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为了女儿,形象算什么。”
视频播放完,小念晨意犹未尽:“再看一遍!再看一遍嘛!”
于是,这个晚上,“家庭才艺秀”的视频又被重温了两遍。每一次看到自己成功“打败”大灰狼,小念晨都会高兴地拍手,那是一种历经数日仍未褪色的喜悦和自豪。
周末,天气一如既往地晴好。一家人没有安排远行,而是去了家附近的公园野餐。苏窈准备了丰富的食物:三明治、水果盒、小蛋糕和果汁。陆砚京带上了他的便携小收音机,里面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铺开野餐垫,小念晨就像出了笼的小鸟,在草地上奔跑,和亮亮互相追逐。跑累了,就回来啃一口三明治,喝几口果汁,然后又活力满满地去探索周围的小花和小虫子。
周屿和晨曦并肩坐着,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有时候觉得,陪着她做这些看似简单的小事,比谈成一个大项目还有成就感。”周屿感慨道。
晨曦把头靠在他肩上:“是啊,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开朗,就是最大的幸福。”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带来青草和食物的香气。这一刻,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温柔地包裹着每一个人。
下午,小念晨在草地上发现了一群蚂蚁,正排着长队搬运一块不知谁掉落的饼干屑。她立刻被吸引住了,趴在地上,看得聚精会神。
“妈妈,快来看!蚂蚁在搬东西!”
晨曦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是啊,它们很勤劳,在给家人准备食物呢。”
“它们家在哪里?”
“可能就在哪棵大树下面,或者某块石头底下。它们有一个很大的家,里面有很多很多房间。”
小念晨睁大了眼睛,想象着蚂蚁的地下城堡:“像晨晨的积木城堡一样吗?”
“有点像,但可能更复杂哦。”晨曦趁机给她讲起了蚂蚁王国的知识,小念晨听得入了迷,问题一个接一个。
周屿和陆砚京也凑了过来,一家人围着这群忙碌的蚂蚁,讨论着自然界的奇妙。这偶然的发现,成了野餐中最生动的一课。
回家的路上,小念晨玩累了,趴在周屿的背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野餐时捡的一片特别圆的梧桐树叶。夕阳给他们父女俩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苏窈轻声对晨曦说:“看她睡得多香。”
“玩疯了。”晨曦笑着,眼神里满是温柔。她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了丈夫背着女儿的背影。这张照片,后来也被暮云小心地贴进了那本相册里,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爸爸的温暖后背,2023年秋。”
晚上,洗完澡香喷喷的小念晨,似乎还沉浸在白天的快乐和之前表演的兴奋余韵里。她抱着兔子玩偶,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
“妈妈,”她小声说,“表演真好玩。”
“晨晨喜欢表演吗?”晨曦轻轻拍着她。
“喜欢!”小念晨用力点头,“和大家一起玩,还有掌声。”
“那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表演别的故事,好不好?”
“好!”小念晨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打了个小哈欠,“妈妈,讲故事……”
“好,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
“嗯……还是小红帽吧。”她嘟囔着,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显然,对新故事的期待,暂时还无法取代经典故事的魅力。
晨曦温柔的声音响起:“从前,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大家都叫她小红帽……”
故事才刚开了个头,身旁的小念晨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覆在粉嫩的脸颊上,显然是被白天的疯玩掏空了所有精力,沉沉睡去了。
晨曦莞尔,替女儿掖好被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晚安吻,熄灭了床头灯。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儿童房,带上房门。
客厅里,苏窈正将洗好的野餐篮归置到阳台,陆砚京则擦拭着他的便携收音机,然后小心地放入书柜的格子里。
温暖的灯光笼罩着他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平静而安详的气息。
“睡着了?”苏窈回过头,压低声音问,脸上是外婆特有的那种慈爱又略带心疼的表情。
“嗯,小红帽的故事还没讲到遇见大灰狼就睡着了。”晨曦笑着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宠溺,“今天真是玩累了,爸背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睡得很沉了。”
“玩得这么尽兴就好。”陆砚京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扫过女儿略显疲惫的脸,“你也累了吧?忙前忙后的。快坐下歇歇。”他这话是对妻子苏窈说的。
苏窈走到沙发边,挨着陆砚京坐下,轻轻叹了口气,是那种满足的叹息:“是啊,老了,精力不如从前了。不过看着念晨今天看蚂蚁搬家那个专注的样子,我就想起小曦小时候,”她笑着看向晨曦,“也是对着花园里的一朵小花、一只蝴蝶能嘀嘀咕咕说上半天,想象力丰富得不得了。”
晨曦被母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妈,我哪有那么夸张。”她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周屿很自然地给她捏了捏肩膀。
“怎么没有?”陆砚京接口道,眼神温和地落在女儿身上,“你妈妈记得最清楚。你那会儿还非说蒲公英是星星掉下来变的,吹一下就能许愿。”
周屿听了低笑起来,凑到晨曦耳边小声说:“原来我们晨晨这爱想象的天赋是遗传你的。”
晨曦轻轻肘了他一下,脸上却漾开笑容。客厅里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氛围。
“说起来,”苏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亮晶晶地看向陆砚京,“老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年轻那时候,也常去那个公园?就离我们刚结婚时住的那个老房子不远。”
陆砚京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怀念的神情,他伸手握住了苏窈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不再细腻却依旧温暖的手背:“怎么不记得。那会儿公园还没现在修得这么好,野草地更多,树也没现在这么高大。我们周末常带着块塑料布,买点面包汽水,就去那儿一坐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