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聆靠在门板上,平复了许久的心跳和酸涩。
这样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渣,就那么扔下了周引鹤,说分手就分手,断崖式,哪能接受得了?
可温聆怎么都想不起来分手的原因了。
她皱着眉,拿出手机给陆昭野打了电话。
陆昭野还在忙,为了能提早去华国做准备,看她打来的电话,笑着接听。
“陆昭野,我有跟你说过,当初我和周引鹤为什么分手吗?”
“什么?”陆昭野皱眉,认真回想了一下,便说:“你就说,你嫌烦了,没有新鲜感了。”
不对,这不对。
温聆明明还记得,在分手的前一天,她还跟周引鹤说要去F国看薰衣草,甚至还兴奋的挑选去时要穿的衣服,那分手的原因为什么给忘了?
她脑袋猛然传来疼痛,痛到她难以忍受,唇齿间溢出细碎的痛苦声。
陆昭野着急的问:“怎么了?阿聆,你怎么了?”
温聆咬着牙回答:“头疼,突然就疼起来了。”
“你等我,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温聆摇头,那阵痛意已经消散了,只留下满头疼出来的冷汗。
疼的快,走的也快,温聆甚至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昭野顿了顿,叹气道:“到底怎么了?”
温聆抿了抿唇,还是和陆昭野说了:“我忘记和周引鹤为什么分手了。”
“什么意思?”陆昭野皱眉,他想了想,还是准备和温聆见面说,扔下一句在家等我后,便紧忙下楼。
温聆都来不及阻拦,陆昭野已经挂了电话。
他赶到温聆家的时候,温聆窝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周引鹤呢?”
温聆坐起身,深深叹了口气:“他回去了,回华国了。”
“这么突然?”陆昭野坐在温聆对面,脸色难得有些严肃。
温聆嗯了一声,盘腿坐好,认真的说:“我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但我想不起来了,周引鹤说,他要回去找什么真相。”
“你俩和好了?”
温聆摇了摇头:“没有,他说等他回来。”
陆昭野垂眸,说实话,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只不过这种难受对他来说,还是能接受的。
他的难受,早在之前得知温聆和周引鹤在一起时疼完了,现在就平淡了很多。
“阿聆,你小时候性格就别扭,但你在这种时候,可不能别扭了。”陆昭野直起身,十分正经的说:“你既然喜欢他,就大大方方的接受,周引鹤在华国的名声你不是不知道,你把他甩了他还能来追你,说明——”
“哎呀,我知道了,你怎么跟我爷爷一样,这么啰嗦。”温聆不耐烦的打断他。
陆昭野被她的话一噎,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要走。
温聆喊他,问他:“干嘛走?不一起吃晚饭吗?把阿灼也叫上。”
“忙啊,而且,我可不跟有夫之妇一起吃饭,你自己吃吧。”陆昭野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温聆恼羞成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有夫之妇!”
陆昭野已经走到玄关,笑声传回了客厅,听的温聆脸颊红了不少。
*
周引鹤落地华国首都机场,周琮玉亲自开车来接。
见他脸色凝重,周琮玉一边发动车一边道:“发生什么了,要你这么着急的赶回来。”
周引鹤双手抱臂,冷哼一声:“算账,严刑拷打周靖渊。”
“……”周琮玉抿唇,轻笑着说:“下手轻点,怎么说都算是周家人。”
在他们眼里,任何人都比不过自己的亲弟弟,哪怕是亲叔叔家的堂弟。
“他算计我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们都是周家人,”周引鹤头一扭,咬牙道:“我就是打死他也不为过。”
周琮玉无奈地说:“好。”
车子开进风栖园,宁轻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见周引鹤下车,着急的上前,先拉起来周引鹤的手腕看了一眼。
上面结了痂,因为伤口深,结的痂有些唬人。
周引鹤随意道:“没事了,都快好了。”
宁轻瞪了他一眼,埋怨道:“臭小子,让你老娘我操碎心了。”
“有什么好操心的,我又不是出去作,我是去追老婆了。”周引鹤耸了耸肩,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周霜临,他表情渐渐正经,说道:“爸,周靖渊呢?”
“在祠堂。”周霜临淡淡道:“别伤了人。”
周引鹤嗤笑道:“放心,他老实交代,我保准不会动手。”
他绕过宁轻,独自走向主楼后的祠堂。
祠堂外站了几人,看样子是在看守,见到周引鹤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还是开了门任由周引鹤走了进去,并且十分贴心的关上了门。
周靖渊懒散地盘腿坐在蒲团上,不过几天,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脸色也有些蜡黄。
他们周家小辈其实都有些相像,此时周引鹤望着他,倒是一点相似之处没有看到。
“你这是把温聆追回来了?”
周靖渊头也没回,懒声道。
周引鹤眯了眯眼睛,讽刺的笑着说:“快了,倒是你,后悔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做的事情,我就没有后悔过。”周靖渊瞥了他一眼,见周引鹤一如往常,甚至比之前看起来还要好很多的精气神,他轻笑着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最讨厌你了。”
周引鹤坐在他一旁的蒲团上,望着面前摆的无数牌位,冷声问:“为什么?”
“我们年纪相仿,明明我是哥哥,但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你的阴影下。”
“爷爷最疼你,什么都想着你,去世前将他名下的所有都转给了你。”周靖渊垂眸,面色如常,继续道:“我爸,那可是我亲爸,却总要拿我跟你比,说你聪明,随随便便开个公司都能做的风生水起,包括江既白他们,个个都更偏心你。”
周引鹤只觉得不可置信,偏头看向周靖渊,被气笑了。
“你幼不幼稚,周靖渊,连江既白他们偏心我,你都要拿出来说。”
周靖渊冷冷抬眸,一字一顿道:“那是因为你什么都有,伸手就能得到,所以你才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