皱了起来,觉得这韩舟太过嚣张跋扈,但也没出声,乐得有人先去试探许诺的深浅。
苍白歌隐藏在暗影中,暗自冷笑:“蠢货,沙琪玛跑肯定有原因,这韩舟仗着职业克制和家里有钱,真是没脑子。不过也是,魔都的那些傻逼二世祖全是靠资源冲上去的,没几个有真本事,就知道堆资源堆装备,打架就是用钱砸死人。”
庆雪眨了眨冰蓝色的大眼睛,看着韩舟那副样子,嘟了嘟嘴,小声对霜吼说:“宝宝,那个穿得亮闪闪的家伙好吵哦,像个会走路的金币盒子,讨厌。”
吕人齐则冷静地分析着,低声对同伴道:“别被韩舟误导。那骷髅的属性绝对不正常,而且他刚才用的技能很诡异。沙琪玛不傻,他跑必然是因为判断绝对打不过。韩舟的圣光克制是优势,但属性差距过大,克制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的议论声传来,内容却更加震撼。
“奇怪,魔都第一的司徒凌云和帝都第一的帝天呢?这种场面他们不该缺席啊?”
一个消息似乎比较灵通的考生压低声音,却难掩震惊地道:“我听刚才从一个废弃传送点出来的人说,好像看到司徒凌云和帝天,联手用了一件一次性的特殊空间道具,强行稳定了一个极不稳定的随机传送通道,好像…直接去第七层了!”
“什么?直接去第七层了?!”
“我的天!第六层boSS都不打了?!”
“大佬的世界看不懂啊!他们是冲着首次通关记录和更高评价去的吧?觉得第六层浪费时间和体力?”
“肯定是!他们那种级别,积分早就溢出了,目标只有最终首通和名气!甚至…是第九层的最先击杀!”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般在战场小范围传开,引起一阵哗然和羡慕。顶层天才的视野和选择,果然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还在第六层挣扎,别人已经瞄准了终点。
王垣、裂飞等人脸色更加凝重,感到了巨大的差距。
吕人齐推了推眼镜:“果然…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简单的积分排名。”
就连一直淡然的炎,目光也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对这个消息有所触动。
这两个家伙,跑的倒是挺快!
那疯狂蠕动、气息不断攀升的【亚斯塔禄的坐骑之蛆】的苏醒度,在苏晚晴芯片的监测中,数字疯狂跳动。
猛地冲上了97%...98%...99%……
然后……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骤然停滞了!
就像一个即将爆表的气压计,指针死死顶在极限刻度上,剧烈颤抖着,却再也无法上升分毫!
99.1%...99.2%...它艰难地波动了两下,最终又无奈地跌回99.0%,彻底卡死在了这个令人窒息的临界点上!
“怎么回事?!”
苏晚晴低呼一声,清冷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boSS的苏醒进程……卡住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巨蛆庞大如山的身躯发生了骇人的剧变!
它不再试图攀升,而是开始剧烈地痉挛、扭曲,发出一种极度痛苦、焦躁、却又夹杂着某种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渴望的恐怖嘶鸣!
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咆哮,更像是一种哀嚎!
它那深渊巨口疯狂地张合着,密密麻麻的惨白利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度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溅起一蓬蓬黑暗的火星。
它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混乱的能量在体表暴走、失控,甚至将几只靠得太近的、试图保护它的b级暗影潜伏者都瞬间碾碎、吞噬!
整个盆地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激烈的厮杀都为之一滞。
“卡住了?苏醒失败了?”
王垣拄着战斧,粗重的呼吸带着疑惑,他感受到那巨蛆散发出的不再是稳步提升的威压,而是一种混乱狂躁的……饥饿感?
“能量不足?还是那个鬼仪式出了岔子?”
裂飞长枪横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能量流,试图找出原因。
这变故太突然,太诡异了!
苍白歌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面具下的眉头紧锁:“不像失败……更像……缺了点什么?”
他的直觉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都投向了那诡异波动的源头——
仪式场中央,那唯一还在“活动”的存在,依旧在不知疲倦、扭曲狂舞的【无面祭司】身上。
是它在搞鬼?
还是仪式本身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