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此人,确为黑木崖长老不假,但他却是东方不败一脉的忠实拥趸。
那日,任我行卷土重来,率众反攻黑木崖。云逸恰逢外出公干,机缘巧合之下,竟躲过一劫,未卷入那场血雨腥风。
待战局尘埃落定,局势明朗,其余长老尚有回旋余地,或可临阵变节,转而投靠任我行以求自保。然云逸却无此选择。
十数年前,东方不败篡夺教主之位,云逸便是其得力臂助,立下汗马功劳,堪称有功之臣。今朝任我行重掌大权,首要之事便是清算此类旧日叛徒,又怎会容他这等人物轻易倒戈,苟且偷生?
于是乎,云逸心中千回百转,暗自思量:中原大地虽广袤无垠,却仿佛已难觅他一席容身之所。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终是下定决心,远遁至那深山老林之中,以求一丝残喘之机。
然则,他终究是名震一方的先天宗师,久居黑木崖之巅,早已习惯了那等奢华安逸、纵情声色的日子。若要他突然舍弃一切,隐姓埋名,过起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翁生活,心中自是万般不甘。
左思右想之下,他忆起当年曾对蓝凤凰生出不轨之心,为达目的,曾暗中查探五仙教的虚实。幸得圣教中人对情报工作极为上心,搜集的资料详尽无比。彼时,这些情报或许并未派上多大用场,但在此刻的窘境之下,却如暗夜中的一缕微光,瞬间照亮了他的前路。
于是,便成了如今这般局面。至于那污蔑蓝凤凰的言辞,不必多说,自是他根据些零碎信息胡诌出来的,三分真七分假,用来蒙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普通教众,倒也足够了。
“蓝宝贝,好久不见呐,嘿嘿嘿……”云逸一开口,便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
“谁他妈是你蓝宝贝!”蓝凤凰一听这话,差点当场炸了毛,怒目圆睁。
“云逸老贼,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本教主的名讳,岂容你这等宵小肆意玷污?”
“呵呵呵,蓝宝贝,当年你于我胯下婉转承欢之时,何曾有过如今这般泼辣脾性……”云逸嘴角噙着邪佞的笑,目光淫邪地打量着蓝凤凰。
“狗贼!你休要污我清白!”蓝凤凰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怒不可遏,张嘴便又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这等子虚乌有的污蔑之语,杀伤力极大。况且当下谣言四起,三人成虎,如今云逸竟当众说出这等话来,便是原本不信这等谣言的人,此刻也不禁心生疑虑,动摇起来。
在她们眼中,云逸身为日月神教的长老,乃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怎会做出那等不要脸的意淫之事?想来定是蓝凤凰为了讨好日月神教的高层,不惜以身相许、委身侍奉了。
“嘿嘿嘿……”云逸似乎还想再接着说些什么,一旁的玉天香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口。
如今言多必失,前有谣言种下怀疑的种子,后有圣教长老出面作证,这局面就如同黄泥掉进裤裆里,算是彻底坐实了。
此刻若是再多说,反倒有欲盖弥彰之嫌。当下,不如沉默不语,让那些仍在支持蓝凤凰的人,放开思维想去吧。
“呵呵——”云逸讨了个没趣,原本他还打算添油加醋编造些细节出来,哪料话头刚起就被堵了回来,心里顿时有些窝火。
但眼下正事要紧,扳倒蓝凤凰才是当务之急,他纵有千般不满,也只能先咽回肚里。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淫邪地在蓝凤凰身上扫过,随即身形一动,缓缓隐入了人群之中。不过,在退下之前,他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玉天香一眼。
显然,这云逸不仅觊觎蓝凤凰的美色,对玉天香这位天生异香的极品女子,也是垂涎不已。
“哼,且容你猖狂两月,待我玩腻了蓝凤凰那婆娘,便以这些脏事为把柄相逼,届时还怕你这小妞不就范?嘿嘿……”云逸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早盘算好一箭双雕的计策,只待享尽那齐人之福。
“蓝凤凰,云长老所言,你已亲耳听闻,可还有何辩解?”玉天香莲步轻移,上前一步,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一派胡言!本教主冰清玉洁,何来此等污秽之事!”
“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瞧瞧你这副狐媚子样,巴巴地跑去攀附日月神教,人家堂堂大教,凭啥会接纳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冰清玉洁,我呸!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破了身子,还在这儿装什么纯情玉女,也不想想自己究竟睡过多少男人!就你这样,也配当教主?要是我,早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一脖子吊死算了,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玉天香占着理似的,句句如刀,直往蓝凤凰心窝子里捅,全然忘了当年自己落败时,蓝凤凰曾放她一条生路的旧情。
“呵呵呵——”蓝凤凰冷冷一笑,眼神如冰,她已然彻底醒悟,这般诛心恶语,再辩解也是徒劳,只会让自己深陷自证泥潭。
“怎么,哑巴了?”玉天香恶狠狠地逼近,“还不快从教主宝座上滚下来!若你识趣,本座或可念及往日情分,留你一条狗命!”
“玉天香,你费尽唇舌说这么多,不就是觊觎我这教主之位么?呵呵,可惜本教有规定,教主传承,只得是教主传给圣女,你当年和我竞争圣女之位已经输了,还有什么资格再当圣女,不是圣女,你当什么教主,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蓝凤凰唇角微勾,眸中尽是轻蔑,一语便戳中其要害,直接从教规上对其爆杀。
“你……你简直!”玉天香再没了先前那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模样,气得脸色涨得通红,似是要滴出血来。
她苦心孤诣、步步为营,做了这么多,眼看着教主之位已如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又怎会甘心将其拱手让人?
可教规森严,犹如高悬的利刃,让她不敢轻易违抗。她眉头紧锁,眼神闪烁,思索片刻后,似是觉得唯有从当年那场腥风血雨的争斗中寻找突破口,方有一线转机。
“蓝凤凰,当年你与我角逐圣女之位,若非最后一关你暗中使诈,又岂能赢我?你本就德不配位,今日我不过拨乱反正,取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这教主之位,我为何坐不得?”
言罢,玉天香根本不给蓝凤凰半分辩驳之机,一挥衣袖,便欲一举定下乾坤,待夺得教主之位后,再慢慢补全法理上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