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渺抱着几份文件跟在覃柏深身后,低着头走路。
可是还没走几步她就感觉身体有点异常,腹部突然有种疼痛感,浑身的皮肤都变得有些痒,就跟冬天非常干燥,没有擦润肤霜一样,让人想伸手挠一挠,抓一抓。
程渺渺无法自控地扭了扭自己的身子,试图减轻这种莫名的干痒。
原本下午就有些脑袋发胀,现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她有些难耐地想停下来,找个地方躺下来翻滚一下,让自己舒服一些。
可她同时又觉得这有些不对劲,突然间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程渺渺一边埋头走着,一边极力抵抗着这会儿全身上下冒出来的种种不舒服,额头上都慢慢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覃柏深很快就敏锐听到了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人呼吸异常。
他脚步一停,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一个人把全部文件资料都抱过来,而不是只抱了一部分。
难道剩下的那点对渺渺来说也太重了?
这么想着他就想让她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她,反正办公室也近在咫尺了。
可程渺渺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直直一头撞上了他!
两人手上都抱着东西,特别是覃柏深,高高的一叠,被她这么一撞,他毫无防备,手上高高的一叠文件就哇啦啦地全落在了地上,有一些还直接砸到了程渺渺身上!
“小心!”
覃柏深顾不上那些散落的文件,第一时间伸手揽住了程渺渺的腰,微微一用力,带着她转了半个圈,避开了散落的东西。
有几个文件夹掉在地上,砸中了覃柏深的脚,即使隔着皮鞋,尖锐的文件夹边角也将他砸得生痛。
程渺渺只觉得一阵眩晕,甚至有种要呕吐的冲动,她忙一把推开了覃柏深,跑到了一边扶着墙弯着腰,又痛又痒又恶心,难受不已。
覃柏深愣了一下。
他这是……被嫌弃了?
可是一看她扶着墙弯着腰的动作,心脏就突了一下,顾不上多想其他,快步走了过去,“渺渺,你怎么了?你不舒服?”
程渺渺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闭了闭眼才站直了身体,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赶紧收拾了下班吧!”
她想快点回去躺着,她怀疑自己真的生病了。
可覃柏深见她脸色发白,额头上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水,顿时眉头一皱,“你应该是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覃柏深语气坚持,不容反抗,“我说了,送你去医院!那你大可继续跟我犟着试试看!”
“你先在这等会儿,我收拾一下。”
不容她拒绝,覃柏深弯腰迅速将地上散落的文件捡了起来,放到了办公室,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件事就走了出来。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程渺渺有些烦躁,很想朝着他大吼不用他多管闲事。
可她也知道他决定了的事,谁来都不好使。
她现在是真的没有精神和他争执这些。
覃柏深半是强硬性地推着程渺渺上了副驾驶座,自己则是快速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上车,关门,发动车子,一气呵成!
根本不给程渺渺任何拒绝和逃跑的机会。
就在程渺渺以为自己会越来越难受的时候,好像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她身上所有的不适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特别是那种像是被蚂蚁爬着,啃着骨头的痒,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让她恍惚间都有种之前的不适感都是自己幻觉的错觉。
她还不信邪地伸手在自己身上使劲摸了摸,搓了搓,真的没有了!就连腹部的疼痛也不见了!
奇怪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那个……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不去医院了吧?”
覃柏深分神飞快地瞥了她一眼,“我觉得还是去看看的好,有问题就及时治疗,没问题也能安心。”
说着商量的话,实则没有商量商量的余地。
程渺渺最后还是来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结果显示程渺渺现在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小毛病倒是有的,后续注意调理一下就行。
惯例,医生也开了一点药给她。
程渺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跟医生说自己先前身上的异常。
因为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心理问题导致的。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
“上车!”
覃柏深的车就停在出口过道上,他的车不走,后面的车就堵在那了,已经有车子不耐烦地摁喇叭了。
程渺渺不好因为自己的事给别人带来麻烦,只好赶紧上车了。
程家的人见覃柏深送程渺渺回来,都意外了一下,再看到程渺渺手上还拎着有医院字样的袋子,愣了一下。
“渺渺,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早上没听你说啊!”程母问。
程渺渺表情冷淡,“没事,只是去做了检查而已。”
程茜舞见这阵仗就猜到是覃柏深送她去的医院,她笑着开玩笑,“柏深哥,该不会是你给渺渺安排了太多工作,把她累坏了吧?”
“如果是这样,我可不会放过你,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渺渺的。”
面对程茜舞的时候覃柏深的表情总会柔和许多,眉眼间似乎都浸着温柔,语气也明显听得出多了几分与其他人交谈时没有的包容和温柔。
“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做到?这几天你好像挺忙,在忙什么?”
程茜舞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有些兴致勃勃的,“我跟你说,前两天我逛街,居然遇到了星探!”
“当时我根本就不信,还觉得挺搞笑的,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星探啊,没想到是真的!他问我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还说我天生就是当明星的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挽着覃柏深的手臂往厅里走,覃柏深的脚步配合着她,同时还习惯性地微微侧低着头,以便更方便听她说话。
程母满脸笑容地跟了上去,徒留下程渺渺站在原地,格格不入,像极了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